青蓼察觉到门外的那道目光,抬眼时,只见慕容辰此刻正站在门口,眼神冰冷到了极致。她立刻明白方才他一定是看见了耿清平为她擦眼泪的情景。顿时慌乱地起身走了过去:“夫君…”
她想要解释,可是慕容辰没有给她机会。
慕容辰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微眯起双眼,甚至都不愿看她一眼:“你真是令我失望。”
就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就仿佛将青蓼打入了万丈深渊。她紧紧抓住他的衣袖,眼里满是无助:“夫君,我没有…”
慕容辰却用力甩开她的手,好像那是一个肮脏至极的东西。他冷笑:“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他看向耿清平,“我原本一直不明白,为何你会平白无故护送青蓼去西域。甚至为她舍身犯险!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你一直都对她都心怀不轨!当日你将她绑回山寨,又怎么可能没有对她做出不轨之事!”
耿清平面色骤变:“你在胡说什么!我不否认我一直都喜欢青蓼,但你身为她的丈夫,难道不了解她的为人么?你怎可这样侮辱于她!”
慕容辰不由大笑:“究竟是我侮辱了她,还是你?你莫要告诉我,你是个正人君子,从未碰过她?”
青蓼又是震惊又是心痛,她只是怔怔看着慕容辰,嘴唇颤抖着,却再也无法拼凑一句话。
耿清平忍不住大笑起来:“这就是青蓼不远万里,不顾生死,去苦苦寻找的丈夫?真是个天大的笑话!若我早知道你是这样一个人,我即便将她困在雄鹰寨一辈子,也绝不可能放她去寻你!她寻回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枉你是我大清朝的大将军!这般心胸狭隘,着实令人不屑!”
慕容辰道:“你又何必狡辩?说得再多,也掩盖不住你内心的肮脏!”
耿清平愤声道:“我耿清平一生顶天立地!做过的事从不否认,但没做过的事,谁也别想将屎盆子扣在我头上!”
青蓼看着慕容辰,却对耿清平说:“耿大哥,不必再解释了…他不信我,你解释再多,也是无用的。”
慕容辰漠然转身:“我慕容辰即便如今已是废人一个,却仍旧是个大丈夫!什么事我都可以容忍,唯有绿帽子,我绝计戴不得!公主,纵使你身份再尊贵,我相信皇上也不会让我承受这样的侮辱!明日我便会上书皇上,请求他允许我休妻!若他不答应,或者要杀了我,我也绝不会妥协!这个大清朝的大将军,公主的额驸,我再也不想多当一天!”
青蓼浑身一震,意识在这一刻仿佛已经丧失了,几欲昏倒。耿清平及时扶住了她:“青蓼,你怎么样!”
听到声音,慕容辰迈出的脚步不由一顿,可好不容易狠下的心,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一时的痛苦总好过一辈子的纠葛。终究,他绝然离去了。
“慕容辰!”耿清平愤怒至极,朝着门外大吼道,“你这个没有良心的男人!枉费青蓼这么对你!你这样伤害她,终有一日会后悔的!”
青蓼却仿佛明白了什么。她抓住耿清平的衣袖,轻轻摇首:“耿大哥,不必多说了。他不是怀疑我们,他只是不想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