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尽头是个摇着羽扇着黑衣的冷面男子慢慢走来。
“爷,空无一人。”侍卫从屋里出来。
冷面男子摇着扇子的手停顿了下。脸上笑了一下,却是阴冷之极。
“难道在别处快活?”不管有没有快活,他也要把事情办成了。
于是,一群侍卫和这个冷面男子又退出了白术阁。
“墨辰公子不是去茅厕啊~”书生说。
“废话!!”众人吼道。
这厢,孙墨辰又把春风带回了王府,躲过侍卫和丫鬟,把春风放进寝卧里,想立马离开赶回去脱离嫌疑,走的时候故意弄出响声动静,变着声音叫了声春风的丫鬟。
春风的丫鬟小罗在院子里坐着绣东西,听见寝卧里传来声音,感到奇怪,是王妃的声音,不过王妃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也没看到。
走近推开门,孙墨辰躲在门后,小罗看见床上躺着春风,便去到床榻,孙墨辰趁机出了门,跃上屋顶。
“王妃?王妃?”小罗轻轻叫着,王妃睡着了么?这么快啊?连个衣衫也不脱。
小罗见春风睡得熟,便没再叫,打来水给春风洗了洗花了妆的脸,又脱去外衫和靴子,给春风盖上薄被子。出门去继续绣她未完的绣品。
“不就是去吃个酒么?好像也没什么酒味呀,就醉了?”小罗嘀咕着。
春风是傍晚天快黑时醒来的,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想吐,实际上她也真的吐了出来。守得快睡过去的清芳和小罗被惊醒,晃着脑袋跑到春风床前。
“我去端盆水来。”跑到一半小罗出门打水。清芳应着,上前给春风顺背。
“王妃怎么了?莫不是早上去吃喜酒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清芳担忧的问道,同时掏出帕子拭去春风嘴角的污渍。
春风有些难受,没说话,小罗进来后又给春风洗漱了下,春风喝了点水,整个人渐渐清明。
“我,我怎么回王府的?”她记得她在街上走着,跟朱朱急匆匆的道别,她进了巷子里,然后,然后她觉得全身在发热,这时一个男子出现了,那男子跟她说话,好像是熟悉的人,有些像李耘嵇,但定然不是,是谁呢?
“自然是王妃你早上吃完酒后走回来的呀。”小罗奇怪,王妃连自己怎么回的都不清楚?
“是么?”春风觉得不对劲,她在巷子里好像被人抱起来,然后在屋檐上飞走,进了一个不是她王府的房间,是谁抱着她呢?
“我还纳闷王妃你进屋我都没看见呢。你困得妆也没卸掉,衣衫和鞋袜都没脱。”小罗说,那妆容如今想起来还想笑呢。
春风抓住其中的漏洞,她知道哪里不对了,她不是自己走回来的,她是人送回来的,是谁?她脑海里出现一双淡到极致的眼眸。是孙墨辰!是孙墨辰!她大骇。
“王妃,你怎么了?”清芳和小罗见着王妃突然像受了惊吓似的。春风僵硬的闭着眼。
“我,我有些饿了,你们出去给我弄点饭菜吧。”春风声音干涩无力,丫鬟们以为她是想吃东西了,也是,中午还没进食呢。便点头,退了出去。
春风靠着床柱,一点一点回想她回来的事。
越想觉得羞耻,她当时怎么还那么主动的贴孙墨辰,明明她心里想的是李耘嵇,可是全身都不听召唤似的想靠近孙墨辰,肯定是孙墨辰送她回来的,她自己是没有力气动弹的。
但是!送她回来之前,还送她去了哪里?好像又给她吃了个什么东西。为什么她会感到全身燥热难忍?为什么她在巷子里就想到李耘嵇,想和李耘嵇干那档子事?
春风认识宝兰后去过好几次风月场所,还给她介绍了一些药物有利于闺房之乐,说吃了后会变得胆大,情不自禁,只有那个那个才能舒缓!
天!春风脑袋要爆炸了!她知道自己为何想那样了!她是不是误吃了春!药?然后见着出现个男子就往上扑?
门被打开,清芳和小罗还有个嬷嬷端着饭食进了来。
嬷嬷打断了她的思考,给春风请了安。
“王妃,听说您吐了,奴婢给您把下脉。”嬷嬷有些高兴。春风顺从的伸手过去。嬷嬷点脉,顿了一会儿,心里有些失望,她多想了,以为王妃有孕了。
“应该是吃了些不干净的食物,奴婢等会儿给王妃熬剂汤药就好了。”
春风点头,下了床,披了衣衫去小榻上用餐。她边吃边在疑惑。
她只有在雨然的婚宴上吃了东西,莫不是那时?李耘嵇在嘉善城,她中了春!药!是有人要害她!可是酒席上那些菜和酒,一桌人都吃过呀。
孙墨辰怎么又出现在那个巷子?她中了春!药,孙墨辰和她有没有发生什么关系?
春风越想越害怕,她已经嫁给了李耘嵇,她那么喜欢李耘嵇,即便被下药,也是绝对不能背叛他的,可当时自己为什么控制不了?她又惊又怕,要是她和孙墨辰真的发生了什么?她怎么办?怎么面对李耘嵇?
生平第一次,春风那么恐慌,不知如何面对。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怎么就又出了问题?
春风脸色越来越白,烦躁的扔了碗筷。
“我吃饱了,想睡觉了,你们撤吧。”
她又气又惧的奔回床上,头朝里,蜷缩着。身后站立的清芳和小罗四目相对,王妃心情不好?
两丫鬟收拾完小榻,留了一盏微弱的灯,轻轻关上门。
春风待她们出门后,立刻起身脱掉中衣和肚兜,拿着小烛台细细查看身上有无印子。她跟李耘嵇行房时都会留下红痕,身上没有,她再手碰大腿里面,干涩,无痛。小罗说她回来时衣衫整齐,脸也是脏兮兮的,回想她和孙墨辰抱在一起,后面好像没发生什么,她终于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