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佳为了拿到合同被黄总灌醉,幸亏蔡陶及时赶到才不至于落入虎口。蔡陶将喻佳安设在自己家里,自己则一直守护在喻佳身边。喻佳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住在蔡陶家里,顿时惊慌失措,慌乱中发现自己并没有受到伤害,这才放下心来,她告别了蔡陶,忽忽赶回家里。
出租车一路急驰,喻佳坐在后排心神不宁,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蔡陶家里过夜,如果让佚林知道了,他一定会恨死自己的。喻佳心烦意乱,却依然不知道该如何向肖佚林解释。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喻佳舒了口气,拿过包准备付钱下车,打开包却发现钱包不见了。喻佳努力地回想着昨天晚上的每一个细节,最终确定是落在蔡陶家里了,回去拿太麻烦了,更何况蔡陶也未必在家,喻佳一脸尴尬,左右为难之际,倒是师傅先说话了,“怎么,没带钱?”
“嗯,我的钱包落在朋友家了”喻佳难为情地说,“师傅,真是不好意思,要不这样吧,您留个地址给我,回头我一定把钱给您送过去,您看行吗?”
师傅笑了笑,黝黑的脸上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算了吧,反正路程不远,就当是我做善事了。”
“啊?,那,那真是太感谢您了。”喻佳如释重负,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没事儿,看你一路上心神不定,应该是有什么事吧,”师傅笑着回过头说,“行了,您赶紧忙去吧,我还要接下一趟活儿呢。”
“谢谢您师傅,”喻佳再次向师傅致谢,并抱以最真诚地微笑,然后下车飞奔而去。
出租车开走的同时,一辆黑色轿车驶了进来,停在刚才喻佳下车的地方,车窗缓缓摇下,蔡陶摘下墨镜,他并没有马上将钱包还给喻佳,而是燃起一支烟,注视着喻佳上楼的方向。
喻佳匆忙走赶到四楼,刚准备敲门,忽然被什么东西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原来是肖佚林斜靠在自己家门口。
“佚林,醒醒,醒醒。”喻佳轻轻地晃动着肖佚林的胳膊。
“呃,”肖佚林从沉睡中醒来,揉了揉被枕酸的胳膊,“喻佳,是你吗?”
“是我,我回来了,你怎么睡在这儿啊?”看到肖佚林一身的狼藉,喻佳心里又恨又愧。
“真的是你?你回来了?”确认是喻佳的声音,肖佚林一下从地坐了起来,“昨天打你电话你一直没接,我还以为你生气了,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呢?”
“所以,”喻佳试探性地问道,“所以你就在这等了一天一夜?”
“当时我很害怕,害怕你走了就不会回来了,静下心来以后才想到你的东西,于是我摸到衣柜旁边,发现你的衣服行李都在,这才放心了些,我又担心你趁我睡着偷偷来拿回你的行李,所以便守在门口,这样只要你一回来,我就能马上能知道。”肖佚林说。
“太好了,你还是回来了。”肖佚林搓着手,高兴的像个孩子。
喻佳有些心酸,她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时赌气会让肖佚林在门口等了自己一天一夜,她有些后悔昨天的冲动。她低下头一边帮肖佚林整理脏乱不堪的衣服,一边低声搪塞说,“昨天手机调静音了,没听到。”
肖佚林并没有理会她的话,他一把抓住喻佳的手,激动地说,“喻佳,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发脾气,我以后再也不会了,原谅我好吗?”
喻佳吓了一跳,本想立刻挣脱出来,但是看见肖佚林满脸的真诚与期待,心里又慢慢恢复了平静,“佚林,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肖佚林稳了稳情绪,说道,“就是你走了以后,我突然感到很害怕,甚至比我失明时还怕,怕你一走了之,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
喻佳有些感动,她很想把自己在蔡陶公司上班的事情告诉肖佚林,但几次话到嘴边,又被生生地咽了回去。
“喻佳,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肖佚林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关心地问。
“哦,没,没有。”喻佳回过神来,把佚林从地上扶起来,“来,我们先进屋吧。”
“对,先回屋,”肖佚林笑了,撑着墙慢慢站起来。
“哎呦,”肖佚林一声惨叫,两手抬着右腿,表情十分难看。
喻佳连忙将他扶住,“怎么了佚林,哪不舒服?”
“麻,麻,腿麻,”肖佚林指着右腿痛苦地说。
“没事,可能是你蹲太久了,来,慢点,进屋我给你揉一下。”
肖佚林一瘸一拐地进了屋,403的走廊正对着小区的大门,刚才的情形蔡陶看的清清楚楚,蔡陶隔着车窗看着这个相貌清秀,和喻佳同居一室的男人,总感觉有点面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蔡陶狠抽了两口烟,嘴里骂骂咧咧道,“我说怎么一直追不到呢,原来是早就有人了。”蔡陶把烟头丢出车外,戴上墨镜,摇起车窗,消失在车流之中。
蔡陶开着车行驶在路上,越想越觉得不对,那个男人说话时的眼神和动作,分明在哪里见过,蔡陶努力地回想着,突然一个急刹车,车子停在了路边,
“原来是他?”蔡陶想起了第一次和喻佳见面时,那个让自己在喻佳和众人面前出丑的年轻人,蔡陶面露凶光,握着方向盘的手咯吱作响,“踏破铁鞋不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次被我找到,定要将当日所受屈辱双倍奉还。”蔡陶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丝狰狞的微笑。
“怎么样,好点了吗?”喻佳一边给肖佚林揉腿一边问道。
“喻佳,你坐过来,我有话跟你说。”肖佚林说。
“怎么了,那么神秘?”喻佳捋了捋头发,坐到他对面。
“昨晚我想了很久,从认识你到现在,你做的每一件事都为我着想,这一点我非常感动,和你在一起的这大半年里,这是我辈子最幸福的日子,你就像一缕阳光一样,温暖着我,给我信心,给我希望,我想我再也离不开你了。”
喻佳有些害羞,低下头小声说,“是吗?那,然后呢?”
“我知道,我眼睛看不见,很多事情都需要别人的帮助,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用自己的生命去呵护你,一生一世的。”肖佚林终于把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他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是的,对于一个双目失明,个人生活尚且不能自理的人来说,要对自己爱的人承诺一生一世,确实需要莫大的勇气。不过肖佚林相信,他一定能够做到。
喻佳的心脏开始狂跳,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她毫无防备,但是又非常享受这种即紧张又羞涩的感觉,她没有立刻做出回应,她怕自己不小心说错了话,会破坏这种美妙的感觉。
“喻佳,嫁给我好吗?让我一辈子陪着你,一辈子听你的唠叨,一辈子哄着你,让着你,逗你开心。”肖佚林拉起喻佳的手,深情地“望着”她说,“让我陪你一辈子吧,好吗?”
喻佳的心儿早已飘上了云端,她有些想哭却哭不出来,她凝视着面前这张英俊的脸孔,想伸出手去摸一摸,但马上又缩了回来,她害怕这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轻轻一碰,就会瞬间消失。
肖佚林抓着喻佳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脸上,温柔地说,“答应我好吗?喻佳。”
喻佳的心彻底融化了,幸福的泪水涌出眼眶,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真实,她再也无法抗拒,闭上眼睛,慢慢地倒在了肖佚林的怀里。
温暖的阳光洒满了院子,树上的鸟儿迎风歌唱,地上的草儿面向太阳,泛起了道道亮光,一对蝴蝶从花丛中飞出,在花园里飞来飞去,飞来飞去。。。。。。
正所谓“精诚所致,金石为开。”喻佳和肖佚林经历了风风雨雨,终于确认了关系。然而月儿弯弯照九洲,有人欢喜有人愁,正当他们沉浸在爱情的甜蜜当中的时候,蔡陶却在心里盘算着如何拆散他们。
JH公司里,欧阳鸣正在向电脑里的客户解释,由于黄总合同的取消,他不得不把原来辛辛苦苦找回来的资源一个一个地取消,这是做业务最痛苦的事情,却也是最无奈的;陈娟一边按着太阳穴一边闭目养神,显然,她还没有完全从昨天醉酒中恢复过来;陈新正在一边唾沫横飞地向杜飞讲着昨天的事情,“你不知道,那个黄总是出了名的好色,尤其是对喻佳这种年轻漂亮又没什么社会经验的青苹果,简直喜欢到爆。”
“这么说,喻佳昨天不是很危险?”杜飞问道。
“本来是的,只不过后来老板和欧阳去了,老板把黄总教训了一顿,这才让喻佳逃过一劫。”陈新嘟囔着,好像对事情的结局很不满意。
“你少说几句,”一直没有开口的陈娟突然说道,“要不是老板及时赶到制止了的黄总,昨晚我和喻佳都没那么容易身。”
“哼,我就说嘛,老板肯定对喻佳有意思,不然干嘛那么担心她出事。”陈新的思维总是与常人不同,最爱看的是热闹,最受不了的是明明一屋子人,却静得跟深夜一样。
“你说完了没有,”陈娟站起来严肃地说道,“要不是你谈的合同,我们也不会去陪黄总喝酒,更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告诉你,喻佳是我们的同事,老板关心员工这很正常,你以后不许再胡说了。”
“娟姐,我这怎么叫胡说呢?我这可是有根据的呀,”陈新并不满意陈娟的态度,她不相信陈娟不知道老板的心意,正准备将自己掌握的情况向陈娟汇报,却被欧阳明打断了,
“行了陈新,就你爱多管闲事,老板做事自然有老板的道理,不是我们做员工的应该操心的。”
“就是,成天没事找事,惟恐天下不乱似的”杜飞也跟着掺和,“哎我就不明白了,喻佳哪里招惹你了,干嘛总是跟人家过不去呀?”
“哟,这么急着为人家抱不平啊,是不是你也对人家有意思啊!”陈新阴阳怪气地说。
“当然了,喻佳人长的漂亮,性格又好,喜欢她也很正常,难道还喜欢你呀,大姐!”杜飞故意用了“大姐”这个词,是为了奚落陈新,果然,陈新一听,气就上来了。
“你叫谁大姐?你是说我老了?”陈新指着杜飞的鼻子说。
“哎,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我可没说。”杜飞两手一摊,作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你?”陈新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她回头看了看陈娟,陈娟正在低头看资料,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他们的争吵。欧阳鸣耸了耸肩,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杜飞看到陈新不说话了,觉得没意思,便跑过去跟欧阳鸣继续聊他们男人之间的事情。
“娟姐,你也不管管他们,”陈新说不过杜飞,向陈娟埋怨道。
“我怎么管,事情都是你惹出来的。”陈娟继续看资料,头也没抬地说,“让你受点委屈也是应该的,免得你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到处若事生非。”
“我?”陈新孤掌难鸣,知道再争下去吃亏的还是自己,只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说话了。
陈新刚一坐下,JH公司的大门就被推开了,蔡陶大步走了进来。
“老板回来了。”杜飞看到老板来了,连忙跑过去打招呼。
蔡陶只是小声“嗯”了一声,连眼皮也没抬一下,就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留给大家的,是冰冷的关门声。
“老板怎么了,好像心情不太好。”欧阳鸣说。
“老板做事自然有老板的道理,不是我们做员工的应该操心的,刚才是谁说这话来着?”陈新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逮着机会就向欧阳鸣报复。
“欧阳,别理她,”杜飞说。
“老板很少这样,可能是有什么事,要不我们进去个人看看?”欧阳鸣建议道。
大家一齐把目光投向陈娟,陈娟正在低头看着资料,好像对于蔡陶的事情一点儿也不关心,此时看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立刻推脱道,“你们别想让我去啊,傻子都能看出来,老板今天心情不好,我可不想现在进去挨骂。”
大家都不说话了,陈娟说的没错,这个时候去打扰蔡陶,一定会被骂出来。正在大家面面相觑的时候,陈娟桌上的电话响了。陈娟看了看来电显示,向大家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
“老板,
“嗯,
“嗯,
“好的,我马上进来。”
陈娟挂完电话,向大家耸了耸肩,“得,避无可避,同志们,祝福我吧。”
“娟姐,你要挺住。”陈新握了握拳头,为陈娟加油打气。
“放心吧,该来的始终要来。”陈娟说完在大家担心的目光中走向蔡陶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