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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贪嘴女娃

“师姐,盈盈今天表现的怎么样。”目送千代皇后离开后,小女娃跑到青玉身边狡黠地问道。

刮了刮盈盈的鼻梁,青玉道:“就你机灵。”

“那盈盈要吃丹儿姐姐做的松容糕,还有百香草芙蓉,还有……”

不等盈盈数完自己爱吃的,青玉打断道:“须臾何时有你这么贪吃的丫头。人间的东西大都没有灵力,只是保证肉体不灭罢了,不比你在须臾吃的仙果,食用过多会影响修行。偶尔尝尝还可以,可不能贪嘴。”

“那盈盈今晚就尝尝丹儿姐姐做的糕点!”

看小丫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不禁说道:“看来以后得让丹儿离你远一点。”

“不要啊,师姐……”她可不想像青玉那样喝露水,吃味道古怪的深山灵草!

正想巴结巴结青玉,见一位身着红衣的宫女端着点心进来,立刻换了方向,扑到有点心的人身边。

“丹儿姐姐今天给莹莹做了什么好吃的?”

“只是普通的绿豆糕而已,正值六月,酷暑天食用最好不过了。”

“是吗,那盈盈可要好好的尝尝。”

接过那盘晶莹剔透的糕点,仔细看了看,盈盈道:“光是看这翠绿的颜色莹莹就觉得没那么热了呢。”说完冲着青玉嘿嘿一笑,躲到一旁石桌上吃去了。

青玉莞尔,对丹儿道:“难为你费心了。”

“公主哪里话,伺候主子本就是丹儿分内之事,何来费心之说?”

抬手挑起丹儿落在耳边的发,轻轻别在她耳后,青玉微蹙柳眉,道:“最近可有什么不顺心的,怎么这么憔悴?”

不动声色地躲过青玉探寻的目光,轻声道:“让公主担心了,只是天气炎热,有些吃不消。”

“那便让御医开些解暑的药,莫要熬坏了身子。”

“奴婢这就去请药,多谢公主。”没来得及看青玉一眼,急匆匆的走了,路上撞了人都不知。

青玉觉得奇怪,自从须臾回来丹儿一直不对劲,整天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自小与她一同长大,人前恭敬有礼,在人后一直以姐妹相待,从未对她如此客气过。客气的让她不安。

好奇心驱使,青玉一路跟着她,想看看她到底对自己隐瞒了什么。

“唔唔……”见青玉神色匆忙地走了,莹莹想叫住她,奈何口中塞满了糕点,只能发单音。

青玉一路跟着丹儿,只见她边走边四处张望,最后拐进一处小路,不见踪影。

“青玉?”

啊?青玉回头,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人吓了一跳。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贺兰轩?”

“看什么呢?”男子向青玉张望的方向看了看,问道。

“没什么,你何时进宫的,怎么都没让太监通知我。”

“你还好意思说。”贺兰轩摇了摇头,一脸不羁道:

“本来都让人告诉你在望月亭给我接风洗尘,你倒好,等了一夜不见人也就罢了,还带回来一个什么北宫盈盈,闹得我差点就被重新派去镇守边疆。”

“镇守边疆本就是你的责任,这次外公寿宴结束,不多时也要回边疆区,哪还在乎这几天?”

“真是没良心的丫头,前几日就想去你那里兴师问罪,结果你大门一闭,连我都进不去。”

“呵呵。”青玉掩面笑道:“只怕看门的太监眼拙,以为你也是来沾仙气的皇孙公子。”

“哼!本公子风。流倜傥,岂是那种低俗之人比得上的?那样的奴才太不懂事。”

“是是是,贺兰公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那青玉就请贺兰公子移驾怡清院,由小女子斟酒赔罪。”

“这还差不多,叫上青龙,咱们三个好好的聚一聚。”

二人脚步声渐远,一处假山后探出个人影,目送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远方,转身走向二人相反的方向,一袭红色宫装在夏日的暖风中摇曳,裙裾划过地面,若有似无的扫着落花。

入夜,即便是皇宫之中也大都熄了灯,只留下引路用的烛台,因大内之中,子时一到,不得留火。

一处别致的庭院外,池中花开并蒂,缕缕莲花清香伴着皎洁的月光洒满人间,荷花池边的凉亭内,几壶清酒,三人喝的不亦可乎。

“当歌对酒,月照今人。还是青玉妹妹给哥哥们弹首曲子听听,莫要白白辜负了这良辰美景。”爽朗的声音响起,青玉摇了摇头,摆放好一早就准备好的古琴,应了那醉鬼的要求。

“恩……明月千里寄相思……弹得好!”

“贺兰兄怕是醉了,若是让大将军看到你这副浪荡模样……”

“什么啊!”大手一挥,贺兰轩摇晃着坐直身体,正了正声,一本正经的说道:

“丈夫生世,会须履刀锋,平寇难,安社稷,以取功名,安能碌碌依资阶以求荣位乎?”说完打了个酒嗝,半张脸狠狠地拍在石桌上,嘴里不停念叨着:好酒……

“看来贺兰大哥是在边关呆久了,酒量都不比从前。”青玉停了手,空气中飘遥着琴弦的余音。

“那我便先送他回去,皇妹好好休息。”

“皇兄。”青玉看着对面少年在月光沾了月色下变得朦胧的脸,道:“那件事,不知皇兄准备的如何?”

“说到那件事啊……”司寇青龙顿了顿,看着醉成一摊烂泥的贺兰轩,无奈道:“本想今天随他来与皇妹商议一下,看来是不成了。”

“皇兄说笑了,这是由皇兄决定便好,只是到时别忘了兑现你的承诺。”

话音落下,久久的宁静。

“你就那么想……”

“当然!”没等对面的人说完,青玉斩钉截铁的回答。

“罢了罢了。”司寇青龙搀起贺兰轩,扬长而去。

斜倚着栏杆,听着风声,闻着荷香,青玉慵懒的拨弄着琴弦,一声,两声……安静的聆听着,仿佛这世上再没有任何声音比得上它。

抬眼望霜盘,江月年相似,江岸各不同,夜幕降临,月亮聆听着孤单者的心声,月光抚慰着灵魂,那些孤寂的,无奈的,落寞的,那些不能让人察觉的……

千代丞相做甲子寿,当夜,在朝官员皆纷纷到往丞相府拜寿,就连天朝圣主皇后都出席,堪比国宴,加上青玉与盈盈这两位修仙之人,更是锦上添花。

前不久刚刚在朝堂之上册封盈盈做了天朝公主,尊青玉嘱托,小丫头在百官面前施了些华而不实的小把戏,便连带国师的封号一并赐予了她。

这一番作为,更是大涨了丞相一党的气焰,仗着此时处处压制着敌对一方,贺兰将军一身热血,毕竟不比从前年轻气盛,便再三忍让,总不能跟皇帝递了折子说那国师封不得,如今北宫贤士飞升的消息已是满城风雨,好不容易留下了一个小徒弟稳住民心,虽然年幼,可那本事在朝堂之上可是有目共睹的,再者,那折子即便是递到了圣上那儿,最后也不知会是谁在批阅!

“如今天朝四海升平,将军又是在为何时忧心?”宴席之上,青玉端了杯酒,递到在位上紧绷着脸的贺兰渊。

“青玉公主的酒,微臣只怕是无福消受。”轻轻推开酒杯,贺兰渊将视线放在台上唱曲的戏子上。

“青玉与将军之子私交甚好,论辈分应叫您一声伯父才是。”见贺兰渊不语,青玉继续道:“那是梨园新进的戏子,嗓子好着呢,伯父若是听着喜欢,便送去您府上,闲来斟了茶,让那丫头来上两段,也好舒舒心。”

见贺兰渊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青玉也不恼:“外公想念玉石音的音调,本宫特意学了首新曲准备演奏,怕是那台上的丫头也要唱完了,青玉便不打扰您的雅兴。”

“皇上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门外传来小太监的吆喝声,两歩辇并排而入,左侧坐着的人身穿明黄龙袍,另一位是身着凤穿牡丹的女子,仪态万千,雍容华贵。

见到二人,在座的都停了手中的酒食,起身问安。皇帝身份尊贵,按常理,应该先进,凤辇后入,如今这情景,引得下面的人议论纷纷,不外乎这皇后仗着丞相,如今竟不把皇帝放在眼中,愈发的猖狂了。

“都平身吧。今日乃是丞相大寿,诸位不必拘礼。”

下了步辇,二人由管事引着上了主位。

“微臣参见皇上,皇后。”丞相姗姗来迟,行了礼,被千代皇后扶起来。

“父亲何必此般大礼,如今孩儿和圣上乃是为了父亲寿宴而来,今晚在这丞相府中,我俩便是父亲的女儿女婿,怎敢担此大礼?”

“皇后说的是,丞相这是客气了。”皇帝在一旁附和

“父亲可见玉儿,那丫头不是新得了蓬元一件乐器,想着谈上一曲为您祝寿,苦练了好久呢。”

“玉儿真是有心,正好老夫当日听过那玉石音弹出来的曲子,想着什么时候去宫里再听听。那丫头就备好了,刚刚还见她在贺兰将军桌上,这会儿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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