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帐房里看着这一本已经烘干的帐本,不由好奇心起,就打开来看一下。
古代的墨汁可真是好极了,泡了水也没有溶掉,每一个字,每一笔数都十分的清楚。可是这古代的帐本是用数目的大写而写成的,我一点也看不惯,所以就拿了一本新的帐本,一个一个数字转换成我习惯看的阿拉伯数字。
我专心的翻写着帐本,帐房的门敲声了。
“展夫人,我可以进来吗?”是智化在敲门。
“请进。”
“展夫人,那帐本……”智化几天没有看见我了,所以就向小水打听,也知道这几天以来我一直在研究着这本帐本。
“帐本我还在翻写中。”我指了一下帐本说。
智化走到桌面前,看了一下新旧两本帐本,一本是他从太师偷来的帐本,一本是展夫人所译写过来的,可是他根本就不会看这些数字,也看不明白里面的公式。
“这是什么?”智化不禁的问,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位以聪明著称的展夫人所写的字居然是这样的见不得人,因为他所收到的英雄帖上的字是由展夫人的名义出发,而写英雄帖的人却是陷空岛的卢方。
“是阿拉伯数字。”我坐回椅子上继续译写帐本。
“阿拉伯数字?”智化再看了一下,就自作聪明的说:
“这一定是一叫阿拉的老拍所发明的数字。”
“阿拉老伯?”我几乎要笑出来了,算了,也没有必要向他解释这么多,于是就笑着说:
“对,是一位住在深山里的名叫阿拉的老伯所发明的数字。”
智化虽然看不明白我所译写的数字,也不敢恭维我所写的字,只有喝着茶,静静的看着我在算着那本帐本。
看见我的专心一意的算着数着,不由得心动了,这位展夫人真得如传说中那样聪明无比:在这年代,会计算帐本的人并不多,而女子就最为希罕,而这展夫人不但会看帐本,而且还会译写上面的数字,问这世间还有谁能比得上展夫人。
“夫人,夫人,有信了。”艾虎一下子就冲了进来。
智化定过神来,看了一下这十二三岁左右的小男孩,他长得十分的可爱。
“艾虎。”我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接过艾虎手上的信。
“是展大人寄回来的家书。”一个月来展昭终于寄来了家书。
信上先是道歉,说他们到了长平县,因为洪水十分的厉害,他们一直在忙着,跟本就没有时候写信,现在他们都把灾民们安顿好了,过几天就会回来。
“展大哥快回来了。”我开心极了。
“展大人要回来了?”智化又喜又忧的说。喜得是开封府包大人回来了,帐本也可以正式交给包大人,而忧的是他发现自己已经爱上这位展夫人了。
“对,我要快点把这帐本算好。”我一边说,一边就抓紧时间来算着,因为我在帐本里知道黄河缺堤的原因,是与各级官员的贪污受贿有关了,所以必须要包大人回来之前把它算好。
广宁宫里,庞贵妃正和她的爹庞太师聊着天。
“爹,这一次你来看望女儿为什么愁眉不展?”庞贵妃问庞太师。
“女儿啊,可能这是爹最一次来看望你了。”庞太师叹气说。
“为什么?”庞贵妃不明白爹为什么会突然说这句说,问当今世上还会有谁敢惹庞太师?
“女儿,你知道黄河缺堤一事吗?”庞太师问庞贵妃。
“知道,皇上还为了这事一个月来都茶饭不思了。”庞贵妃说。
“你可知道这黄河缺堤的原因?”庞太师试着问女儿。
“不知道,皇上不是已经让包拯到长平县一为赈灾,二为查这一事。”庞贵妃把她所知道的向庞太师说了一遍。
“女儿,你可知道前几天有人到太师府里偷了一本帐本吗?”庞太师说。
“是谁这怎么的胆子,居然敢到太师府里偷东西?不过,爹,才一本帐本就算了,也用不着不开心。”庞贵妃安慰着父亲说。
“你可知道那是一本什么样的帐本吗?那可是有关建造黄河堤坝的帐本!”庞太师担忧的说。
“什么?爹,难道你……”庞贵妃听到这里就知道一定是父亲的贪污才导致这一次的黄河缺堤,这事如果让皇上知道了那可不得了。
“就是啊!为父真得很担心。”
“爹,是什么人偷了帐本?”庞贵妃连忙问庞太师,因为如果查出她父亲的贪污,就一定会被判死刑,而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不知道对方是谁,可是知道他躲在了昭月别苑里。”原本庞太师一直都派人在暗中监视着昭月别苑,看看有没有陌生人出入。
“昭月别宛?是不是展夫人住的地方?”一提到展夫人,她就想起自己流产的事,所以她一直恨着展夫人。
“对,就是展夫人。”庞太师说。
“爹,你说那帐本还会有昭月别苑里吗?”庞贵妃问。
“一定还在里面。”庞太师十分的肯定。
“那就好,我们就一把火把昭月别苑给烧个精光,到时候,不光是那本帐本没有了,展夫人和那小偷也一定会被活活烧死!”想到这里,庞贵妃不由佩服自己的心狠手辣。
“对,我怎么没有想到?”庞太师和庞贵妃对望了一下,大笑起来。
“天啊!”我终于把所有的帐都算出来了,看着这帐本不禁吓了一大跳。
朝廷拔款三万两来修筑黄河堤坝,可是真正用来修筑堤坝的就只有一万两,而那二万两就流向各级官员的荷包之中,而这些官员的涉及也十分的广泛,上有兵部、刑部,下有各级县官、知府,其中最大的一份就是庞太师,他个人就已经是一万两了。
如果这帐本所说的是事实,那一定会动摇国家的根基,这么大的事,难不得智化会冒死闯入太师府来偷这帐本。
“夫人,天色不早了,请休息吧。”小娟捧着茶进来,看见我还在这里忙着。
“小娟,你先下去休息吧。”因为我还得忙,虽然是算好了帐本,不过还要整理一下,也不知道要干到什么时候。
“是。”小娟放下热茶就出去了。
“对了,智化,你也回去休息吧。”我看见智化已经扒在桌面上睡着,这几天他一直在帐房里陪着我,难怪他会这么累。
“展夫人,你算完了吗?”智化抬起头来看着我。
“算完了,现在只是整理一下数据就可以了。”我笑着说。
“那好,我就回去休息,你也别做得太晚了。”智化说完也离开了帐房。
现在帐房里面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也要赶快把这些数出来的帐归类整理好,到时候包大人一看就明白了。
我一笔一笔的归类,可是我突然觉得烟雾弥漫,又听见外面的家丁和丫环都在大喊着:
“起火拉,快救火啊……”
我就打开房门,却看见整个昭月别苑已经火光熊熊,根本就来不及救火,现在是逃生要紧。
我打算正踏出房门,不行,我一定要把那帐本带出去,就马上回头进去取回帐本。可是当我再一次准备出房门的时候,大火已经逼到门口了……
“展护卫,明天就到汴京城了。”包大人坐在译馆的房间里,对展昭说。
“大人,这里离昭月别苑很近,我想……”展昭想先回去看看妻子,必竟有一个多月没有见过妻子和孩子了。
“好,那你就先回去,明天就在开封府里等。”包大人十分明白展昭的心情,所以就同意了。
“谢谢大人。”展昭谢过包大人,就准备先回昭月别苑。
“展猫儿,我跟你一起回去。”白玉堂在门外听见他们的对话。
“这……”展昭看了下这一次押回开封府的十三名涉嫌受贿的官员。
“你们俩就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们看着。”韩彰笑着说。
“对,你们就先回去吧,明天我们一定会准时把这十三个人押回开封府,你就放心好了。”卢方担保说。
“那就谢谢你们了。”展昭拱一拱手,就放心的把这押运囚犯的工作交给陷空四鼠他们了。
夜空之中,繁星点点,这么美的夜色,不由的让人回想起以前的星月。
“展猫儿,你看!”白玉堂惊慌的指着远处的火光。
“是昭月别苑!那时昭月别苑的方向,一定是出事了!”
展昭和白玉堂就驾着马飞奔的赶回昭月别苑。
“这是怎么回事?”展昭一下马就问素玉夫妇。
“展大人?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一发现失火的时候,火势已经大得没有办法去灭了。”素玉哭着说。
“有什么人还没出来的吗?”白玉堂连忙问素玉。
“我们大家都出来了,小少爷和小小姐和两位保姆、丫环、家丁都在前面的庙里。而小水和小高就进去找夫人到现在还没有出来。”素玉看着这熊熊烈火说。
“什么?!月娘还在里面?”展昭吓了一跳,其他人都出来了,可是妻子还没有出来,连同小水和小高都没有出来过。
“月娘,月娘!”展昭打算冲进火场去找妻子。
“大人,不行啊,火太大了。”艾文紧抓着展昭不让他去送死。
就在这时,火场里有一个人冲了出来。
“他是谁?”展昭并不认识这个人,可是看他一身家丁打扮的,再加上他刚才冲出火场的身手,就知道他一定是一位武林高手。
“智化兄?”白玉堂认出了这个被浓烟薰得漆黑的智化。
“白贤弟?”智化认出了白玉堂。
“智化兄,你什么时候当了昭月别苑的家丁?又为什么从这火场里冲出来?”白玉堂不解的问。
“我是去找夫人了,可是找不着。”智化看着这大火,叹息的说。
“你找不到月娘?”展昭听见他说找不到夫人,心马上冻结了。
“你就是开封府的展昭?”智化看着眼前红衣官服的少侠。
“是,你说没有找到月娘?”展昭紧张的问着。
“是的,我本来想夫人会在帐房,可是当我去到帐房的时候,大火都已经烧到帐房了,我冲进去,可是不见夫人的踪影。”智化说着。
“月娘!”展昭对了大火大叫着,他不敢想下去,他知道妻子现在还在大火之中没有逃出来。
“展护卫怎么还没有到开封府呢?”昨晚明明约好展昭一早就要回开封府等他们回来,可是包大人他们已经回到开封府半天了,还没有看见展昭和白玉堂的身影。
“包大人,让我们几兄弟到昭月别苑去看看。”卢方想展昭和白玉堂并不是这么没有交待的,所以他们打算到昭月别苑看看是否出了什么事。
“好,快去快回。”包大人同意了卢方的建议。
卢方他们一出西城门,就看见不远的河边有着一匹马和一头牛。
“大哥,这不是六妹的月色宝马吗?”韩彰看见那匹马正是六妹的座骑。
“还有那一头奶牛!”徐庆也看见了。
“为什么六妹的马和牛都会在这河边出现?它们不是应该在昭月别苑的马厩里的吗?”蒋平说。
“我看一定是昭月别苑出事了!”卢方看着蒋平和徐庆已经牵着马和牛回来了。
“走,我们马上赶去昭月别苑。”卢方说完就带领着兄弟们直奔昭月别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