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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家乡

柳风的家乡位于HB襄阳,这是一座有2800年历史的古城,因诸葛亮隐居于此而闻名,因金庸笔下的《射雕英雄传》郭靖和黄蓉镇守襄阳而名扬天下。

柳风小时候大部分时光都生活在这里,古城文化的熏陶,养育了柳风睿智、坚韧的性格。柳风的父亲是这个古城书店的小职员,虽然只上过小学,但是长期处于书店这种文化的氛围,让他坚定的认识到读书的重要性,小时候的柳风并不顺利。

由于父亲一个人在城里工作,柳风童年时代在乡下陪母亲和外婆生活,而父亲就陪着奶奶在古城墙根的小四合院生活,偶尔星期天,柳风会步行几十里,经过一条小河坐轮渡到城里,就是为了看书。

长期的分居,加上父亲生活的心酸,一个人工作,要照顾一大家人,生活的压力也让父亲沉默寡言,柳风对于父亲有一种敬畏感。如果在街上看到父亲,他会选择绕道走,如果不是为了看书,他甚至不愿来看父亲。

小学毕业了,父亲托关系把柳风带到城里上学。在乡下上学的日子,基本都是在玩中度过的,到城里之后,柳风的学习跟不上同学,这让父亲很不安。父亲有时候会骂柳风,骂的很难听,但是绝对没有打过,父亲只是想望子成龙,有时候恨铁不成钢。父亲在骂过之后,还带着他去班主任家里送礼,好让班主任多照顾柳风。

柳风在城里挨骂之后,无人倾诉,有时候就偷偷跑到河边,对着妈妈的方向失声痛哭,哭过之后还得回家学习。

后来外婆走了,妈妈也来到城里,为了减轻生活的压力,妈妈经营一个小摊,赚点钱补贴家用,妈妈起早贪黑,也没有时间照顾柳风。

初中毕业之后,爸爸又托关系,把柳风送到古城的重点高中,在柳风的学习经历之中,就少了好多环节,别的同学们都有扎实的基础,而柳风小学基本没有好好上,初中也跟不上,这样的基础到了县城重点学校,学习不是一般的吃力,平常很苦恼。

在班上每次考试,柳风基本都是最后一名。上课时,老师们都喜欢找他提问,不知是故意找茬,还是有意想帮他,他照例是回答不出来的,于是,老师就罚站,在同学们的嘲笑和老师的挖苦声中,一站就是一节课。两节课后,又换了一门课,老师又要提问,柳风每次都做好罚站的准备。

老师们都向爸爸告状,爸爸在骂过柳风之后,还是带着柳风跟老师、班主任送礼,要不就要被开除。

高一结束后,柳风不意外排在倒数第一,爸爸很生气,他不理解为什么别人都行,而柳风总在最后。爸爸在一次痛骂之后,柳风在班上害怕同学们的嘲笑,在家里还得忍受爸爸的辱骂,他快要奔溃了,他恨死爸爸了,他终于忍不住了。

他在一个下午偷偷跑了,老师点柳风的名,没有人站起来,才发现他的不存在。于是,班主任联系爸爸,爸爸说柳风一大走就去上学了。问题严重了,爸爸、妈妈开始寻找柳风。

柳风没有勇气上学了,他跑到小河边,本想过轮渡,回到乡下,可是乡下已经没有亲人,他已经没有地方。一个人独自坐在河边,多年来的委屈和屈辱,让他感到绝望,他已经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他甚至想过投河自尽。

爸爸一直寻找到河边,看到瘦小的柳风,满脸泪痕,他不忍心再骂他了,抱着柳风,父子俩痛哭。

“儿子啊,回家吧,爸爸再也不骂你了。”柳风看着爸爸佝偻着身子,走过来抱着他,眼泪滴在他的脸颊,柳风倒是有点心疼爸爸了。

在柳风眼里,爸爸一直是严肃的,从没有一次笑脸,柳风也没有一次主动和爸爸说过话。在心里,他无数次恨过爸爸,他从来没有理解过爸爸的心。柳风总以为所有人都和他过不去,故意羞辱他,让他难堪。

爸爸也开始改进了方法,虽然他希望柳风学习成绩好,但是这次逃跑,让爸爸警醒了,他让柳风办理了休学手续,离开这个班级,也好好让柳风放松一年。

在这一年,柳风并没有闲着,他开始学会思考,学会了主动学习。柳风利用书店书多的优势,他从初中开始补习,一个人在家从不外出,他学会了做饭,学会了与爸爸相处。他每天晚上自己学习到转钟,经常睡觉后忘了关灯,爸爸妈妈夜里起来帮他盖被子、关灯。

暑假,爸爸找来英语老师,帮柳风补课,在乡下,柳风没有一点英语基础,自己看书很困难。这一年柳风的学习有了进步,开始有了自信。

爸爸再次找人,进入重点高中学习,老师、同学都是陌生的,柳风没有了心里阴影,学习开始突飞猛进,与以前开始判若两人。

柳风的数学开始拔尖,每次考试总是早早做完,第一个交卷,物理老师总觉得柳风的解题方法走在讲课的前面。柳风还是那样学到转钟以后,爸爸妈妈习惯了帮柳风关灯。

一年下来,数学老师告诉爸爸,你儿子高考没问题,物理老师告诉爸爸,你儿子有进步,爸爸的脸上开始感觉有光,人也精神了许多。高考之后,柳风如愿考进长沙一所重点大学,

在上学报道的那天,爸爸送柳风到武汉,爸爸的工作很忙,妈妈还有小摊需要爸爸帮助,柳风不想爸爸送到长沙。爸爸看柳风比较坚决,就不执意送了,他带着柳风来到一家商店,亲自帮柳风买了一套西服,然后回家。

柳风独自一个来到长沙,柳风以前没有做过火车,他尝试着跟着别人一起下车,一起过检票口,一个人蜷缩在火车站门口,等待接待新生的人来。

柳风以前没有穿过西装,习惯了中山装,所以在学校一直把压西装在箱底。离家在外,他开始想家,他开始理解爸爸,也有点想爸爸妈妈了。

爸爸妈妈省吃俭用,用他微博的工资和妈妈惨淡的经营,供着柳风上学,柳风也很争气,年年被评为三好学生。

每次回家,爸爸都会来车站接他,他开始发现,爸爸又苍老了许多,头发大部分已经白了,佝偻着身体来接他,老远看见爸爸不停的张望,他心酸了想流泪。

爸爸妈妈身体都不好,他劝妈妈不要再经营那个小摊,妈妈老说,你爸爸一个人的工资要供全家生活,压力太大,我趁着还能动,多少挣点钱补贴家用,等你毕业了,我就歇息。

柳风有了奖学金,告诉妈妈别干了,好好养身体,可是妈妈说,你毕业了,也该娶媳妇了,我们得多挣点钱,给你以后娶媳妇用,两位老人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大四了,柳风该毕业了,柳风又告诉爸爸妈妈,儿子长大了,要毕业了,可以挣钱孝敬父母了,妈妈的身体比以前更差了,所以妈妈才答应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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