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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印象》

雨还在下,落满一湖烟。断桥绢伞,黑白了思念。谁在船上,写我的从前。一笔誓言,满纸离散。雨,站在湖边。雨,遥望北岸。

雨还在下,落满一湖烟。断桥绢伞,黑白了思念。谁在船上,写我的从前。一笔蝴蝶,满纸离散。我的告别,从没有间断。

西子湖上,一遍一遍。白色翅膀,分飞了流年。长叹一声,天上人间。湖水连天,黑白相见。谁在船上,写我从前。一说人间,再说江山。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闻硕士研究生毕业的时候,找工作没什么费劲儿,拿到了几张offer,其中一家国有银行、一家中关村IT企业,综合考虑稳定性、待遇和发展,决定去银行。银行头半年去江苏实习,在柜台、信贷、信息部等各个岗位轮岗熟悉银行整体业务运作。澜读研二,两个人分隔两地,只能靠电话联系。十一假期,闻的公司组织游览苏杭地区,澜也一起去。除了和闻相聚外,也可以为简历准备些生活照,提供给一些国企机关单位应聘使用。

闻到上海接澜,这是两人第一次到上海,虽说后来出差来过无数回,但第一次的感觉却不同,特别的新奇,也特别的轻松自在。两人逛了外滩,在这段1。5公里长的外滩西侧,矗立着数十幢风格迥异的古典复兴大楼,堪称外滩万国建筑博览群。其中有多家银行,因此也是金融中心。

其中,被公认为最漂亮的一个,就是上海外滩浦发银行总部。与其说它是个银行,更应该称之为“博物馆”。澜最喜欢八角穹顶和意大利天然大理石立柱。

这是一幢花岗岩垒砌成的古希腊风格建筑,由著名的英资建筑设计机构公和洋行Palmer&Turner Architects and Surveyors设计,最初是汇丰银行,也曾为新中国上海市人民政府所在地。汇丰银行大楼是当时远东最大的银行建筑,也是世界第二大银行建筑,仅次于英国的苏格兰银行大楼。这座建于1923年的古典主义建筑,当初被誉为这座建筑被称为“从苏伊士运河到白令海峡之间最讲究的建筑”。不仅外观雄伟庄重,内部装潢也十分富丽堂皇,恍若进入英国的某个教堂。

八角形门厅很值得欣赏。支撑大厅的有28根13米的意大利天然大理石立柱,其中4根是没有拼接的巨石,据说世界上只有6根,另2根在法国卢浮宫内。真难为当初的承建者怎么运过来,又怎么竖起来的。八角形门厅的穹顶离地面二十多米高处,壁画非常考究,可以说是中西合璧的完美呈现:黄道十二宫,太阳神,月神,八幅总面积近二百平方米由彩色马赛克镶嵌的壁画,也暗合八卦的图形和意义。穹顶中心的太阳神图案,是号称日不落帝国的大英帝国的象征;外圈第二层是十二星座,环绕着太阳在宇宙间运行;第三层的人间图案则分别描绘了20世纪初汇丰银行各分行的所在地城市,分别为:上海、香港、伦敦、巴黎、纽约、东京、曼谷、加尔各答八个城市的建筑风貌,并配有24幅神话故事图案,后来画面中的汇丰银行标志改成了浦发银行标志。壁画间嵌有一行英文,译为“四海之内皆兄弟”。

内部设计处处体现出英国人的严谨、简约、实用的艺术化风格。剪刀形楼梯,高效便利,美观实用。电梯古旧而精巧,按键设置也是充分考虑到便利和美学的兼顾,门上方的机械钟与楼层同步运行。走廊里的灯饰、转角布局也都是一丝不苟,精益求精。卫生间的标志也是有趣的,分别用英国绅士淑女的剪影头像区分。想起一朋友的饭店用的是赫本和派克的头像,和这个异曲同工。原本是壁炉的几个位置,或拆或改,有点可惜。一些特定位置挂着一些油画作品,在贵宾室,又专门有个艺术品陈列间,有中国的瓷器和青绿山水画作,价值不菲。

阳台上是绝佳的外滩观景处,俯视街道上熙熙攘攘,平视黄浦江开阔豪迈,仰望天空苍穹一色。与外滩隔江相对的浦东陆家嘴岸上的东方明珠、金茂大厦、上海中心、上海环球金融中心清晰呼应。

通过隧道,来到金茂大厦。这幢由著名的美国芝加哥SOM设计事务所的设计师Adrian Smith设计,当时是中国大陆最高的大楼。在金茂大厦88层的观景台上,上海景色尽收眼底,感觉世界都在脚下。从北京到上海,从文化中心来到金融中心,迎面扑来的气息大为不同,有如临纽约繁华城市的感觉,乱花迷人眼。

在上海玩了两天,再下杭州。杭州是历历史古,风景秀丽,“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来杭州,西湖是必去的,两人落脚在浙大的西湖小区,离西湖很近。远远的就看见,西湖边的绿地上,学生、市民在草坪树下围坐休憩,小路上有人骑着自行车绕湖游览。西湖的美在于晴天水潋滟,雨天山空蒙。无论雨雪晴阴,无论早霞晚辉,都能变幻成景;在春花,秋月,夏荷,冬雪中各具美态。苏堤春晓、曲苑风荷、平湖秋月、断桥残雪、柳浪闻莺、花港观鱼、雷峰夕照、双峰插云、南屏晚钟、三潭印月,仅仅这西湖十景的名目就优雅动人,实景更是美不胜收,远在名字的美之上。澜喜欢西湖的开阔和大气,荡舟湖上,似乎能感受唐寅等江南才子和莫愁女、苏小小、西施美女的莺红柳绿,文思才情。灵隐寺香火旺盛,可见江南礼佛心诚,也显出市井的繁华。杭州的美,不在于景点,而在环境,整个城市一步一景,所谓灵隐禅踪、云栖竹径、龙井问茶、梅坞春早、九溪烟树这些后来的景色,都是极妙的去处。

单独游玩几天后,来到苏州分行与同事们会合,一同游览了拙政园、虎丘、留园、观前街、同里古镇和退思园。苏州的美与杭州截然不同,杭州是开放式的自然公园,而苏州是院墙包裹的小家碧玉。苏州素有“人间天堂,园林之城”的美誉,苏州园林是以私家园林为主为主的传统汉族建筑,起始于春秋时期的吴国,形成于五代,成熟于宋代,兴旺于明代,鼎盛于清代。到清末苏州已有各色园林一百七十多处,占地面积不大,但以意境见长,以独具匠心的艺术手法在有限的空间内点缀安排,移步换景,变化无穷,可谓“咫尺之内再造乾坤”。同样一处园内的景色,从不同角度看过去就有变化;一个长廊的窗户花样尽不不相同,太湖假石造型各异,真是“不出城郭而获山水之怡,身居闹市而有灵泉之致”。寒山寺要在傍晚才更有意境,禅宗明黄的院墙和寺外拱桥孤船,应了诗句“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苏州给澜的印象深刻,江南与北方迥然不同,景色秀丽,吴侬软语,优雅细腻。苏州真是江南富饶之乡,下属张家港市、常熟市、太仓巿和昆山市均跻身中国十强县,怪不得史上多次围困数年而仍能自足。吴江市区的同里水乡更是小桥流水人家的悠远安静之处,澜觉得身在如此宁静之地,人也美了,心也柔了。

十几个年轻人一起游玩,欢声笑语不断,相处很开心。闻有个同事是澜同系的师姐,一心想进四大会计师事务所,但是事与愿违,只收到了银行的offer。而澜只想进银行,而非四大这种外企。师姐为人开朗,长的漂亮又个子高挑,很适合外企的气质,在国企里是有点可惜了。澜羡慕之余,也觉得找工作虽然靠运气,但是工作的好坏也只在于称心与否,每个人也不一定得到真正想要的,真是可笑。说来也巧,师姐的男朋友是澜的老乡,为人稳重,在欧洲企业做IT支持。这样的一对壁人太让人羡慕了。师姐是晚会的女主持人,男主持人是个北京男孩,高高瘦瘦,挺爱说话,性格有点自来熟。澜和闻唱了首莫文蔚和《广岛之恋》,本来有的音很高,并不容易唱好,而澜发挥出色,竟然一鸣惊人,以至于之后的银行聚会上,这首歌成了大家的必选曲目。

你早就该拒绝我,不该放任我的追求。给我渴望的故事,留下丢不掉的名字。时间难倒回,空间易破碎,二十四小时的爱情,是我一生难忘的美丽回忆。

越过道德的边境,我们走过爱的禁区。享受幸福的错觉,误解了快乐的意义。是谁太勇敢,说喜欢离别,只要今天不要明天,眼睁睁看着爱从指缝中溜走还说再见。

不够时间好好来爱你,早该停止风流的游戏。愿被你抛弃,就算了解而分离,不愿爱的没有答案结局。

不够时间好好来恨你,终于明白恨人不容易。爱恨消失前,用手温暖我的脸。为我证明,我曾真心爱过你,

而后的舞会时间,男主持人邀请澜跳舞。澜并不情愿和其他男生跳舞,闻倒觉得没所谓,于是澜也不好推辞,草草跳一曲跑开。据说后来作男主持的这个男生追师姐,把她从前男友身边撬走了,早就形迹可疑了,太危险了。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十天半月的江南之行,让澜和闻大开眼界。祖国幅员辽阔,各地景色风情不同,走走转转多长见识,广交朋友,受益良多。学生时代旅行时,看在心里的景色最美,那时心无杂念,最能好好体会风景的独到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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