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三舅说请大家吃饭,我不想去,可是我不好意思推脱,他也算帮了我忙。
“以后如果出什么事情你就找我,叔叔是曾惜恒的舅舅,你也可以把我当舅舅。”边烫着火锅,曾三舅边在那里对我说话。
“谢谢叔叔。”我吃着江文怡给我夹的也最爱吃的撒尿牛丸,觉得索然无味。
觉得这个人很吓人,我说话都无法太自然,说句话脸都特别红。
“哈哈,不客气,不客气,女孩子一定不能让自己受欺负,出事不能自己扛着。”
“嗯。”我只是应付着,我想赶紧吃完,赶紧走人。
“舅!别说了,吃饭吧。”曾惜恒可能嫌他三舅啰嗦了,让他三舅闭嘴。
气氛变得沉重,尴尬。
“王叔叔,来,我用可乐代酒敬你一杯。”李亚絮端起杯子打破了尴尬,不过气氛仍旧没有活跃。
吃完饭我打了招呼准备就和江文怡走了,一点也也不想看到他们。曾三舅说送我们,我看了一眼他黑色的奥迪越野,轻轻摇头。
在路上,我和江文怡没说话,走着走着,江文怡先开口了。
“其实,我是真心拿你当朋友的。”江文怡真诚地看着我,眼里的是c-h-i l-u-o l-u-o的友善。
我抿唇一笑。
所有的误会都将解开,我明白了我看不懂的好多事,原来他为了我这么费尽心思。不过我会越来越想远离他。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我遇到坏蛋第一反应是报警,他遇到坏蛋第一反应是找社会上的人拼个你死我活。
他才初一,将来还会变成什么可怕的模样我完全不敢去想象。
假如,我是说假如。我和他结婚了,然后不和,我要和他离婚。他会使用什么手段我猜得到。
他有三舅,说不定还有什么复杂的二叔,大姨妈之类的怪物。我才不要去怪物窝。
在学校,我和曾惜恒还是当着陌生人,我觉得这样挺好。他和黎亚兰还保持着那种要好的关系,我都不在意了,我知道他为什么要那样。心机boy曾惜恒。
“月底我生日你来不?”申代蜜和汪莹兮来到我的座位前,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我到时看吧。”本来想说不去,不过怕伤了申代蜜面子,既然她喊我,就去吧,不是朋友也是同学呀。
……
我随便去礼物店给申代蜜买了个礼物给了她,我们不是好朋友了,我给她买礼物不必要像以前那样一买就是几条街几家店几个小时。
申代蜜的生日就我们三个人,我觉得很奇怪。她请我们吃三味儿火锅,火锅的锅口像奔驰车标志,火锅汤料分别三种味道,麻辣味、鸡汤味、卤香味。
我看着看着,想到了小学六年级。
还是我们三个人,我们到处找火锅店,我们三个人喜欢的口味儿不同,找到了几家鸳鸯锅火锅店,就是没有我喜欢的卤香。当时我们那儿没卤香的火锅店,我只在我们省最大的城市去吃过。我不愿意吃其他的,所以我们从来没有一起聚过火锅,有点心酸,我们从来没有一起吃过火锅。
“这家店才开的,你这个奇葩喜欢吃卤香火锅,我给你找到了。”申代蜜满足地勾唇,“别只顾着吃,你们祝我生日快乐呀。”申代蜜站起来举杯,杯子里装着啤酒。
“生日快乐。”我和汪莹兮都站了起来,举起杯子,将啤酒一饮而尽。
然后,我们低头吃着自己油碟的东西,几乎都没什么话说,各怀心事。我有些后悔来吃这鬼火锅,味儿那么香,吃着却想吐。
“快一学期了,一学期了!我们的关系…快僵一学期了。”吃了一会儿,申代蜜脸有些红了,声音弱弱的,我看了一眼她旁边的两个空啤酒瓶,她竟在不知不觉中居然喝了两瓶啤酒了。
“你不要再喝了!”我抢过她手上的酒杯,头疼地盯着她喝得绯红的脸。
“你给我!你还知道关心我啊?我还以为你连我是谁都不认识了!”申代蜜看来醉得不轻了,我看了一眼还在吃东西的汪莹兮,给她使了个眼色。
我们两个人都扶着申代蜜,三个人坐在一起。
“黎乐,我们三个人回到以前好不好?”申代蜜用带着醉意的半眯着的眼睛伤感地看着我,我看起来就像丢失了玩具的孩子。
“我们…回不去了。”我无情地拒绝,我之前想着她们,想着想着哭了,哭着哭着睡了,睡着睡着醒了,醒了之后又接着哭,我想不通她们为什么全都变了。有些人想着想着就忘了,因为有些事看着看着就淡了。
“呵,那我今天白花这些钱干什么?!要不是为了你我会选这么贵的火锅?!!!”申代蜜情绪很激动,抓起几张纸往我脸上扔,汪莹兮赶紧抱住她,让她淡定。我还没来得及躲,纸掉到了火锅里面,被沸腾的麻辣水煮了几下,沉了下去。好多人看向我们这里,各种各样的目光。
“多少钱我给你,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我心情不好,说不出好听的话。
“丢人?觉得丢人呀。”申代蜜甩开汪莹兮的手,摇摇晃晃地指着我,“谁说我们是好朋友的,我们之前说过要做永远的朋友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怎么了?!我是你的玩偶吗?你想理我就对我招手,不理我就把我扔多远,我凭什么要跟着你转。”我说出了内心话,我积压了很久我一定要爆发。“你习惯走在我和汪莹兮前面,因为你有一个有钱的姨妈,你就觉得高人一等。你觉得所有人都是错的就你是对的!”
看我们的人越来越少,不过还是有些没礼貌的边吃边像看猴戏一样看我们。
“哈哈,我高人一等?”申代蜜扶住椅子坐了下来。“黎乐,我们…你还记得我们三个人说过什么不?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嫁。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永远的…永远的…”申代蜜说着说着狼狈地大哭了起来,泪水都掉到了油碟里。
“……我都想起来了。”汪莹兮咬住嘴唇,眼泪也在打转。
“……”我的记忆跳转到六年级的某天。
在县公园,我们三个穿着裙子坐在草坪吹着凉凉的河风,风中夹杂着各种花香草香,
我们三个手拉着手,一起享受晚饭后的美好时光。
我:我们三个好傻是不是呀,居然还手拉着手,挺热的。
申代蜜:怕什么呀,我们是好姐妹,热死也要死在一起。
汪莹兮: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是吧?哈哈。
申代蜜:不对!不对!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嫁,我们三个要一起出嫁,这才是好姐妹。
我:万一你50岁还没遇到喜欢的我们岂不是要等你几十年。
申代蜜:那我明天就随便找个人嫁了,就等一天。
我:啊!!还是等你几十年吧。
汪莹兮:我这辈子都不嫁,你们跟我一起当光棍,哈哈哈。
我:好呀!我们寂寞死她。
申代蜜:你们不嫁?我不信。反正就要我们三个要同年同月同日嫁嘛,就要一起嘛!
……
我的泪水包在了眼眶里,我是个容易被感动的人,只怪泪水不争气。
“黎乐!回来吧,好姐妹,好姐妹。”申代蜜抓住我的双手祈求地望着我,泪眼朦胧的。
“你们一共消费328。”火锅店老板娘生怕我们跑了似的,带着服务员过来收钱。
“我们还没有吃完啊。”汪莹兮看着老板娘。
“都吃成这样了,还要吃吗?”老板娘瞪大眼睛看了我们几个一眼。
“谁说不吃!油碟给我们三个每个人换一个,再来几瓶啤酒,给我开了。”申代蜜撑着我的肩膀,财大气粗地看着老板娘。
“好勒。”有钱不赚是傻子。
“不!老板,我们不吃了。”我叫住老板娘,“申代蜜你醉了,我送你回家了。”我揽住申代蜜的肩,怕她不小心摔了。
“我有钱,快去给我拿过来!”申代蜜一下弹起来。
“老板,我们不要了。”
……
老板娘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申代蜜,不耐烦了。“究竟要不要呀?!”
“要…我还要喝”
“不要!”我再次对老板娘挥手,“申代蜜,我们结帐后,我们去我家喝,一醉方休,不醉不归好不好?!”我哄着申代蜜。
“哈哈哈哈…”那些食客听到我的话好多都在笑,总有些素质低下的人用笑来表示自己多高尚。
“那走。”申代蜜笑了笑,将头重重地靠在我肩膀上。
我把申代蜜身上的钱包拿了出来,发现钱包里只有三百块钱,我把自己身上的一百五拿了出来在把申代蜜钱包里的两百取出来给了老板娘。让汪莹兮把她的东西收拾一下,走出了火锅店。随便叫了个三轮,申代蜜说想小学,我也想了,我们就去了我们小学。
我们小学的门卫个退休的老师,我们都叫他李爷爷。他认识我,我说想进去看看,他同意了。给我们开了教室们,他看申代蜜那样没有去说她什么,只告诉我们不能三个人都喝醉了,得留两个清醒着。
我们的教室没有多大变化,看着,我有一股酸意袭上心头。
我看着板报,想起来老师让申代蜜一个人办板报,我和汪莹兮一直陪着她,陪到很晚,整个教室充满了我们三人的欢声笑语,仿佛还有回声荡漾着。似就在眼前,我貌似看到我们三人那时的样子,我却抓不住。那天七点半左右回的家,被姨妈和班主任都在家里,姨妈对我当着班主任一顿痛揍,我不却后悔,因为我们是好姐妹,我挨打挨得幸福。
“我们的教室,这里是我们的教室。我想回来,我不要读初中了,我压力好大我压力好大,呜…”申代蜜挣开我,围着教室四处转。
“慢点呀。”汪莹兮上去挽住申代蜜。
我的心里很难受,很难受。我想起了我的班长,我的申代蜜,我的汪莹兮,我的黄蕊,我的…我的好多好多朋友
我哭了,我也嚎啕大哭起来,捂着嘴巴大声哭泣。“我也是!我讨厌初中,我想小学,我要回来!”我坐到地上将脸埋在膝盖里。“我真的不喜欢初中,不喜欢!”初中好复杂,我才开学就被别人欺负了,然后我的朋友不知怎么不理我了。初中就像一个魔咒,让我们都中了魔障。
“为什么你们都哭了?”汪莹兮的泪水也流了出来,只是她的情绪不如我和申代蜜激动。
申代蜜摇晃地跑到我这里挨着我,抱着我哭,我也抱着她,我们就坐到地上呜呜地哭起来,什么也不管了,先哭了再说,我憋很久了。
汪莹兮也跑过来,我们三个人抱成一团。
“黎乐…呜…我不想错过你这样的好朋友,不要…错过,我们三个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申代蜜哭得鼻涕流我一袖子都是,我一点儿也不在意。
“好,像…呜…像以前一样。”泪水如雨,那么雨过天晴,不经历风雨怎么能见彩虹。
几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淡就淡,我以为我放下了。以为我做梦没有梦到过她们,所以认为把她们忘了,其实我想她们想得失眠了,失眠怎么可能还会做梦?
和好吧,那是发小,是闺蜜。我劝说自己内心的那个小的我。
我内心是真心渴望和她们在一起的,说好的同年同月同日嫁要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