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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一条线索

尔丝见打招呼没人理,又气又乐,正要勒马掉头,张副手身边一个眼尖的衙差瞧见她,上赶两步,回禀了张副手,他这才回过头来。

“白公子。”张副手点头,算是同他打过招呼。

“张副手到哪里去?”

“奉高大人令,对两家青楼里的人重新问话。”张副手拱了拱手。

“还问什么,不是已经问过了吗?”尔丝奇道。

“是啊,不过上次问的不详细,高大人嫌线索太少,令我再去一趟。”

二次问话,发觉问题的也不算少数,尔丝点头,不过高雷派张副手而不是李三塊,说明对此事也不报太大希望了。

不管怎么火烧眉毛,这案件成死案的概率,都太大了。实际上,就算是在现代,未结的案件也数不清,更别提此刻,破案全靠猜。

至于高雷的期待——还是算了吧,李三塊虎视眈眈地盯着她,能帮忙,她一定尽全力,但也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不是?

说白了,她就是一俗人。

“那你去吧,告辞了,我先去一趟市场。”

老青头把羊肉都写药方上了,要是不买,指不定怎么吹胡子瞪眼呢。

“白大人要买什么好吃的了?”张副手面无表情,顾不得搭理她,倒是一个平日关系不错的衙差笑问道。

“买一头羊。”尔丝逗他:“给你当坐骑,省的你抱怨每天上衙门路途遥远。”

“哟,一头羊我可养不住,您要是买了,第二天我就拿来烧羊肉汤了。”

羊肉汤,羊肉汤,似乎有一条小小的电流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可她,什么也没抓住。

同张副手告别,尔丝便去了菜市场,从一个熟识的摊贩那里割了二斤羊肉,包了起来。

或许是早上吃饭太匆忙,又或许是路途颠簸,加上早起精神紧张,闻见这香喷喷的羊肉,尔丝竟有一点反胃,将东西丢在马背袋里,往前走了两步,尔丝突然拉住缰绳。

她想起来了,她想起来了!!

有个地方,她一直觉得不对劲,现在总算是想起来了。

她记得当天审讯时,落霞馆的霞姝声称自己病了,可她的丫头小杏,却从厨娘那里偷了一碗羊肉汤!

问题就在这里!手里马鞭一扬,小的卢大步流星地向前奔去。

“张大人,张大人!”尔丝叫住前面的一行人。

“何事?”张副手有些烦了,这个人,能不能不要来来回回打招呼,有意思么?

“我有要紧事跟你说,你现在要去哪?”尔丝气喘吁吁道。

“落霞馆。”张副手不耐烦道。

“正巧,我们一起去!”尔丝小声同他说了几句话,他将信将疑地:“不可能吧?”

尔丝没工夫详细去解释,喊了那个平时关系不错的衙差,给了他一点碎银子,令他去租一匹马,将药包和羊肉等物递给他,送到老青头那里去,那人起先还不敢擅自离岗,看了一眼张副手,见他没说话,方一溜烟的去了。

“别管了,跟我来。”尔丝很有自信,一马当先冲向落霞馆,张副手紧随其后,其他人没有马,只得一路小跑地跟在后面,不多时拉开了距离。

落霞馆门面是个三层的小楼,正门上方全年挂着火红的灯笼,扎眼的绣球,‘落霞馆’三个大字龙飞凤舞地悬挂在楼上,说不是青楼,恐怕都没人信。

白天是休整期,前门紧闭,尔丝不欲声张,便悄悄地转过后门来,恰巧一辆送果蔬的车子进门,二人紧跟着进去。

除了老妈妈和花魁之类数得上号的名流,其他人根本没资格睡懒觉,大部分人早已起床,正在院子里打扫卫生,清洗晚上的餐具,整理晾晒被褥,四四方方的后院里乱糟糟地忙成一团。

见大家都在忙,没人理会他们,尔丝给张副手使了个眼色,俩人绕过人群,穿过一条南北夹道,便到了一座绣楼前。

小心翼翼地沿着楼梯,上了二楼,摸索了一番,找到了霞姝的房间。

“就是这里了。”尔丝努嘴,张副手把手按在刀上,示意她放心。

尔丝先将耳朵放在门上听了听,里面悄无声息,便开始敲门。

敲了三下之后,听见门内一阵桌椅板凳的响声,接着是一个略柔弱的娇媚声音,细细腻腻地,若是男人听了魂儿都要掉了:“谁在外面,是妈妈吗?”

尔丝捏住嗓子道:“我是新来的厨娘,妈妈那边熬的好汤,知道你病了,在休养,令我给你送一盅来。”

“我不饿,你端走吧。”霞姝扬声道。

“霞姑娘,这可是妈妈的一番好意,您就是不喝,也接着呀,不然妈妈那边脸上不好看。”尔丝又接话道。

“好了,我现在不想吃,你放那吧。”

“那好,我放这了。”尔丝故意高声道,摸出一个刚才从楼下洗碗池顺过来的空茶盏,放在门口地上,转身就走。

张副手站着不肯动,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走啊!”尔丝焦急,给他比口型。

“我们还没抓到人,怎么走?”张副手虽不愿悄声说话,显得不磊落,却也怕打草惊蛇,只能同她比口型。

这小子脑子真是一根筋!尔丝懒得解释,拉过他的袖子就走,直到楼梯口处,下了两节台阶,将自己隐匿在墙后。

张副手每次忍不住说话,尔丝都要给他做噤声地动作,示意他耐心等待。

等了许久,等到尔丝都有点沉不住气,霞姝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小缝。

先出来一条凝脂般的玉腿,这腿,又细又长,瞬间就把人的眼球吸了去,接着她整个人跨出门,身上穿着浅粉色的白底细纱裙,露出浑圆的娇嫩肩膀,身材凹凸有致,裙下开叉,长腿若隐若现,紧紧是惊鸿一瞥,就足以惊呆旁人。

再看她精雕玉琢的一张脸,尔丝就知道花魁这个名号,实至名归。

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部,无奈地撇嘴,造化弄人啊。

霞姝弯腰,端起地上的茶盅,似乎是感觉重量不对,她立即警觉起来,将茶盅丢在地上,慌慌张张地退回门里,就要关门。

就是现在——尔丝一马当先的冲了过去,将霞姝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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