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说了,走!”生地烦透了劁猪匠沐浴皇恩的故事。他想,要不是因为嗑巴,自己没准一口气能复述十遍。其实生地挺佩服乔苏木的,因为只要季节允许,只要联军司令提供蛋源,他总能搞到新鲜猪蛋,偶尔也可能是马蛋或驴蛋。生地认为,乔苏木在阉割这行绝对是翘楚,就相当于服装厂那个被称为李工的高级裁缝。甚至乔苏木也该有个类似乔工或劁工的职称。要是当下还允许使用太监,那乔苏木准会摇身一变,成为净身行当的专家。不!应该是阉割领域的顶级专家……
史生地在省城没白待,他学会了联想。这当然是裘二少言传身教的成果。乔苏木顺路又请来了裘氏父子,关木通四大名人外带一位奇葩文盲来了个大团圆。
“苏木,猪蛋臊气重,生着咧。”盛独活端起酒盅抿了口啤酒说。乔苏木从省城带回那十瓶啤酒他只喝到过一瓶,其余的一直被乔苏木珍藏着。
“老蒯,再回回锅,炒了半辈子蛋,今儿咋还丢手艺了?”乔苏木喊老伴端下去回锅。
“外甥姑爷儿,吃这个!”乔苏木夹了块野鸭蛋给二少。
“好蛋!好蛋!”二少吃后赞不绝口,他说:“独活叔,有时间烦劳您老多搞点野味成不?咱出钱买,带回省城让道上兄弟尝尝鲜,整天鸡鸭鱼肉的太腻了。”说到鸡鸭鱼肉这四道菜,二少似乎无比厌烦,但嘴却没离开手里握着的鸭腿。“咱说的不是野鸭,这鸭子!飞禽。”他补充了一句。
“成!大侄儿交待的事我一准办,啥钱不钱的,给叔儿多整两瓶啤酒喝就成。”
“五瓶都没问题。如此晚辈不胜感激,咱敬您一盅。祝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葱。福寿双全,这个,千秋万代,连年有余,五子登科,六六大顺,七八九十!鲸吞!” 裘二少起身向盛独活敬酒。
一副祝寿对联外带若干横批把盛独活搞得有点懵。他觉得今天似乎有人给自己摆了桌寿宴,不过他记得下联应该是寿比南山不老松,绝不是葱。至于千秋万代这个横批对他这个老光棍来讲更是不挨边。
“生地,在厂里干得还成?”裘半仙儿见二少的敬酒词说得驴唇马嘴忙岔开话题。
“成!我、我现在白天干搬运工,晚上干、干看大门的更夫。汤总裘总对我、那那是没得说。叔儿,我敬敬您一盅。”史生地起身干了。敬完裘半仙儿又敬乔苏木和二少,最后敬盛独活。
乔苏木说:“生地你身兼两职,又干搬运又干更夫的,组织上对你很信任哪!好好干!等挣足钱再娶房媳妇。”生地听后一时沉默不语,乔苏木的话说到他心窝里了。
“菖蒲啊,你得提气呀!费京墨都成了区法院法官了,前些日子还开着小汽车回来过呢。听说厂房的事多亏人家帮忙,人家可是真有出息呀!我将来也盼着你能开上汽车,拉我们老哥仨到处转转。”裘半仙儿清清嗓子接着说:“生地,你乔叔说得在理儿,叔前些日子开了把天眼,顺便给你也看了看,你将来的有缘人在东南方向,多留心吧!”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