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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绿荫深处

平静地过了几天小日子,因为没有任何麻烦找上莫鹿。不知道谷连城收到饭盒后有没有打算不再自己的工资了,她手上还有许多 发 票 需要这个大方的总裁来报销,可他不但连脸都没露过,连门口的门神也不让莫鹿多做打听;另一方面,自从莫鹿没有回复游一川的消息,他便不再联系自己了,像是被其他重要的什么事情占去了时间。莫鹿怀疑,游一川根本就没有把她当一回事,那天夜里看星星也只不过是喝多了才和自己胡言乱语,她打算不要再去想了,就这样放弃了?莫鹿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难道就不再尝试下吗?不行,不会成功的,因为还有两天,游一川就要办婚礼了,那就意味着朝自己打开的门即可要关闭了。

百般纠结后,莫鹿想到一个办法。她可以自己去找游一川,他公司所在的大楼里,有一处对外开放的员工食堂,为何不去那里试试运气?虽然对于一个将要结婚的男人来说,身后有两个女人会为他准备好精美的午餐的几率非常大,但是,如果有幸被上天上天眷顾的话,就如下面莫鹿遇到的场景,那一切就另当别论了。

莫鹿用餐卡买了一份汤面,然后在偌大的食堂里明着是搜寻位置,暗里找寻着能和目标相遇的机会。眼看着这汤面都要变面糊糊了,莫鹿的肚子也咕咕叫起来。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百无聊赖地拿着筷子挑起肉丝来。

“挑食的话营养会不良啊。”莫鹿脑袋上的飘来轻轻的声音,“小鹿怎么上这里来吃饭了?”

“是你呀?”莫鹿没藏住喜上眉梢的表情,“我是想过来换换口味,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你一个人来的呀,”游一川在她对面坐下,终于如她所愿意,面对面地吃饭。

“恩,我一个人来的。其他人在加班。”莫鹿看看他盘里的菜,清单的素菜,雪菜豆腐,丝瓜面筋,有点想尝尝。

“给,你尝点素菜,面汤里的肉都给你吃完了。”游一川将盘里的小菜一样样放进对面的汤面中。

莫鹿变满足地一口一口吃着,边时不时看向游一川,他自己吃得很少,咀嚼几口就急忙吞下去,心不在焉的模样。“你没事吧?吃得那么少?是工作上不顺利吗?”莫鹿坐到他边上,学着安慰人的样子,拍拍游一川的背,她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天,面前这个一直走在自己前面的男人,会停下步伐,等待着她。

“不是工作上的问题。遇到了点意外,希望不要影响明天的婚礼。”

莫鹿这才反应过来,居然明天就是游一川和姚姚的婚礼。这沉重的打击,让她猝不及防。一直都以为,距离他结婚还早,还有一个月,还有一周,可现在只剩下可怜的一天,哪里还有任何的机会?看着从不属于自己的人渐行渐远虽然不会太痛苦,但这必须建立在没有给过她任何希望的情况下。

食堂里的人越来越少,面前的饭菜也都冷了,可莫鹿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想现在就逃走,逃到一个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去,让自己安静安静。

“我还能为你做点什么吗?”莫鹿清楚地听到自己声音。

游一川震惊地看去她的脸,两行泪已经滑下,他用拇指替她抹去,接着是不断地泪水,他只能把肩膀借给她,与此同时,或许他更需要莫鹿的肩膀。上天最喜欢和他开玩笑,错过一个真挚的爱着自己的女生,难道还要让他失去自己深爱的人吗?

是他错了吗?是的,他有错,不应该在结婚前参加那 该 死 的最后的单身派对!是的,他有错,不应该欺骗自己深爱的热播!难道这一切都是在惩罚他吗?那为何不都应验在自己的身上!

“小鹿,如果你明天不愿来,那就不要来了吧,是我太勉强你了。”游一川看着窗外被风刮凌乱的树枝,“我以为我在维系的是我们从小到大的友谊。。。”

“嘘!我知道,我知道。”莫鹿站起来,转过身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已经哭花的脸。“陪我去一个地方吧,就现在。”

游一川居然也随着莫鹿一起任性起来,现在的他急于摆脱这个噩梦,哪怕是一分钟也好,不想再看到满脸的腥红,从那天到现在,耳鸣没有一刻停止过。这个阴天下午,有太多的理由,让他们逃离这个密不透风的魔方。这一路上,是莫鹿坐在附驾驶上,他开得格外的慢。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出汗。

他们去了十年前读书的初中,那里一点都没有变,除了现在站在门口的两个人。教学楼里灯还亮着,球场上还有学生在跑步。只是他们在里面,而莫鹿和游一川在外面,走出去后,就再也回不去了。

空荡的天上,云朵像是一片片撕碎的棉絮,被劲风用地拉扯着。游一川握紧了莫鹿的手,他怕极了,不想再为了无法给变的事情而争吵了。

“小鹿,陪我一起去一个地方。”游一川终于开口了。

他不需要酒精来买醉,他只在这一刻深深需要莫鹿,需要亲吻她的唇,需要轻嗜她的舌,十指穿过她的发丝,像走过青草丛。

他不要酒精,他是清醒的,清醒地感受到被爱,感受到爱一个人的不容易。而现在,他要将满满的爱回赠于她。

她不是在幻想,他的鼻尖在耳边摩挲,滑过脖,游入颈,像是灵动的金鱼在池中穿梭,他的手真实地 触 碰在自己羞涩的脸上。爱一个人是美好的,那是中满满的力量,让人有勇气直面自己的心。

昏暗的灯光下,莫鹿伸出双手环绕住游一川的脖子,她要把这个脸孔牢牢记住,他的手指,手掌,手臂,肩膀,胸膛,腰腹,他的身体被抱得紧紧不离开,就像是被藤蔓牢牢地缠绕住,窒息又是疼痛的 快 感,莫鹿就是那条长满荆棘的藤蔓,她不依不饶,她干渴难耐,她向往阳光,追逐着自由。

游一川的脑海里似乎长满了草,争先恐后地,一展头脚。他能感受到温暖的阳光和清澈的雨水,四季轮换,万物复苏。不远处就是一片大海,他们在沙滩阳光下嘻嘻打闹,追逐着一个又一个浪花,就这样越跑越远了。

游一川享受着长久以来的安宁,他的肩膀枕着莫鹿熟睡的脸颊,睡得很沉,但愿她能在自己的怀里做一个甜美的梦,梦醒了不再害怕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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