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后颈处疼痛异常,现在却毫无感觉。这一跤倒下去预想的疼痛也并没有出现,正觉的奇怪,身下却幽幽传来几声清咳……
“咳咳,这位姑娘,您没事吧,若是无事,可否从我身上离开?”我这才反应过来,撑起身子急急忙忙爬起来。
周围好事的看客止足观望的不少,见我爬起也有不少人认出我来,人群中也不免多了些闲碎的言语……
“唉?那不是唐府的小姐吗?”
“怎么被人在大婚当天抛弃现在还有脸出来乱跑……”
“别瞎说,人家多可怜……你怎么还能说出那样的话……”
站在原地那些言语让我不知所措,刚才被我扑倒的人却不慌不忙的起身,嘴角微微扬起看似没有生气,轻轻拍打墨色衣袍上的脏污。微风拂过,他额前的碎发微微摆动,看向我时眼神里也并没有厌烦。他有一双清亮的眼,显得很是亲切,眉毛向两边舒展,俊朗又不失优雅……
“姑娘,是否有事?我看方才姑娘捂着脖子很是难受,前方好似有个医馆,我带姑娘进入瞧瞧?”
“无,无妨,抱歉撞到你了,我还有事先行告辞。”我现在哪还有心顾及眼前的人,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过来,三言两语就将我好不容易铸造的心里防线击垮。我红着眼欲离开,背后却被人拦腰抱起,我惊呼,抬头对上他的眸。他的眼里有心疼,有安慰,还有一种不知明的坚毅。也不管众说纷纭,抱着我离开了人群。
我羞红着脸低着头,怕被人认出,也怕抬头看他。
“你并非有错,何必在意他人的说辞……”
头顶响起他的声音,我却没有抬头回应的勇气。也不知走了多远,过了多久。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鼻腔,我睁开眼来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的阳光,有点晃眼,我举起手挡在眼前,细细打量一番。
身下是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工装饰不凡,身上盖着一床锦被,我起身侧头观望,一张红褐色的八角桌立足于屋子中央,屋子装饰简洁大气,想必屋主也是气质不凡……
屋门从外推开,一身墨色衣袍身后跟着身着浅绿衣袍的少女,走近便是今日被我撞到的男子……
“姑娘醒了,今日冒昧抱着姑娘离开,不想姑娘竟昏睡过去,怕是身子虚,也不知姑娘家是何处,不敢冒昧送去医馆,便只好带姑娘来我府了,望姑娘见谅。”他缓缓对我吐出缘由,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感激的朝他点点头,欲掀被下床。
“这是我府里的丫鬟轻灵,服侍你起床,我在大厅等你……”
他帮我让我很感激,但是众目睽睽把我带走怕是街头早就对我议论纷纷了,也不知爹爹是否听到消息,怕是又要让他担心了。想到这里我加快了收拾的速度,跟着轻灵来到大厅。大厅也如卧房一般没有过多繁复的装饰,几张会客的桌椅便是大厅的全部,茶香四溢,他独坐厅中细细品茶,眉目被上扬的蒸汽挡着有些朦胧,别是一番风味。见我走进来他轻轻放下茶杯,眉眼清淡。
“姑娘要离开了?”他的眼里似乎有些不舍,从我进门时便一再盯着我看,我不明其意,但也知不能再待下去。
“在府上叨扰多时,家父也该担心了。今日谢谢公子的解围。他日必定和父亲一起登门道谢……我,我叫唐婉新,我先走了。”我也不知道走时为什么会留下自己的姓名,只依稀听到踏出门坎时背后响起的声音。
“我叫雁归……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