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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酒祓清愁

洛子央怀着心思离开了烟雨秣陵,当务之急是厘清事情真相,找到属于自己的路。

“想不到竟是这样一个结果。待此事了结,命运将再次回到我手上。”一旦踏入红尘,再难独善己身,洛子央暗自发誓。

为了解开迷团,也为了摆脱命运,洛子央一路问询画屏天畔的下落,结果竟无一人知晓。无奈之下,辗转来到天离州的繁华之地—上阳城。此城人口众多,聚集着各界人士,应能探查到一些有用的讯息。

进入上阳城,车如流水马如龙,路边商贩出不穷,所售之物更是千奇百怪。而要打听消息最好的地方还是酒楼,那里的人饭后之余最爱交流江湖秘事。

洛子央走入酒楼,落座时不由的想起了一个人—曲流觞。想起自己第一次吃饭身无分文,幸得此人相助方能脱身。如今情景再现却不知人面何处,自己也回不到当初的心境。

回忆前尘之际,门口出现一位少年,一个气质明显与周围不相融的人。衣着华贵,面容白皙,右手持着一把折扇,上面写着“花消英气”,左手提着一壶酒,借了三尺月光。腰边环玉带,左别紫萧,右佩萤珏,看上去甚是恣意。

“长街少年不知愁,且带疏狂上玉楼。醉卧花间,笑拥婵娟,孤枕听雨眠。幸得美酒,谁与饮之?”说着坐在了洛子央对面,来意明显。

“既是好酒,确实应该与人分享。可惜我对酒并无研究,让我喝却是浪费了。”洛子央摇头道。

“诶,你说了不算,我说你值,你就值!”少年起手斟满送至洛子央面前,又给自己倒一杯。“此酒名为满庭萱,萱草可以解忧,满庭的萱草则能让你忘忧,请吧。”

“岂不闻借酒消愁愁更愁。”此时心思繁重,哪有饮酒的心情。

“不对,是一杯清酒解千愁,请吧!”少年满脸笑意,举杯相邀。

“那就借你吉言。”盛情难却,洛子央一饮而尽。不禁赞叹:“我虽不懂酒,但这醇香馥郁,余味悠扬,定是好酒。”

“那是自然,我酿的酒,瑶池都未必有。”

“呵,那真是荣幸了,在下洛子央。”

“本少浅醉闲眠·烟浪寒,一介闲人而已。”说着,折扇开阖,意气风发。“别人总爱游山玩水,可我偏偏喜欢热闹的地方,这样的酒喝起来才能纵情。”

“嗯,说的也是。对了,你有没有听说过画屏天畔”感觉对方不同寻常,洛子央顺势问道。

“画屏天畔?不知道,可能是某个秘境吧。哎呀,时间到了,兄弟有缘再会。”烟浪寒似有急事,不等对方回话,仓促离开。

“为何还是无人知晓,这不会也是编的吧。可他当时话语中的深情是假装不出来的,难道隔的太久被人遗忘了?”出了酒楼,洛子央一筹莫展,边走边寻思。

未过多时,前方一群人围坐一圈,当中一位先生正侃侃而谈:“不久前,有人在天坎州发现了‘云海尘清’的踪迹。隐世宗门接连出现,估计会有大事发生,诸位要当心啊。”

声音十分熟悉,洛子央好奇之下走上前去,竟是有过数面之缘的万事通。再次相遇,心中起伏不定,此人总给自己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也许可以向他询问画屏天畔的位置。但见周围人听的精彩,也不好随意打断,只能静静等待。

终于,太阳西沉,众人各自散去归家,万事通也起身离开。洛子央见状追了上去,拦在万事通面前。

“先生留步。”

“找我有什么事吗?”

“此前曾与先生有过数面之缘,先生知之甚多,想必也知道画屏天畔在哪?”

万事通随手捋了捋胡须,似在追忆:“那你算是问对人了,当今天下知道这个地方的屈指可数,而且就算知道也不一定能找到。”

洛子央闻言一阵惊喜:“真的吗!还请先生不吝告知,此地对我非常重要。”

“嗯,你我有缘,那就告诉你吧。”

“画屏天畔其实就是天渺湖的湖心岛,然而天渺湖一望无际,常年被雾气笼罩,进去之后根本分不清方向,容易迷失其中。但中央湖心岛却是大不相同,那里如仙境一般自在,曾是饮留风与素青娥的隐居之地。”

“他们相识在一片桃林之中,故而岛上种满了桃花,芬芳满目,四季不凋。这两人本是一对神仙眷侣,却因意外之变,饮留风下落不明,素青娥郁郁而终。在其死后,画屏天畔的桃花也相继凋零,永世不开,只留枯木灰枝,凄凉无人。”说到这里,万事通不禁一声轻叹。

“想不到他还有如此往事,难怪。”洛子央不禁感怀,随后又问道:“那究竟要如何才能进入湖心岛?”

“听闻天渺湖有一种水鸟,往往秋去春归,而它们的栖息地就是湖心岛。这种鸟在天渺湖中不会迷失方向,你只要紧跟着它们就能进入湖心岛。算算百鸟归巢的日子就在这几天了,言尽于此,请。”

说完,万事通一如既往,闲步往城北走去。“万事通,通万世。东西不通,南不通,唯有北往真英雄!”

“真是个奇人,我也该出发了。”千回百转总算得到讯息,此行究竟能否拨开迷雾,又或是越陷越深。

同一时间,禁窟内诡异的气氛令人胆寒,两道邪魅身影相对而立。一者高高在上,一者略显恭谦。

“此去查到了什么?”

“恕属下无能,中途遭到九州高手拦截,待赶到时他的气息已经消失了。”

“罢了,最近南方也有他的气息出现,此去不得有误。”王者怒哼一声,阶下之人心中一颤,领命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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