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在远方,脚踏古萨城。
“白寒,我记得你说过,你追求的是不谢花,无缺月。那岂不是乌托邦。”度缘剔着牙,看着胡吃海塞的白寒一头黑线,“你是猪么!咱们一共5个人,午餐你自己吃了近半!”
“就这么点爱好了,不过说真的,这家餐馆的饭菜确实是不错。和尚,结账。”白寒起身上厕所的时候顺手又从柜台拿了一杯果汁,几口喝完,异世的果子,包含天地灵气,果汁味道真的是没话说。
“善了个哉的,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我这是带着个大爷来了么。”度缘一边嘟囔一边让妖叔结了账,“吃我的喝我的,还学妖叔独创的绝学……我都学不到好吧!气死洒家了。”
“你对自己的称呼能不能固定一下,一会儿我,一会儿俺,一阵贫僧一阵洒家的。”白寒解完手坐在了椅子上。
“我乐意!妖叔,你也是,我是说白寒近战本领太差让你带带他,没让你教他大囚反仙手啊!那可是你自创的绝学。”
剑若妖看了一眼白寒,“他挺适合的,大囚反仙手其实修炼到现在,我已经发现它并不是最适合近战,兼顾近战的同时,其实对于远程的弓、鞭、链等更为合适。既然少爷你与白寒这么要好,我当然也不能藏私。”
白寒也没有多说什么,他是一个知道好歹的人,什么人怎么对自己,心里记得清楚,“和尚。你刚才问我什么?”
“没问你,我只是阐述一下你的追求。你追求的是乌托邦一样的无憾世界,不巧,今儿咱们刚到的这古萨成,就是一座,乌托邦之城。”
“哦?”白寒悄悄的从手里拿出又从展食台上顺过来的几个小吃,“不像啊。”
度缘看着白寒的好牙口。气的牙痒痒,“乌托邦,完全的自由,每个人追求极致的公平,除了避免完全混乱之外,没有成型的法律,每个人在这里可以做自己想做的几乎任何事情,一个公平、自由、没有法律、没有压迫的地方。”
“这不是乌托邦,这恐怕是罪恶之都吧。一个没有了约束的自由之所,唯一的归处,就是通往混乱。”白寒笑着看了看度缘,“这古萨,是不是号称自由之城的藏污纳垢之地。”
“没想到,你还看的很清楚。既然你知道一个无憾世界的最终归所就是混乱,你却去追求这个?”剑若妖一直很不明白白寒所谓的追求。
“无憾世界靠的不是外力的放纵和所谓的自由,靠的是人本身。只有人成为无憾之人,世界才会成为无憾世界。”白寒吃了口点心,“没有其他途经,而且这条途经,也是永无尽头的。”
“好了,不谈这个话题了,说的洒家好伤感啊。”度缘拍了拍白寒,“别吃了!走,咱们去看看这传说中的自由之都。”
这是一个没有了规则,欲望和罪恶膨胀的地方,毒修遍地都是。而所谓毒修,乃是吸一种毒晶修炼的一批人,毒晶,就好比前世的毒品,而且是纯度无限高的毒品。刺激,痛快,功力倍增。可后果也是难以承受的:暴躁,嗜血,寿命缩短。
每一个毒修都是祸乱的源头,而在这里,常驻古萨城的武者中,近半是毒修,可想而知其混乱的程度。
几个人走在古萨的街道上,不惹事生非,也不故意小心翼翼,以度缘的底气,想来也没谁么人招惹的起他。
至于白寒,还在抱着一个娇艳欲滴的水果啃着呢。用白寒的话说:我走得急,一毛钱没带,在到落脚点之前,总不能饿死我吧?所以,结账的都是度缘。
阎坤在这个百步一斗,千步一亡的城市,似乎很是舒心,整个人的感觉上,似乎都惬意了许多,有种到了家的感觉,恩,好变态。
高舍,一言不发依旧。
“呦呵,白寒,你看那个路边站街的妹子,好清纯啊,卧槽,你看你看!旁边那个那身材!”度缘哈喇子都流下来了。
这些日子接触下来,白寒将这几个人的性格摸得挺清楚了:
度缘:好色、甚至猥琐,易怒、甚至狂躁,同时却又包含着一腔热血,见不得不平事。
阎坤:嗜杀,阴沉,一身黑袍完全可以描述他这个人了。
剑若妖:冷峻,认真,对度缘的保护欲盖过一切,对恶冷酷无道,对善铁目柔情。
高舍:一个精神有些恍惚的人,话很少,白寒在哪他就在哪,或许是一个注重承诺的人?可是白寒在他的眼中看的到欲望和野心。白寒的灵魂感知能力,有时候真的是挺准的。有野心是好事,不甘于平庸也是一种追求。
“你可别乱发情了。”白寒咽下最后一口,“刚才很清纯那个,眉心黑印,血染周身,是一个大煞之人。至于那个身材很好的那个……嘿嘿,如果我没感觉错,他的灵魂年龄至少在70岁以上。”白寒现在也搞清楚一些自己灵魂方面的天赋了。
度缘:“…………额…………今天的太阳好圆啊。”
“这里是古萨城,少爷你就别乱想了。”剑若妖一脸无奈。
“走走走,咱们去逛摊市去,古萨城可是什么都有,指不定撞见什么好玩意呢。”度缘这拙劣的岔开话题的能力,却也是挺成功的,至少众人都还算感兴趣。
来到古萨,有三个必去的地方:
一:散摊。古萨是没有多少正规店铺的,除了旅馆之类的地方,大部分都是席地摆开。什么东西都可能有,什么假货都可能存在。这里的东西很少有被捡漏的时候,来这摆摊的大部分都是识货的人,这里的诱惑就在于,有很多外面禁止销售或者很难见到的东西,这里都明码标价。
二:地下城。竞技天堂。古萨地下城,各种花样各种规则的竞技场,人兽斗,兽斗,人斗,女子斗,奴隶斗,甚至一些不好描述男人都懂的竞技斗术,但是这里的竞技大部分都有同一个规则:败者,观众席会给一个手势,如果超过20%的人大拇指向下,那么败者就要被处死,可想而知斗败了想活下来有多么的不容易,听说近几年来,斗败者只有三个活了下来:
一个是美艳绝伦的女子,不知道活下来以后在斗场发生了什么,现在已经成了个痴傻疯子了;一个是一只狮兽,最终被一个实力强悍的人收为宠物(是宠物,不是坐骑和战兽。),最后一个是一个小孩,在12岁的时候参加生死斗,虽然战败,但是硬是将对面的狼群屠杀大半,举办方为表达敬意,没经过表决就决定放生他,为此还承受了不少的压力。不过听说这个小孩现在是那个斗场主人的义子,忠心不二,天赋异禀。
第三个必去的地方,就是失乐园一般的存在:红尘天。这是一个集合了各种享受的地方,在这里,没有争斗没有混乱,只有两个字:享受。一个没有法律没有规则的地方,到底会给你什么样的享受?可以这么说,只要你想,只要你说,只要你出得起钱,几乎什么都有。什么黄赌毒那都是小儿科。
白寒等人就来到了来了古萨必去也不得不去的地摊:走到哪个角落可能就有,想不见都难呐。
街道上的摆台,什么东西都有,毒晶有,粮食有,女人有,奴隶也有,还有全大陆几乎都在禁售的濒临绝种的物种或者他们的身体的一部分。几人逛来逛去,逛到了一个摊位,摆摊的几个人蹲坐在一边,摊位上只有一样东西:一对小小的白色翅膀,即使身躯已经死亡,翅膀上却依然散发着微微的白光。
“妈的!天堂鸟!”度缘的眼睛瞬间红了,要不是剑若妖拉住,恐怕当时就敢上去玩命,“我-草-你-祖…………唔。”剑若妖很快的捂住了他的嘴,对周围的人表示歉意以后,硬生生把度缘拉走。
“怎么回事?”白寒看了一眼剑若妖,“妖叔,度缘怎么了?看起来你似乎也很压抑。”
“那是天堂鸟,天堂鸟乃度家供奉。这是天地间濒临灭绝的一个圣灵,实力并不是特别强悍,但治愈能力天下无双,只论治疗能力,辟孟左树都不及其万一。度家对天堂鸟是保持一种信奉的态度,见到天堂鸟必保,一旦见到有人贩卖天堂鸟或者其尸骸,必杀之。几乎任何生物,不论是否开启灵智,在见到这种以救济天下为生命意义的生物,都是以仰望的姿态目送远去。”
度缘双目怒睁,头顶的戒疤似乎都有些发红了。
“如果是在圣武,或者别的国度,我当时就敢斩了这几个混账,不过这里是自由之城,任何人敢以这种挑战整个古萨的方式起武,恐怕都会招来全城的追杀。”剑若妖也是很无奈,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他是懂的。
“不对!妖叔,通报家族!就算身躯破碎只剩下了翅膀……”度缘呼的站了起来,眉头显露出一条细缝,“可那只天堂鸟,还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