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她不会恨你的。”苏长生抱住了安尔文,声音温柔得像另一个人。
当她反应过来她有点惊愕,自己在做什么?这样突然抱住一个不算熟的男人也太唐突了吧,可刚才的举动是下意识的,好像身体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也许是第一次看到男人流泪,而且是这么好看的男人,自己有点母爱泛滥了吧。既然抱都抱了,突然松开会更尴尬,索性就这样抱着吧。苏长生默默地想。
安尔文则僵了一僵,闷声问道:“为什么说她不会恨我?”
“欸?”苏长生有点心虚,她的拥抱完全是无意识之举,那句安慰的话更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大有敷衍之意。现在安尔文这么认真地问她缘由,她还真不知道该说些啥。
好在她是个文科生,瞎扯的本事倒还有些,东拼西凑的,也挤出了几句话来。
“那个,这是女人的直觉嘛!你不是女生,你怎么知道女生在想什么呢?而我就不同了,我跟你妹妹都是女生,自然能推算出她在想什么,她一定不会恨你的,就算恨也只会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听你的话?嗯,就是这样的。”
“真的吗?”安尔文,声音带了点孩子气的欣喜。苏长生忙说:“当然是真的!我会骗你吗?”
“可是,就算知道她死前不恨我也没什么用了吧,人都没了,计较那些细节有什么意思呢?不管怎样,我现在,以后,都是孤家寡人了。”
安尔文的语气突地又低落下来,甚至还有隐隐的哭腔。那样好看的男人,那样孩子似的委屈语气,苏长生真觉得心都化了,更加抱紧了怀中的人,什么肉麻话都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
“你现在是孤家寡人,我现在也是孤家寡人,两个孤家寡人在一起,就不是孤家寡人了。你不是说我长得像你妹妹吗?你不嫌弃的话,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妹妹,我不萌人兽恋,也不会爱上什么龙,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你可不可以放开我,我有点……”
“有点感动得想哭是吗?没关系,就这样哭也可以的,我不会笑你的!”
“不是,你胸太平了,肋骨硌得我脸疼……”
“………”
苏长生恼羞成怒的推开了安尔文,一张脸红了个彻底。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耍了,眼前的人笑得一脸戏谑,脸上哪还有半点沮丧!
安尔文无视了苏长生的恼怒,
兀自道:“你说我可以把你当成妹妹,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可是真的?”
“假的!都是假的!你找个胸大的当你妹妹吧!”苏长生咬齿道。
“我开玩笑罢了,叫你放开不是因为硌,是不好意思,从来没人这么抱过我。”安尔文说得很坦率,苏长生感觉像一拳头打在了绵花上,气势马上弱了下来,反倒为自己的生气不好意思了。
安尔文取下脖子上戴着的一件饰物——一只精致小巧的海螺,由红绳穿着,很是漂亮。他一边把海螺戴到苏长生的脖子上,一边道:
“这个传音螺是我原想送给我妹妹的,可惜没能送出去。现在我把它给你,遇到危险的时侯可以传音给我。”
待他把红绳系好的时侯苏长生才反应过来,她忙道:“不行不行,无功不受禄,这个我不能收。”
“不是无功不受禄,用这个,换你的名字,你叫什么?”安尔文指了指海螺,笑道。
“欸?”苏长生愣了愣,才记起自己一直没告诉他自己的名字,一方面是提防,另一方面是发生了太多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