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及时封杀了那份胆大包天的报纸,但是仍旧无法力挽狂澜。短短一天的时间不止各大报纸的娱乐版、娱乐周刊、网站统统都登载了多幅我们的在酒会上共舞的照片,甚至有某个“亲历者”的博客里还放了他用手机拍的取名为《最惊艳之探戈》的短片,主角当然是我和晏子雷……意料之中兼情理之中的我接获外公来电,传召我晚上去家里觐见,我想这次我死定了,玩完了。
一到下班时分我便如临大敌的换上粉红色风衣,白色长裙,一边梳着长发一边心里犯嘀咕,要怎么和外公他们解释呢?说晏子雷找我帮忙当一晚的女伴,我们是为了公事去应酬的……厚~~地球人都知道晏种马女人多如牛毛,怎么找也不会找到我头上,这个理由会不会太唬烂?
而且那些照片那么辣,天呀,像外公那一家为人师表又正经八百的读书人,不消说一定认为伤风败俗、有辱门风,哎,我只想到四个字——前途堪忧。
等电梯的时候,晏子雷从办公室里出来看到我一身淑女装扮,马上一目了然,他问:“要不要我陪你走一趟?”
“不想我死得更难看,你就省省吧。”我没好气的哼了哼。
他笑:“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不过几张照片而已。”
“可是足以致命。”我斜眼睨他,突然升起了一个怪念头,“如果不是了解你不是那么无聊的人,这样做更会坏了你在脂粉堆里的行情,我真的开始怀疑这些消息是你故意放出去的。”
晏子雷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说是我?!”
我摆摆手:“当然不是你,不过我不懂,以媒体对我的‘尊重’,他们哪来那么大的胆子,照片怎么禁都禁不完?这两天我快把所有的报社、网站得罪光了。”
他揽过我的腰,吻了吻我的额,说:“宝贝,大概是因为我们的探戈跳得实在是太棒了,引得那些苍蝇、狗仔不怕死的前赴后继向神圣的‘高小姐’挑战权威!”
我推开他:“别装得一副好像很无所谓的样子,我就不相信你乐意看到事情正朝着失去控制的方向发展,你本来已经惹上‘不举风波’了,加上这‘名草有主’的一笔,你怎么继续在情场上混下去?”
他耸耸肩:“不怕,我不是还有你吗?”
“呵、呵!”我冷笑,“放心,这个优势你很快也要没有了。”
“怎么说?”
我挑眉:“我外公看了报导,肯定以为你企图染指我,为了把我从你的魔爪下拯救出来,我猜他们已经集结了一大票青年才俊让我去相亲,本来还侥幸跟他们打打太极拖个两三年,这下估计今年没过完我就得嫁了。”
“什么!?”他大惊失色,捞起我的手往办公室里拖。
“总裁,你干嘛?”
“明知山有虎,你还去送死!?”
我甩开他的手:“总裁,别忘了这只‘虎’之所以在山里,全是你放的!早知今日何必抓着我跳什么劳什子的探戈!?”
想起来就窝火,气死我了!这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啦!哼!
晏子雷郁闷的冲着我直瞪眼,我则被他瞪得莫名其妙,我哪里说错了吗?结果一瞄到墙上的挂钟,才知道时间很晚了,我赶紧跟他说:“总裁,我得走了,拜。”
“高七七,等一下!”
我不耐烦的转头:“总裁,你还有什么事?能不能留到明天说?你难道不知道我外公最讨厌人迟到,你不要再害我了,拜托。”
“你打个电话告诉你外公,说公司有事要你加班,你没办法回去。”
“总裁,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是迟早得解决的问题。”他什么时候变成鸵鸟了?不过看他这么紧张,倒把我的紧张化解了。
“那就迟一点,至少想个万全的应对策略。”
我摇头叹气:“我外公是年纪大但不是白痴,都到这个钟点才说要加班,明摆着是托词,他哪会相信,别出馊主意了。”
晏子雷在办公室里烦躁的踱步:“那怎么办?”
我奇怪的反问:“要被押去相亲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着什么急?”
他被我问哑了,愣住不动,我翻翻白眼,点了点脑袋:“你不是喜欢吃牛八宝吗?建议你换猪脑吃吃看,冬令进补。”
抓起包包,懒得理他,我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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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外公家一进小院子就觉得气氛很不对劲儿,那凝重的程度合着寒冷的天气……天不时地不利,让我不禁崩紧了神经,心虚得放慢脚步踌躇不前,我知道这样很蠢很幼稚,但是晚一步去面对多呼吸点自由空气嘛,看来我是被晏子雷传染了,开始效法鸵鸟,哎……冤孽。
今天家里人来得很齐,当然他们每次都到齐,我的意思是本不该出现的人也出现了,当我看到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背影时,还一度以为自己眼花了。
高阔和刘琛两个人双双跪在地上,外公和外婆则像土地公和土地婆似的坐在他们对面——这演的是哪一出?
来不及回过神,我就听到高阔说了一句非常庸俗非常白烂的话:“我能等,可是阿琛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等……”
厚~~神啊,这种对白连八点档连续剧洒狗血桥段都鄙视了,他怎么还敢拿出来用!?
但立竿见影的是本来一片声讨他,皆一面倒的气势顿时被搅乱了,外公、外婆、大姨、大姨丈、二姨、二姨丈以及表弟妹们全惊呆了,刚巧在喝茶的外公和二姨丈两个人同时噗的把茶水喷了出来,溅了高阔一身,刘琛也被波及。
大姨捂着胸口很戏剧化的倒进了大姨丈的怀里,大姨丈手忙脚乱的抱着她:“小芬,小芬,你没事吧?”
我靠,高阔在搞什么鬼?他专程从香港杀回来,找刘琛播种的是不是?才半个月不到刘琛就“珠胎暗结”,简直简直…无法形容,太离谱了!我完全能理解大姨现在的心情。
“孩子?!你……你是说阿琛怀孕了?”外婆岔了气,拍着胸口难以置信的质问。
刘琛像株含羞草似的几乎蜷成了一团,高阔攀过她的细肩呵护在侧,然后坦然道:“是的,外婆。”
天降噩耗啊,还偏巧砸中咱们家,各方人马哗然的哗然,倒的倒,阵亡了一大半,俨然是今年第一波寒流。
二姨丈首先做出应急响应,他掏出钱塞给表弟妹们让他们避到外面去用晚餐,瞄到杵在门口的我,马上果断的吩咐我扶刘琛到二楼房间去休息,估计是打算清场着重对付高阔这个偷尝禁果的乱臣贼子。
名副其实的“三堂会审”!我替高阔捏了一把汗,可事以至此他也只能自求多福了,别怪我没良心,全靠他来了这么一下,让外公他们顾不上我这个“过去式的疑犯”,逮着他“正在进行时”以及“将来时”的侵略者狠狠讨伐。
“我会负起责任,我要娶阿琛,请各位长辈同意……”
走在楼梯上听见高阔郑重其事的宣言,看到刘琛泫然欲泣的脸上氲出幸福的红花,我叹了口气,高阔这招“先斩后奏”不晓得能不能出奇制胜?
“七七……”刘琛羞答答的嗫嚅着。
“别急,呆会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老老实实给我交代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