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老天我喘得简直不像话!
又差一点点被这个邪恶的男人蛊惑了,他根本是一座会走动的发电工厂,从头到脚每个细胞、每寸肌肤、每次呼吸都带着致命的吸引力,难怪他有那个自信可以征服所有的女人!
他成功了,几乎……若没有踩到那个爆点及时警示了我,恐怕我已经臣服于他,乖乖的束手就擒,在他的猎艳史上平添一笔他最辉煌最值得骄傲的功绩。
晏子雷万万没料到事情怎么会倏地急转直下,得到一个与想象完全背道而驰的结局?他无往不利的男人魅力,高超的**技巧——到底哪里出了岔子?!
他趁揉着惨遭撞红脑门的空暇不断的思索,我则飞起一脚踢掉他手里的枪,再懊恼的摸出装“百年祖母绿”的布袋,泄愤一般猛的朝他头上身上砸去,不愿承认自己方才有一刻的失神。
“高七七!”他左挡右挡,收敛起惑人的慵懒调调换成犀利精明的样子低吼道:“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叫什么吗?!一只向主人撒泼,搏取疼爱的猫咪。”
“闭嘴!”我才不是!
“你离不开我的,你要弄清楚,我们活该是要一辈子绑在一起的两个人。”
老天,他什么时候开始宿命起来了?我突然想起了罗嘉曾经说过的话,于是脱口复述:“别太轻易说出这辈子怎样怎样的话,那是一段非常漫长的时间,漫长到可以改变许多事情,没有什么不可能不会发生的!”
当我一说完,惊奇的发现一抹妖炽的闪光霍然自他魔性眸底迸射而出,心脏不受控制的呯呯狂跳,虽然不知道哪里惹毛了他,但知道游戏时间结束了,沉吸了口气,说:“你不是想要这个‘百年祖母绿’?它是你的了!”
毫不迟疑的使劲一把将墨黑的绒布袋甩向他的眼睛,背在身后的手按下了最后一个密码,电子门稍一推开,三十楼上凛冽的强风几欲将我又刮回去!
晏子雷偏头躲开袭击自己的“暗器”,全然不管里头装的是无可估价的珍宝,一个箭步冲上来伸手想逮我,我哪里还许自己错过这个惟一能脱身的机会?以门把为锚起身一旋,拼尽吃奶的力气关上门将他抵在了另一边。
玻璃窗里映出他扭曲的表情,气急败坏的拍打着,命令我开门,我拔出腿袋里的枪,用枪托捣毁门边凸出的锁盒,随着几点火花绽开,门被锁死了!
我的胸口剧烈起伏,怔楞的望着窗子里的他,凶光毕露的玄色厉瞳,我直觉的一步步退后,耳边是呼号的风声,听不见他张张阖阖的嘴里在喊什么?
不要理他了,高七七!
我转身向前跑,希望二夫人一直秉持两头不吃亏,两头不手软都要出卖的做事原则,没有忘记把逃生工具放在事先商量好的位置。
真幸运!当我看到塞在一条圆粗铁管下的包裹时,大大松了口气,房家人果然嗜财如命,既让人恨得牙痒痒又感激得想顶礼膜拜……
抓起安全帽戴上,弯腰扣紧一切装置,我一鼓作气跳上顶楼边缘的围墙,这时听到一声轰然巨响,回头看见晏子雷举着枪朝我奔来,看吧,我就猜到那扇门不会是屏障,只能暂时阻拦,我太了解他的本事了,能神不知鬼不觉在躲在楼梯间里等着我出现,在在说明这些普通人眼里基本无法跨越的难题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如探囊取物。
“七七!”风吹走了他大部分狂吼,但他气势仍旧强大的想反转局面。
我拉下帽子上的防风镜,刻不容缓的展开双臂鸟儿似的跃下了三十层高的大楼……
“噗!”
我感到我的右臂突来的一阵尖利的刺麻,侧脸一看一丝殷红飘出破了一道口子的袖子,他居然向我开枪?!
我一震,失去平衡在半空中歪斜的翻了一个滚,仰天的姿势正好看到晏子雷趴在围墙上,他的枪瞄准着我……气息错乱的我张惶的摸索着,最终竭力一扯,嘭的一朵蘑菇一样的大伞升腾开来,挽救了我失重直线坠落的危险颓势。
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
罗嘉看到我时脸上出现的表情是惊喜的,只是那种惊喜是难以置信的惊以及失而复得的喜。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他为何这样?
也许是我眼花了吧?我甩甩头,即使我跟二夫人说自己没有恐高症,但并不能一下子就克服掉半个小时前背着降落伞在别人的枪口下从天而降的惊心动魄。
“七七,你没事儿吧?”
看到我惨白的脸色,罗嘉着急的拉住我问。
我咬牙轻轻隔开他的手,他好死不死的碰到了我的伤处,经过简单包扎的手臂估计又流血了,晏子雷的子弹没有击中我,擦过皮肉制造了一条三寸长的裂口。
“没事儿,我们走吧,这里不安全。”
虽然凌晨五点不到,这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Coffeeshop里客人稀少,不过毕竟是公共场所,久呆难免暴露身份,再者担心二夫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手把我卖给晏子雷,一手把罗嘉卖给罗家人。
刚一跨出店门,二夫人的座车便刹停在路边,我施施然的站定,她打着哈欠困顿的下来,瞥了一眼我和罗嘉握在一起的手,翻了翻眼皮。
“货我已经交给买主了,相信二夫人知道了吧?”我凉凉的说。
二夫人拨拨未及绾成髻的长发,无可无不可的耸耸香肩,我继续说:“既然如此,那么飞机可以按时起飞了?”
她正色的盯着我,视线滑向我受伤的手臂,腕上滴淌着有越流越快迹象的鲜血,蹙起柳眉,扬声吩咐:“送高小姐去机场。”
“是。”跟着她的两个助理连忙过来接过我和罗嘉的行李,同时拉开一辆车的大门,一副里面有请的样子。
“谢了。”我点头致意,纵使有些“缺憾”,总的来说我们这次尚算合作愉快。
就在我们越过她面前时,她低低的用广东话说了句:“傻女。”
我当时有听没有懂,而罗嘉却手脚明显僵了一下,我疑惑的望他,他不自在的护住我的头坐到车里。
“一路平安咯高小姐,恕不远送。”二夫人高雅的隔窗道别。
“二夫人,再见。”
不久之后,一架银色的小型私人飞机冲破云霄直达天际,一缕明媚的阳光射进了窗,伴随着轰鸣的引擎声底下繁华的香港逐渐缩小,我捂着胸徐徐嘘了口气……这次又逃了。
身边的罗嘉终于发现了我的伤,他大惊失色的向空乘人员要来医药箱,半跪着紧张谨慎的替我重新包扎,嘴里不停的念叨:“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我笑起来,一手拂上他的脸颊,低道:“到了拉斯维加斯,我们结婚吧。”
“啊……什么!?”他发懵,瞠大眼傻傻的看我。
“我跟你求婚了。”我俏皮的眨眼,喜欢他此刻灵魂出窍般的模样。
“七七,你……”他梗了梗,呛得咳起来:“咳咳咳咳……”
“哈哈……”我笑倒在座位上。
罗嘉涨红着脸,激动的攫紧我的手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结婚这种事能拿来开玩笑吗?”我反问道。
“我我我……”他可怜兮兮的支吾着,额上沁出了汗珠。
我决定放过他,拍拍旁边的位子让他坐,哎,没见过坐着的向跪着的人求婚的,我们也算是史上最另类的一对了。
他端正的坐好,显得有些局促,大气不敢出,我展开他的手,拇指细细的顺着他漂亮的纹路划着他的掌心,说:“我知道我有点突兀,而且我得明白告诉你这个婚姻责任大过爱情。为了我你选择背叛家族,这段时间你有多痛苦多矛盾我非常了解,我们都是一无所有的人了,到了美国一切得从头开始,思来想去只想到结婚才是惟一正大光明让我们生活在一起的办法。”
“七七,你其实不用因为觉得过意不去而这么做,我不值得的。”他反手包住我的手,诚恳的吐语。
我叹气靠进他怀里:“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我迫切的想保护你又想得到你的照顾,至于值得不值得,套句你的话——答案在你我的心里,牢牢记着就可以了。”
他动容的低头反复吻我的颊:“我可以吗?我可以吗?”
是啊,我可以吗?依赖着他,吸取着他身上的温暖,手臂上一抽一抽的隐隐作痛……晏子雷绝然的一枪,彻底粉碎了我们仅存的一点转圜余地,他在昭示这是最后一次了,他的耐心已用磬,下回再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怕得到的是我的尸体我也休想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