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讲完话,由教务主任分配教学任务。
“……,余虹担任初一两个班的语文老师,兼一个班的班主任。”
会议结束后,各班主任另配个教师,到各自教室负责给学生注册。
学校规模不大,是个初级中学,没有高中,只有初中,每年段各设四个班级,容纳了附近五个村的大概五百多个学生,其中一大半都是寄宿生,使不大的学校也能够呈现出一番生气。
余虹作为班主任忙着给学生们注册。成江没什么事干,和两个搭伙食的男教师在操场上溜达闲扯,其中一个问:
“成江,你也该找个对象了,来了这么多个女教师,有看上的目标吗?”
“没有,没觉得有特别来电的,还是你们上吧!”成江不加思索的回答。心里却想:既使真喜欢谁,我也不会说的,不然会让自己觉得很掉价的。
他明白两位是在探他的口风,要是他说看上哪个女孩的话,其他单身男老师一般都会主动放弃,因为他曾经是蓝田县教育界挂得上号的绯闻人物,大家都把他看作情场老手,跟他没得拼。
事实上,除了前些日子的那个美艳少妇陈佳琪,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招惹女生了。他有些为自己的高姿态而暗自得意。
闲聊了半天,成江突然记起件事:
“对了,我的画室分给新老师做宿舍,得把我这支钥匙还给人家,你们跟我一块去吧。”
“好!走。”
“一起去!”
“你们俩都是主任,关心一下新教师也应该的。”说着三个人一起走向教师宿舍楼。
余虹给学生注册完,还没到饭点,便回宿舍清理卫生,打了桶水擦洗桌椅、床铺,因为天热窗户和门都敞开着。
成江走在前面,到了门口刚想打招呼,便愣住了,没想到住他画室的是这个红裙女孩。
余虹听到脚步声,转头看门口突冒出发愣的成江,皱了下眉头:
“怎么是你呀!有事吗?”
倒是余虹先开了口,继续低头擦床架。
“嘿,嘿!和两位主任来关心一下新教师,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说着指了指接踵而来的另两个。余虹再次转头,这才看到门口还站着另外两个教师。
“呵!原来是主任们大驾光临呀!大家都请进吧,只是到处湿漉漉的,没地方可坐。”余虹这才面露微笑。
“余虹老师不必客气,我们随便看看,有什么需要的招呼一声。”
与成江同龄的教导处主任,对新教师的名字可是了如指掌。
“对了,还真有一事,我的床板好象少了一块,间隔太疏了。”
“我房间的门后好象放着两块多出的床板,等会儿给你拿一块上来。”
成江刚好找到弥补早间差点撞到她的机会,连忙接口应道。
“那就先谢你了!”
余虹这才对他报以一丝笑意。
“刘成江,我们学校的美术教师,你房间原先是他的地盘。”年龄比成江小些的教务处主任王凯插嘴道。
“我们两个除了行政工作外和你一样都教中文的。”王凯指了一下教导主任继续介绍说。
“美术老师?”
余虹怀疑地稍打量了一下成江,怎么跟她映像中画画的对不上号呢?她觉得艺术类的男生要么长头发,要么光头。读大二时,同乡会里认识了一个长得很帅的大三美术生,有追过她一阵子,那可是长头发,打扮时尚的主。眼前这个却是平头短发,穿着普通,不显的另类。
“怎么?不像吗?”成江打断她的疑惑。
“说实话,刚没看出来,呵!直勾勾的盯着女生看,这点倒是有点像。”
成江听出余虹略带挪愉的口吻。
“欣赏美女是男人的天性。”
“呵!你这是奉承吗?你的天性怎么就特明显呀!”
余虹继续调侃他。
成江不想再跟她绕这话题,于是话锋一转:
“哦,我这儿还有一支画室的钥匙,还给你。”说罢,他把手上的钥匙递了过去。
她没接手,却说:
“放你那吧!”
“什么?放我这?”
他有点愕然,半开玩笑道:
“哈!这么说,我可以自由出入你的房间了?”
两位主任也跟着笑起来。
余虹被成江一说,马上反应过来:自己的房间钥匙,哪能随便放在男生那。连忙解释:
“不是!不是这样,我是觉得这是你的画室,墙上还有一些画,方便你来拆,还有,你不是抽空还要拿床板上来吗?所以说放你那里。”
成江看她脸上泛起淡淡的,不好意思的红云。那神情跟先前挪愉他的时候相比,却是另一番韵味。
“给,你已是这房间的主人,以后任何人进你的房间,都是要敲门经你同意的。”
成江再次把钥匙递给了她,继续道:
“还有,要的东西我都拿走了,墙上的几张素描是不要的,你可以清理掉,床板我一会儿拿了放在你的门边,0K?”
“哦,好吧,那先谢谢你!”
她接过了钥匙。有些事情就像是冥冥中注定的,几个月后,这支钥匙还真就放在了成江那。
“到饭点了,大家饿了吧,该去食堂吃免费的午餐了。”王凯插道。
“开学第一天,学校提供免费午餐已是惯例。晚去了,等下就只能吃剩菜。”成江是说给余虹听的。
食堂的饭菜还是挺丰盛的,新老教师围了三大桌,边吃边聊着,自是一阵子热闹。
午饭结束,忙了一上午的教师们各自回房间午睡。成江把床板放在了余虹的门边,回到自己的宿舍倒下就睡,他实在太困了。多年来他习惯了晚睡晚起,每天上午没什么事的话,一般都睡到十点起床,这开学第一天要开会,不得不借用闹钟,一大早把自己硬是从睡梦中唤醒。好在下午没事,可以睡它个昏天黑地。
开学后,学校教学步入正轨,由于路况不好,交通也不怎么便利的因素,虽然说是离城关最近的中学,但教师们基本上都是住校,周末才坐客运小四轮回家。他们白天忙着上课,批改作业。晚上备课之余,串门聊天,打打扑克、麻将等休闲活动。
新来的几个教师犹如给学校注入了一剂新鲜血液,使晚自修后的教师宿舍楼,变得比以往更加热闹起来。
成江就喜欢这种热闹局面,女教师一多,他就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这使得他的精神时常处于吭奋状态。他时儿到这个女教师房间,嘻嘻哈哈的聊它个天南地北,油腔滑调地卖弄一番嘴皮子,然后拍拍屁股潇洒地走人;时儿又窜到另个女教师那儿,文学艺术、诗词歌赋什么的瞎胡扯一通。看到人家练书法,说着说着就自然而然地把着人家柔嫩的手一起写,趁机耍耍暧昧。
他就象只花蝴蝶穿梭于花众中,浪够了,疯够了就躲起来打麻将,一玩就是到大半夜两三点,或者通宵达旦,而后整个上午就蒙头呼呼大睡,早午饭并在一块吃,好在他基本都是下午的课程,不怎么影响教学工作。
尽管成江象只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却很少往余虹宿舍跑。他知道两个主任似有追求之意,自己和他们关系都还不错,就不好再去搅局。
王凯则隔三岔五地和教导主任一起到余虹宿舍聊天,大家都是教中文的,刚开始一起谈谈教学什么的,也是正常,余虹也不多想什么。久而久之,女孩的敏感让她觉察到王凯的来意,她压根儿就没打算找个教师。想想自己已经是个教师,这个一眼就能看到底的职业,再找个教师的话,一辈子的生活就毫无盼头。她这种在读师大时就具有的现实主义的想法,使她有意识地和他们保持着同事间的距离。这也是在读师大时,那个大三的美术生追了她好一阵子,而没有结果的原因。其实在师大时还另有几个同班同系的追求者,都是因为自己不想找个教师,这一根生蒂固的想法,而拒人千里。
“小妹,小妹!愣着想什么心事呢?上楼吃晚饭了。”
余虹的大姐打断了她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