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族的知性与美貌在大陆间广为流传,身为神眷一族,拥有悠久的历史和近乎无尽的生命。南域精灵,无人不晓的古老族群,世代供奉着的世界树,传闻是孕育精灵一族的起源,是所有精灵的魂和信仰。精灵们出生便拥有着得天独厚的灵,其中的至高者,能够聆听万物之声。
灵对于精灵们来说,是天赋,是血脉,珍贵而唯一的。因为他们天生拥有,他们自认是神的子民,崇拜而又敬畏这种力量。但这一切却从千余年前改变了。神的玩笑又或是游戏,灵的存在不再神秘,仿佛挣脱了某样束缚,凡世界之人皆可拥有。
于是在无数的探索和发现中,原本最为弱小的种族人族,受尽了欺凌与压迫最为弱小的人类,涌现了无数的至高强者,逐渐在这个世界拥有了声音。精灵们当然不允许放任这种如同羞辱的事情发生,于千年前发动了圣战,讨伐人族,他们认为弱小的人族盗窃了他们繁衍的火种。
四方各族汇聚,继而因各种因素加入这场战争。统辖北方的兽人虽一直敌对人族,是人族一直以来的侵略者,但是人族的消亡不符合他们的利益。因为兽人天生身躯庞大,力量无穷,但是却智慧低下,不懂蓄养耕种,食物的匮乏使得兽人一族始终贯彻侵略战争来维持生存。
人族以提供食物所需,资源供应为条约于兽人的领袖者结盟。而精灵则是以为东疆鱼人族建造栖息地,开拓沼泽为条件得到了海族的帮持。至于西岭巨龙,根本不在乎战争的输赢,贪婪无度的他们眼中在乎的只有财宝,只懂得破坏与掠夺,视一切生灵如蝼蚁,于是他们的存在也成为了这场战争双方的掣肘。
除此之外的飞禽族,恶魔族,鬼族,土族,以及荒的妖之一族都是这场大战的参与者。这是一场关于灵的战争,毁灭与新生的并存。只是所要付出的代价也必然昂贵,百族喋血,天塌地陷,山崩湖竭。
日月更替之时,一轮圆月照亮了血染的大地,死亡与黑暗无处不在。
战争结束了。可是人族并没有获胜,而是精灵族在战争的胜势浩大之下,竟然毫无征兆的选择了退兵。人们兴奋于战事终于停歇,却也不得不掩埋悲愤,重建家园以待今后的复仇。从那以后精灵与人族碰撞不断,双方都彼此仇视,这一现状直到当世的二百年间有所好转。
人族崛起,在灵的探索上已有了巨大的进展,强大的灵师展现了许多惊艳于世的才能,并不断的传承。人族终于有了站立于谈判桌的资格,于两百年前与精灵建立贸易往来。精灵一族有人族所需的珍贵灵源以及稀罕的灵材,而精灵一族热切于新生人族的精湛技艺与研究。
世界变化着,不知是被时间冲淡了记忆还是利益掩盖了悲伤。延续至今双方的关系虽有些微妙,却也互相开放了城池,使团们的进出也是常事。
......
寒风冷冽,壁橱的火把“吱吱然“的作响,烘烤着此间并不宽敞却整洁的小屋。屋内的三人对立坐着,一位风度翩翩,举止淡雅的银发青年正在讲述历史。正对面的一男一女端坐聆听着。女孩清亮可人,有着一双妖异的紫瞳正兴致勃勃地听着,而另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孩则是眼珠不时转动,贼兮兮地思考着什么。
蔚夕对着沐白冰讲述百年来的历史,在她充满好奇的询问下不时认真解答一些普通的疑惑,目光柔和。同时他瞥了一眼毫无羞耻心就这么正坐在他的对面,白冰身边的尤里,皱了皱眉。
这货怎么还不走?
尤里假装没有看到对他目光不善的蔚夕,看着天花板哼哼着,眼神不屑。心道,“嗯?想赶小爷走,和冰儿妹子独处。趁着大白不在想拐走人家妹妹,帝都蔚家。很了不起不起么,破公子哥都一个德行,都垂涎我家冰儿的美貌,真以为长的有几分小帅,冰儿妹子就能被你迷惑呀。况且这里可是小爷的地盘,要是小爷召集人马,非打你个猪样跪地求饶不可。“
一想到刚才被蔚夕两拳撂倒的狼狈,尤里也恨得牙痒痒。
双方的目光终于在一刻汇聚,蔚夕毫不掩饰他眼里的厌恶与烦闷。
那眼神就像在说:你这丢下人家哥哥就逃窜的鼠辈怎么还有脸面在这听故事,没看到人家白冰很烦你么,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的野蛮子还敢厚着脸皮坐在人家旁边。
尤里看着那一副擦着火苗的眼神,终于也不再闪躲,目光冷厉而不屑地回敬。
那眼神就像在说:关你屁事啊傻叉,你这不知道哪窜出来的娘娘腔,轮得到你来说教啊。你不看看这是谁家,一点礼数都不懂的公子哥,我冰儿妹妹是你能随便沾指的啊?还不滚回你的大房子里搂你的丫鬟,跑这里来装模做样体验生活。
蔚夕和尤里互相怒视对方,好像都能听懂对方的眼神,怎么看对方怎么不顺眼。
沐白冰看着这互相看不对眼的两人,有点疑惑,难道还在为刚才那事记恨么?可是被打的是尤里哥啊,蔚夕哥是怎么回事。
沐白冰拍了一下身旁的尤里,把他的注意力拉回来道,“我哥让你带什么回来了。“
尤里听白冰开口了,忙一副笑嘻嘻的贱样道,“呐,白冰啊。这真不怨我,是你哥说让我带着这个先跑的,诺,这个你哥的蛋,额不是,不是你哥生的。我是说这是他的蛋。咦?也不对。“
“......”
白冰听着这货罗里吧嗦地讲些奇怪的话,一旁蔚夕僵硬的脸还有些颤抖。一拳暴力地打在了尤里的肚上,然后把他手里的兽皮袋夺了过来。
白冰小心翼翼地在桌上摊开了兽皮袋,然后一个带着怪异花纹的松花蛋就这么露了下来。白冰看着那个头虽大但看着也不够吃几顿的蛋,眼神古怪地看向尤里。
“喂喂,你别看我啊,你哥非要带回来的,又不是我。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为了一颗蛋留下他不管的。“尤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站立在一旁的蔚夕观察着桌上这颗怪异的蛋,看着蛋身上不同寻常的纹路,目光闪烁。
魔兽的蛋么?蔚夕心想。
只见他单手举起,静静地将手放在了其上,闭上了双目,仿佛在感应什么。
白冰只感觉蔚夕自眉心而下一道气息笼罩了全身,犹如身上被披上了一层薄膜,发出了深幽的蓝光。
“喂喂,别用你的手碰坏人家冒死带回来的蛋。“尤里看着蔚夕擅自的举动,语气不善道,“万一碰坏了,你可赔不......“就在尤里本欲出手打断蔚夕擅自妄为的瞬间,蔚夕的双目猛然睁开,尤里只感觉一股沉重若压,不可侵犯的恐怖波动从蔚夕正对面扑面而来。
只见蔚夕身上的气息在瞬间波纹状散开,笼罩了尤里和白冰。随着两股看不见的不明力量冲击弥漫在空气中,尤里砰一下后退,跌坐在了地上。
尤里摸着屁股挣扎着爬起身,看着护在白冰身前正一脸严肃的蔚夕,撇了撇嘴。
蔚夕重新审视身前这颗之前看来平淡无奇的蛋,在发出异样的威压后尚未平息。古怪的纹路正在不断地闪烁着青光。
不知为何,蔚夕分明的感受到刚才那股威压仿佛来自洪荒的巨兽,古老而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