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清晨,太阳很早便升了起来,树叶在阳光中轻轻颤抖,一层淡薄的水汽在空气中飘过,迷茫的苍蝇旋转飞舞,嗡嗡地闹成一片,像大风琴;促织最喜欢夏天的炎热,一个劲地乱叫。([法]罗曼.罗兰:《约翰.克里斯多夫》第一册27页)
剑从云披上他的灰白长袍,大步走出房间,新的一天开始了。
现在的剑从云,正暂住在一家穷酸的客栈中,客栈一层的厅堂,欣雨正在与一位秃顶的小老头亲切交谈,他是这家客栈的老板。因为官府的恶意打压,这家祖传的客栈就快开不下去了。
老板很喜欢欣雨,都恨不得她能做自己的女儿。昨夜他本不想说出自己开店的悲惨往事,但欣雨就像一位善解人意的听众,使他禁不住把他这些年从官府受来的委屈和压迫都坦露了出来,他现在在想:哎,要是自己能有这样一位女儿就好了。可惜他只有一位儿子,还不在身边。
“你醒了啊!昨夜睡得好吗?”欣雨看到剑从云正走过来。
“还不错。”他随口答道,眼角瞟向角落里一口漆黑的大锅,上面正升腾起袅袅的热气。
剑从云忍不住咂了咂嘴,他已经能闻到粥的香味。虽然昨天已经吃过两次,但依旧没有吃腻,也许这就是清淡的魅力吧。
吃早饭时,客栈老板给剑从云带来了一个大讯息。
“先前有人到这儿发布消息,说城中心的广场,被人租下来摆了个打斗擂台,欢迎各方豪杰去那儿比试。打斗规则是一对一,可以使用任意武器,把对手撂趴下或者打出擂台就算赢。”
“有没有奖励?”剑从云问。
“每一场打斗的胜利者,说是会赏赐白银并可以继续打下一位对手,输的就什么都没有,换别人上。而最终站在台上的,会赏黄金十两,好像还有特殊待遇啥的。”客栈老板挠着秃顶的头皮说道。
一听十两黄金,剑从云两眼放光:这些钱,足够他挥霍好些日子了。至于什么特殊待遇,有没有都一样!
欣雨看出了剑从云的激动,当下也有些期待地问“你要去吗?我也要去!”
“那就快点喝完粥,我们出发!”剑从云自信一笑。
没过多久,两人来到了南王城中心的广场上。那里人声鼎沸,黑压压的人群围着一个一米多高的擂台,木头搭建的擂台上,一位肌肉猛男正手持一根大铁棒追打一位小道士,那位年轻的小道显然是不愿意被铁棒抡中,在擂台上到处逃跑。
这两个家伙,也太弱了吧,做我对手的话完全不够看啊。剑从云不削地摇了摇头,不能欺负弱小。
相比于剑从云的不削,欣雨来到这儿则很激动,努力想找一个好位置观看擂台,可惜擂台三面都被观看的人群站了个满满当当,剩下的一面对着个观看台,有七个人正派头十足地坐在上面,估计他们是这次擂台赛的主办方吧!
欣雨挤出人群,回到剑从云身旁,他正在观看人群的最外围,没能找到一个好位置,让欣雨有些沮丧。
“没有好地方就算了吧,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比试。”剑从云安慰道。
“你准备上场吗?”
“等等吧!我可不想欺负弱小。”剑从云如实回答,这番话引来了一些怀疑的目光。
剑从云却无所谓,他心想:今日的南王城,虽然聚集了不少法师,道士之流,但修为全不咋地,能让老子认可的,怕是只有鹤笔翁和骆宾了。而他们两个,似乎是不在这儿?
再说擂台之上,那位一直忙于逃跑的小道士身形渐渐慢了下来,显然是体力快耗尽了。而肌肉猛男面不改色气不喘,只是身上多了些汗水。
小道士估计意识到这样逃下去不是个办法,当下抬起手,朝他的对手喊道“等一下!有本事你别拿着那铁疙瘩。我们再来打”
肌肉猛男一愣,旋即笑了“行啊!”说着就放下铁棒。
小道士心中闪过一抹讥笑:果然是个傻大个儿,虽然我拳头比不上你,但我还留有一手!这一战我赢定了!
“哈哈!你上当了!”小道士右手伸进道袍,抽出一把一尺长的桃木剑,朝肌肉猛男刺了过去。
然而没等他的剑刺中,肌肉猛男已经一拳挥在了他的头上,小道士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接着天旋地转一头摔出场外。
“猛男胜!”评委台上一人站起来大喊道,台下的人群响起一阵叫好声。
这台上喊话的人声音有点耳熟啊!剑从云心想,他远远地朝评委台望去,上面见到的人让他吃了一惊,正是和他有过节的“侯哥”...
“还有没有人上台挑战猛男选手?”侯哥对着人群大喊,没看到剑从云。
“我来!”人群中有人大喊着呼应,同时他挤过人群,站上擂台。
侯哥见有人呼应,便坐回到他在主席台的座位上,脸上还洋溢着得意地神色。
离他坐得最近的瘦猴小弟拍马道“还是侯哥聪明啊!召开比武大赛,招募最终胜者为己所用,这样一来,再不怕找招来废物了。”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是何人在号召天下,就是我侯哥啊!哈哈!”
而擂台下,剑从云突然有个不好的预感,他拉住身旁一位男子的肩膀问道“请问这擂台,最后胜利是不是有啥条件?”
男子原本在给擂台上的比试呐喊助威,被剑从云打扰后,脸上有些不耐烦“你看到主席台上那公子爷没?赢了这擂台,有资格当他的小弟。”
剑从云的心沉了下去:他可不想给人当小弟,“那我只要奖金,不当小弟行不行?”
“不知道!”男人粗暴地说完,便接着全身心地投入到观看比赛中。
此时擂台上,肌肉猛男已经连续干倒了好几位挑战者,而他却毫发无伤。这样一来,一时竟没人敢再上台挑战他了。
剑从云在心中嘲笑道:既然没人敢上了,那就让我上去轻松取胜吧。
但就在剑从云准备大喊出“让我来!”三个字时,人群的外围突然有一团火苗窜起飞入空中,发出“咻~”的一声巨响,在空中留下一条白烟,足有六米多高。
这一下,所有人都看向火苗的窜起处,只见三位身穿红白制服的少年,他们是一男二女。男的英俊潇洒,意气奋发一看就是少年英雄。两位女子,一位清新灵动,淡然的微笑中透露出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另一位年纪稍小,约莫十二三岁,却长着一头顺滑的黑色长发,稚嫩的脸上,已初具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