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剑从云又吃到了那美味的米粥,这令他的身心感到颇为舒适。山珍海味他固然喜欢,但是淡水清汤也一样合他胃口。更让剑从云意外的是,店老板还拿出一小碟萝卜干,一小碟酱瓜来招待他和欣雨。虽然这些只是最简单的下饭菜,但也别有滋味。
“中午那位老太太呢?”剑从云向老板问道,他放下手中的碗,此时里面已经一粒米都找不到了。
“他是我的老母亲,现在在休息呢。”店老板不加掩饰地回答,此时的他正在点亮客栈里一盏又一盏的油灯,好让整个店都被照亮。
欣雨默默注视着老板劳动的身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先前老板的面孔在离开账本的一刹那,分明是愁眉不展的,可他现在的神情却那么自然,甚至说话时还略带一丝热情。
“啊~不错不错!”剑从云享受地说道,他可没像欣雨一样想那么多,他吃得心满意足后,就打算回客房休息了,那里虽然没啥条件,但被子和床单还是很舒服的。
“你先上去吧!我还想和伯伯聊一聊。”欣雨也喝饱了米粥,放下碗,长舒了一口暖气。
剑从云可懒得关心她,就自个儿回房间休息了。
待剑从云走后,老板主动笑着问欣雨“姑娘有什么话想和我这老头子聊啊?”
“听说本地的县令为了垄断客栈和卖酒的生意,派官兵砸你的店,是真的吗?”欣雨认真地问道
中年老板愣住了,他没想到欣雨竟然会问这种事,原本浮在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去,转而换上了苦恼与无奈,他低声喃喃道“是真的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觉得官府这样做是不对的。”欣雨说得义正词严,可爱的脸上首次出现了淡淡寒意,“我觉得你的店不应开成这样。”
“行啦!你问这事又有何用?难道能帮我改变不成?”老板摆了摆手说,他不觉得眼前这女子能帮他摆脱困境,也不想毫无用处地重提此事,毕竟这要揭开一次内心的伤疤。
约莫半个时辰后,欣雨敲开了剑从云的房门,她的脸色有些难过。
剑从云躺在床上,懒懒地问“怎么了,啥事让你不开心啦?”
“这座城的县令太坏了,为了垄断客栈的生意赚钱,他就派官兵砸这家店。”欣雨忿忿不平地说。
她原本以为剑从云听了她的话会义愤填膺,不料剑从云却摆出一副习以为常的神情,问“那这儿的老板为何不改行去干别的呢?”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欣雨一脸气不过地盯着剑从云,觉得他太没有正义感了,“伯伯对我说,他这家客栈是祖上传承下来的老店,不能在他这一代关了门!”
剑从云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件事确实挺令人悲哀的。不过他可是久经尘世,对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见了多了,不至于大惊小怪。
看到剑从云的这般反应,欣雨的脸上也浮现出些许哀怨,说“我们能不能帮帮伯伯,让他的客栈能更好地经营下去?”
“我没办法!”剑从云想也不想地回答,“难不成去把人家县令打一顿?”
“这肯定不行啊!”欣雨低头陷入沉思,想了想,但也没得出啥好主意。
看着欣雨难过的样子,剑从云忍不住安慰道“行啦!这世上有许多不讲道理的事,不可能啥事都去更正,我们能做的,只有贯彻走自己的道路。”
这番话教育完,剑从云觉得自己颇具大师风范,可以开导别人了。欣雨只是无奈地点了下头。
突然,剑从云猛地下床站了起来,神情警惕地说“有人来了。”
欣雨有些失神,努力在反应过来:“有人,我怎么没感觉到?会是...”敲门声打断了她的话。
剑从云来到门前,心想:敲门的会是谁呢?这样无声无息地走上来,应该不是客栈的老板。但除他之外,应该没人知道自己晚上住在此地。不过门外这家伙还蛮有礼貌的,知道先敲门,虽然这门稍用力一推就能破。
剑从云没有开门,而是开口问道“来者何人?”
“我叫骆宾。”门外响起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我想和你做个交易,一起对付朱雀。”
剑从云的脸上闪过一抹讥笑:一起对付朱雀嘛~看来这家伙是来找帮手的啊!可惜,现在城中除了鹤笔翁,怕是没人能让我看得上眼。
“请进吧。”剑从云从门前退后两步,他虽然无意合作,但获得些情报还是可以的。
门开了,眼前的男人十分诡异,他身挂披风,全身的皮肤除了双眼,都被白衣和布条遮蔽,特别是右手的手臂上,被白色布条缠的严严实实,显得比他左手的袖子粗了一圈。
这家伙身上好强的妖气!这是剑从云看到这人的第一反应:不过这股妖气像是被封印在他的体内,倒未对周围有影响。
剑从云想起来昨日在河边他还见过这人,只是当时也没认识。
“你是那所谓侯哥的小弟吧?”剑从云上来先嘲讽
“小弟谈不上,合作罢了。”骆宾检视着剑从云回答,“那你就是得罪他的...贱搓逼咯?”
贱搓逼???剑从云一时没反应过来,待他回过神来,瞬间炸毛,当即指着骆宾骂道“谁TM说老子是搓逼!告诉那畜生,老子叫剑从云!”
看到剑从云一副一言不合要开打的样子,骆宾连忙道歉“对不起,是一群傻瓜告诉我你叫这名字,我并不想侮辱你。此番找你,也不是来打架的。”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骆宾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注意到剑从云腰间悬挂的剑鞘,惊讶地开口道“能让我看下你带的剑吗?那莫非是赫赫有名的‘青锋剑’......应该是赝品吧?”
“这不关你的事!”剑从云没好气地说,同时一拉长袍,遮住自己的剑鞘。他可不想让陌生人打听自己的事。
“这位姑娘真是可爱呢!”骆宾又转向欣雨鞠了一躬赞美道,搞得欣雨受宠若惊,不知该如何回答;“啊?谢谢...”
“你到底是来干嘛的?”剑从云毫不客气地打断,如果这家伙再不表明来意,对话就没必要进行了。
骆宾这才收起随性的姿态,严肃地说“我来找你,是希望我们能合作,一同杀死朱雀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