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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山口激战

埃利奥特和纳哈修在雷西纳山口布防后,这两千士兵的口粮就成了让人头痛的问题。这些人显然太多了。原先的守军只有200多人,他们靠附近几个村子接济点食物度日,还要和北方异民族作战,真是暗无天日的生活。

不过没几天,好消息便到了:瑞文派鬼刀接管雷西纳山口的防务,将大批士兵遣返,只留下200多人的精锐部队。

一帮人再也不用为填饱肚子发愁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当天晚上,鬼刀便召集部下聚餐,讨论接下来的战事。

“队长,你怎么模仿起艾斯德斯将军了?”纳哈修有些吃惊,鬼刀竟然在营地支起大灶,用危险种的肉下起了火锅。用如此兴师动众的方法激励士气,接下来肯定没好事。

“坐下!”鬼刀的声音不大,但绝对不会说第二遍。

“要和北方异民族开战吗?”埃利奥特本能地警觉起来。像雷西纳山口这种地方,西蒙怎么会见死不救?以他的能力不可能打败杰斯将军,就算把家丢了也该为自己留条后路吧。既然他这么任性,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北方异民族会帮他。

“北方异民族已经来了。”鬼刀没有废话,他嘶哑的嗓音让人很不舒服,像是在讲恐怖故事。

“又是北方帝国搞得鬼,那帮操蛋的诸侯,自己打得热火朝天,还怕我们先统一,北方异民族都被他们养肥了。”霍布斯坐在篝火旁,一边擦拭火枪,一边低声谩骂着。他是个冷血杀手,曾经横行北方,无恶不作,被抓住后发配戍边,待得久了,对时局自然了如指掌。

“听说努马赛卡率军40万,在弗雷尔卓德打爆了帝国的戍边大军,想想都觉得来劲。”萌妹子温蒂斯开着玩笑,乐呵呵地盯着霍布斯。她看似软弱,实际上也是位心狠手辣的主,本来是戍边小队的成员,没想到被霍布斯给收了。

“是利萨罗格支援不力吧,文刈夫妇离任后,那边军队的战斗力一落千丈,大臣还真会选人。不过我们这可没那么大场面,北方帝国自身难保,哪能同时供养两路大军?这些山野匹夫加起来能有十万就不错了。”艾拉坐在雪月身边,坏坏地说着,她是个留着金色短发的萝莉,却和梅拉一样,性取向有点问题。

“看样你们消息还挺灵通的嘛,我们该怎么办呢?”鬼刀懒懒地问了一句,就跟没事人一样。

“队长你什么态度啊!我们可等着你拿主意啊!”霍布斯像触电一样跳了起来,大声咆哮着。

“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鬼刀冷冷地盯着霍布斯,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打出去,像文刈一样,开辟缓冲区,在外面设防。”埃利奥特自信满满地站起来,拔剑在手,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毕竟文刈和德玛西亚的大战精彩绝伦,照葫芦画瓢也未尝不可。

“开什么玩笑,你想跟勃朗特一样?”霍布斯愕然。现在勃朗特成了送死者的代名词,在北方已经沦为笑谈。

“我们应该守在这。”温蒂斯坚决地支持男友。

“不,他们不会一次性地把十万人全用上,肯定要先派人试探,只要我们主动出击,干掉前来试探的敌人,他们就不敢有大动作。相反,如果我们什么也不做,他们会杀光附近的村民,清除我们的眼线,占领沿途的关隘,带着十万大军没日没夜的攻城,我们的处境会更加艰难。”埃利奥特寸步不让,丝毫不给霍布斯面子。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直接攻过来?到时候我们往哪跑?”霍布斯有些颤抖,十万大军的阴影始终笼罩他的心头。

“如果你是异民族首领,靠什么确定我们身后没人?”埃利奥特不依不饶,用质问的语气说着。霍布斯一时语塞,他确实理亏:行军打仗不是路人械斗,如果看到人就冲过去,谁知道草丛里有几个彪形大汉等着你。现在瑞文的大军动向不明,只要能唬住异民族首领,就算百万之众也是摆设。

“队长……”霍布斯用哀求的眼神盯着鬼刀。

“埃利奥特,先带个小队出去转转吧。”鬼刀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情报,异民族的探子又开始活动了。这是个折中的提议,大家看起来都能接受,只是鬼刀的眼睛依旧骇人,旁人无从猜测他的想法。

在鬼刀的命令下,埃利奥特、纳哈修、雪月、波尼、霍布斯、温蒂斯和艾拉组成小分队,在附近地区寻找战机。

没多久,小队便发现了异民族探子的动向,从他们的活动轨迹来看,似乎是要劫掠附近的村庄。

“哦,亲爱的客人,欢迎光临我的村子。感谢雪域之神的恩典,让我们在此相会。”欢迎仪式上,村长拉斐尔慷慨陈词,显得十分乐意和小队成员合作。这位村长留着黑色飘逸长发,有着古铜色面容,一双鹰眼炯炯有神。他身躯健壮,神采奕奕,乍看之下,还算得上个人物。

“村长先生,感谢您的热情款待。能在此吃到如此美味的大餐,真是我们的荣幸。”纳哈修手举酒杯,与村长互致敬意。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拉斐尔村长只是敷衍了事,在帝国和异民族的铁蹄下生存,就必须成为两面派,谁强跟谁混!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村长最终决定和小队合作,共同对付异民族的探子。

“纳哈修,你还真不地道啊,把大伙晾在外面喝西北风,自己去和村长胡吃海喝?”霍布斯醉醺醺地躺倒在地,腿敲在桌子上,他是在外面和村民吃流水席,自然心里不爽。

“没什么不好吧,如果我们都进去,恐怕会吵得不可开交吧。”艾拉很不屑地望着霍布斯,顺势瞅了瞅埃利奥特。

“算了,不跟你计较了。说吧,下面准备怎么打?”霍布斯满不在乎地说着,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村长准备把异民族探子引到村子里来,毕竟在他们眼中,这里只是一个随手就能屠灭的村子罢了。”纳哈修随即向大家介绍村长的想法,一帮人很快便设下埋伏。有了当地村民做眼线,行动自然方便很多。

几天后的深夜,一个身体残缺的村民踉跄地潜入了村子,这意味着异民族的探子就在附近——他们故意放对手一马,悄悄跟在后面,寻找更大的猎物。

“拉斐尔村长,带村民到后面埋伏吧,我们守在村口。”埃利奥特知道,要把包围圈的入口交给可靠的队友。如果敌人派一个杂兵试探,那些学艺不精的傻瓜肯定会因紧张露陷,到时候,伏击就失去意义了。

没过多久,两个穿着黑衣的异民族探子悄悄进入村庄,这是村里常见的打扮,两人肯定是杂兵。村里的混乱还在继续,在村长的授意下,村里正在举办大型宴会,一些村民喝得烂醉如泥,看起来一片祥和。那两个黑衣人很快便消失在人群中。

大约十分钟后,又来了一群人,二十几个,身披兽皮,全副武装,是异民族的探子。这群人大摇大摆地走进村子,末尾一个手持长枪的家伙走到一间屋子旁,飞起一脚把门踹开,随即被一只手拎了进去,屋内是五个彪形大汉,手持利刃,腰悬人头,门忽然关上,惨叫声响起。

异民族探子猛醒,随即转身要跑,这时,四周房门洞开,一帮村民冲了出来,混战开始。

慌乱中,有十二个个异民族探子杀出重围,领头的是一位脸色苍白,身形高大,动作优雅的战士。长剑出鞘,冷艳的月光在锋利的剑刃上流动,厉声破空。

埃利奥特拔剑迎战,两剑相交,发出的却是一种位于人类听觉极限边缘,又高又细,像是动物痛苦哀嚎的声音。一阵刀光剑影,刺耳的诡异声响让埃利奥特难以忍受,他还需要预热。海龙之剑让他热血沸腾,剑势迅猛而凌厉,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力量将会更加强大。

“我来!”纳哈修见埃利奥特一时难以招架,随即解放水龙剑,加入战局。诡异的声响四处回荡,其他人早就远远地躲开了。

埃利奥特闭目冥想,一边躲开异民族战士的进攻,一边仔细倾听这奇妙的音乐。这声音本身无害,只是由于特殊的频率让人觉得不舒服罢了。随着帝具力量的释放,埃利奥特渐渐适应了这种声响,他冷冷一笑,重整步伐,挥剑而上。

三分钟已到,纳哈修疲态尽显,异民族战士的剑路却一丝未乱。埃利奥特及时杀回,剑势更加凶猛,每一击都灌注了更强的力道。那位优雅的异民族剑士依旧面不改色,冷峻的面容下没有一丝话语——现在拼的就是一口气。

剑影纷纷,若舞梨花,如飘瑞雪……

惨白的长剑划破夜空,留下一条美妙的弧线。

胜负终了,埃利奥特弹飞了异民族战士手中的长剑,随手将他劈成两半,鲜血内脏肆意飞溅,一切又归于平静。

屠杀结束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拉斐尔村长指挥村民善后。霍布斯喜形于色,他杀了四个人,温蒂斯也在一旁庆祝。纳哈修拍着波尼的肩膀以示鼓励,他们干掉了三个探子。埃利奥特却显得十分紧张——雪月和艾拉不见了。

“雪月!”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埃利奥特,他发疯似的在村子周围找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最终,在村民的帮助下,他们发现了雪月留下的暗号:有探子跑了!

“真是个冲动的傻瓜!”埃利奥特心中五味杂陈,又恨又爱,雪月实在太冒失了。

“村长先生,我要去找我的同伴,您能帮我们一下吗?”埃利奥特显得十分焦急,他已经不知所措了。

“这样吧,坎普、罗德尼,你们和小分队一起行动,无论如何都要把人找到!”拉斐尔连忙叫来两名熟悉地形的向导,协助埃利奥特,看起来还算个朋友。

“村长先生,和我们一起去吧!”纳哈修觉得事关重大,还是叫上村长为好。

“村长不能去,要是异民族再来偷袭怎么办!”一位村民冲了过来,当即表示反对。拉斐尔面无表情,一动不动,他似乎很难为情。

“拉斐尔先生,我明白您的苦衷,但现在异民族的大军就在附近,如果我们不把探子除掉,后果不堪设想。”纳哈修没有放弃,他打算尽最大努力争取村长的帮助。

“坎普、罗德尼是我们村最好的向导,他们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任何异民族的探子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拉斐尔寸步不让,用一副决绝的面孔告诉大家:他不会蹚这摊浑水。

“拉斐尔村长,我知道您是个明事理的人,现在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您必须做出选择。”纳哈修不紧不慢地说着,完全无视四周愤怒的村民。他用眼睛的余光发现,霍布斯和温蒂斯竟然远远地躲在一旁,这两个家伙是想开溜吧。的确,霍布斯和温蒂斯久居塞外,又是盗贼恶徒出身,如果他们想走没人能拦得住。

“我必须为村子的安全负责!”拉斐尔毫不犹豫地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四周紧张的气氛顿时缓解。

“我尊重您的选择。”纳哈修满脸遗憾地转身,拉着波尼先行离开。

“您必须去!”埃利奥特突然死死地抓住村长的手臂,一把将他扯出人群,撞开几个挡路的村民,随即大步乡村口走去。

“谁也别想走!”几位彪形大汉火冒三丈,把埃利奥特三人围了起来。

“都给我回去!”村长拉斐尔一声怒吼,村民四散而去。

埃利奥特拉着村长走了很久,一直到村民无法追上的距离才放拉斐尔回去。他们沿着一条大道前进,很快便发现了雪月:这个小萝莉正在雪地里四处乱窜,动作十分滑稽,估计是吓坏了。

埃利奥特直接冲了过去,一把揽过这个惊慌失措的小精灵,任由她在自己怀中嚎啕大哭。

“雪月,我来了。”埃利奥特轻轻抚摸着女友的后背,慢慢让雪月安静下来。她现在已经虚脱了,必须立刻回去休息。

“回雷西纳山口吧,异民族的大军马上就会攻过来。”纳哈修让波尼背着雪月,四人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山口据点飞奔。

“真想不到艾拉竟然是叛徒,亏她想得出来,竟然拉上雪月一起跑路。”埃利奥特的话语中带着冷冷杀气,他在心里咒骂着那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这并不奇怪,艾拉虽然是个变态,但她很聪明。以目前的态势,投靠异民族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在皮城和异民族的大军面前,谁也淡定不了。”纳哈修显得很失落,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人心竟是如此脆弱。

“艾拉会把我们的情况告诉异民族吧,还是多想想接下来的对策吧。”埃利奥特面色凝重,现在雷西纳山口的守军还不到两百人,如何抵挡十万大军的进攻?

“艾拉早就把秘密泄露了,还记得拉斐尔村长摊牌时的表情吗?在皮城和异民族之间做出抉择,是个人都会犹豫。可是拉斐尔呢?他连眼都没眨一下!肯定是知道我们的底牌了。”纳哈修也十分不爽,他低估了对手:北方边境残酷的生存环境使得这里的人们不得不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生存的决定。

“埃利奥特,你怎么确定雪月会在这条路上?要是遇到了危险该怎么办?”纳哈修对埃利奥特的冲动行为十分好奇,是谁给他的自信。

“来这都几天了,附近有几个探子我还是能数过来的,北方异民族通常只会让一帮人负责搜索一个区域。之前我们装得足够怂,探子都栽在村里了,外面哪还有人?

再说了,以艾拉的身板,要想在雪域荒原活命,就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异民族营地。她很精明,骗雪月出来,一来可以掩人耳目,二来可以丢在半路给我们制造麻烦。”埃利奥特对雪月有种复杂的情感,雪月总是拖他的后腿,可埃利奥特却很享受英雄救美时的感觉。

数小时后,四人组狼狈地逃回雷西纳山口,这里正被绝望的气氛笼罩——现在守军只剩103人。这几天鬼刀先后派出几波小分队四处支援,企图虚张声势。刚开始异民族首领确实中计,不料中途出了几个叛徒,让整个计划毁于一旦,很多人再也没有回来。现在异民族正在湖吃海喝,他们要把全部的怒气注入自己的武器,只要天一亮,十万大军就会把雷西纳山口夷为平地!

“埃利奥特,去布置防务吧,这里就交给你了。”鬼刀依旧像没事人一样,用嘶哑的嗓音像念悼词一样发布命令。

“是你故意的吧,先把原先的部队打乱,让不熟悉的人组队,为的就是让叛徒有机可乘。”埃利奥特终于看透了鬼刀的意图:引诱异民族十万大军不要命的攻城!

“没错,只有这样才能打消异民族首领的顾虑。”鬼刀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他要让雷西纳山口成为异民族大军的墓地!

“可那些村民怎么办?他们是无辜的!”纳哈修显得有些着急,虽然他瞧不起那群麻木不仁的家伙,但见死不救又有些不忍。

“纳哈修,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只有两种,要么是朋友,要么是敌人。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救世主,大多数情况下,我们只能像考古学家一样,在层层黄土中搜寻他们曾经存在过的证据。”鬼刀面无表情,渐渐消失于黑暗之中。

第二天一早,异民族大军开始进攻,不过雷西纳山口的布防明显是针对异民族的,从里面打和从外面打完全是两个概念。由于没有内应,异民族花了一上午也没打下一百人防守的据点。下午,就在守军支持不住的时候,一支五百人的皮城援军偷偷出现,战局瞬间逆转。

异民族首领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知道,他们面对的是两千人的部队,五百人守城,剩下的搬运补给。如此下去,就算打上一年也无妨。

一个月后,北方帝国对异民族败类失去了信心,撤回了全部的援助。随后,菲奥娜和瑞文带着数万精锐从两翼包抄,顷刻间,精疲力竭的异民族大军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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