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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曾经

“樊天,这两天我拉着你做各种事情,你就没好奇为什么吗?”叫卿卿的姑娘把一枚石子踢到路边。

“我欠你一个人情,所以就帮你忙完成任务嘛!”樊天回答。

“如果是你,你会不会带一个陌生的人回家,然后第二天再把这个陌生人带去见父母?”卿卿停下来好奇地盯着樊天问。

“应该不会。”

“你是男孩子都不会,我是女孩子哎!”卿卿嘟着嘴的说话的时候特别可爱,尤其是她说完每句话的时候带着的尾音,有撒娇的感觉。

“你胆子比较大,嗯,还有我看着不像坏人。”樊天答。

“你是不是坏人我可不知道,”卿卿说道:“你以为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吗?”

“我们见过吗?”樊天盯着叫卿卿的姑娘仔细端详,似乎有那么一点眼熟,但他真的想不起来。

樊天本来就是有点脸盲症,他可以记得起来自己所写的每一行代码,但却很难记住别人的长相和姓名。有几次走在路上,同事给他打招呼,他只有尴尬地笑,脑子里使劲想别人的名字,却想不起对方姓甚名谁。

坐在眼前的卿卿,很明显是个大美女,个头不算高,齐耳短发挑染了淡淡的咖啡色,眼睛忽忽有神带着笑意,右脸颊的美人痣更是让精致的脸部轮廓显得富于女人味,她的嘴唇微微长着,脖颈修长显得人很有气质,腰部盈盈一握,细细的手腕上戴着金色的手环,胸前是一条细细的银色项链,胸部对于身形苗条的她来说显得很是丰满——目测36D以上……

樊天咽了咽口水脑子里对自己所认识的美女又扫描了一遍,干脆地说:“卿卿,我们今天是第二次见面,我们以前真认识?给我点提示?”

“樊城。”卿卿说。

“樊城是我老家啊!我们在樊城见过?”樊天吃惊地张大嘴巴。

这么漂亮的姑娘如果在樊城出现过,自己肯定是有印象的。樊城自古倒是也出美女,不过像卿卿这样有气质的城市范儿的女性,他们樊城还是少见。樊城的姑娘天生丽质倒是真的,不过毕竟是小城,多数的美女经不住岁月的打磨都会消失在田间地头,在锅碗瓢盆交响曲中慢慢失去光彩。

“84班。”卿卿又说出一个关键词,然后笑意盈盈地盯着樊天。

84班!天哪,自己初中就读的就是樊城实验中学的84班,卿卿怎么会知道?樊天使劲地在脑海中想着84班的女孩子们,终于他想起来了。“你不会是.......?那个插班生?不会那么巧吧?”

卿卿笑着点点头。

十多年了,难怪自己想不起来。

细看眼前叫喻可卿的姑娘,还真是当年那个插班生的样子。

只是,女大十八变,眼前这个妆容精致的姑娘不再是初中时那个头发黄黄、胸部平坦、细手细脚的插班生了。

“你怎么会在华阳?”樊天吃惊地问道,他想了解这个姑娘的一切!

“我本来就是华阳人啊,那会儿只是随着爸爸在樊城呆了不到一年而已,半年后爸爸复员转业,我们一家就回到了华阳。想不到吧?”

“太想不到了!这个世界太小了!”虽然对上号了,不过樊天还是略略吃惊,十多年未见的初中同学,如今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再次相遇。

樊天和喻可卿当时是隔壁班,但是樊天对这个隔壁班的插班生还是有印象。因为在樊城大家都讲当地的土话,只有当时叫喻君的姑娘说着标准的普通话,而且总是穿得干干净净,那个白白净净的小姑娘是当时很多懵懂男生的暗恋对象。

当时初中每周一次的升旗仪式,站在全校师生面前发言的就是标准话普通的喻君。自己和喻君也几乎没有太多交集,不在一个班,除了每个礼拜站在台下听着她从扩音器里发出的好听的普通话之外,樊天就没有更多别的印象了。

除了一次“英雄救美”!

樊城本地人向来抱团排外,初中生正是青春萌发的时候,樊天算是比较晚熟的那类型,不过当时有年纪稍大发育较快的男孩子也会来追求女生。不过那会儿男孩子们对喜欢的女孩子表达喜欢的方式反而是欺负。喻君就不幸成了被喜欢或者说被欺负的对象。

当时樊天班里和喻君班里都有两拨男生头喜欢这个讲普通话的女孩子,于是喻君的书包就经常无缘无故的丢掉,上学骑的那辆公主车车胎也经常无缘无故地被放气,走在路上经常会有小流氓在后面吹口哨开玩笑……

无聊的小孩子表达好感的方式反而是捉弄,让这个说普通话的姑娘不知所措。

“你帮过我一次,还记得吗?”卿卿问道。

樊天记得,那次放学校外的小流氓们堵了喻君的路,横竖不让过,其实小流氓们也没有恶意,甚至说对于被堵路的姑娘是一种喜欢。但这种表达喜欢的方式让有的女孩就受不了。

“嗨,你们干嘛?”樊天骑车路过问了一句。

“关你屁事!”带头的小流氓看到樊天想助人为乐,于是大声喝道。

“他是我妹,怎么不关我事情?”

“是要找茬对吧?兄弟们,上!”小流氓一声招呼,摸出了包里的砍刀、磨得尖尖的改锥、链子锁等当时小流氓们喜欢的打架工具按了上来。

樊天吆喝了一声,街角一下子涌过来十好几个同班同学。

双方对峙了一会儿,然后扭打在一起,小流氓团伙寡不敌众悻悻逃走,樊天“英雄救美”成功。后来外校的小流氓过来又堵过几次樊天,但樊天所在的班级除了学习成绩好之外,打架也挺厉害,而且每次抱团出现,战斗力更是有得一拼。

事后,樊天其实都忘了。因为在樊天所在的初中,几乎每个男生都打过架,每个男生也都被打过。青春萌动热血涌动的男孩子们崇拜的对象是古惑仔,学习好爱打架是被男生们拥戴的标准,樊天就是当时84班的学习好榜样和打架小头目。如此而已。

再以后,升学,考试,每天都很忙。当时叫樊君的姑娘悄悄地离开,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十多年过去了,曾经的小城同学居然在华阳这样的大城市重逢。

人生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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