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琅深吸口气……几秒后,手掌与常人无异。难道连这都不能控制了?琅心底闪过这个念头,突然觉得自己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差。
维特从未看到过他使用能力,加上之前那诡异的检查结果,维特已经开始对他产生了怀疑,毕竟高科技……也能制造意外,不是吗?
过了会儿,手掌还是没有任何异样,一股挫败感混着不安从心底蔓延……
凝视着一直盯着自己的手,都快要盯出一个洞来的少年,维特神情愈发严肃,心底暗自问道:难道阿德尔也被骗了?
仿佛和自己的手较上劲儿了,琅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心底渐渐燃起一团火,焦燥、懊恼的情绪扩散开来,那团火也越烧越旺。
生气是一件十分神奇的事,尤其是当一个人也能将自己气得想打人的时候。而此时的琅――就是这种状态。
声音很低,却也很沉,伴着怒火:“妈的!”挫败地甩下双手,琅只听到“嗞……”地一声,电光火石间,一道耀眼的电光从掌心袭向地面,同时还有――维特。
琅低头看向自己突然带电的手,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眸自动忽略了掌心时强时弱的电光,以及正往周围乱窜的电柱。
几米外――维特刚才还站着的地方,此时早已没了人影。视线若再往旁边移一些,便会看到:维特不停躲避着一道道劈向他的电柱,时跑时逃,还不时吼着什么。可惜如此滑稽的一幕,琅却走神了:为什么会这样……
“见鬼!他还愣在那儿干嘛?”维特远远地看到似乎被定住的琅――手掌还在不自控地放着电。不敢靠近,还要时刻注意那时而像鞭子一样劈向自己的电柱,维特好不容易歇口气,喊道:“琅,干什么呢!快收回能力!”
好像听到了什么,琅眸波微动,回神后才意识自己刚才失态了。一道电光“咻”地袭向维特,琅暗道不好,下意识地伸手,只见那道电光又“咻”地一下回到掌心。
维特呼了口气,刚想擦下额头上的冷汗,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快躲开!”
抬眼一看,就看见一道更大的电柱直冲冲地朝自己奔来。“我靠!”维特转身往旁边扑去。“嗞――轰!”维特刚才站的地方,再往后一步,此时已是一个焦黑的一大块。不停地喘着粗气,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维特感受到了好多年都未再遇到的――死亡的恐惧。
微弯下身,琅的双手不停颤抖着――仍在放电。不过较之前,已经好了很多。
“让你出来的时候你不出来,现在折腾个什么!”琅咬紧牙,声音从牙缝中钻出来。
为了以防万一,维特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跑到更远的地方,神色担忧地看着正竭力控制能力的琅。
手掌不停地张开、握紧、张开、握紧……琅仰起头,望向蔚蓝的天空,嘴里不停念道:“停下、停下、停下、停下……”命令一般。他的呼吸有些不稳,渐渐地,电光变弱,握紧手掌时的实体感变强……终于――电光消失。
猛然垂下头,双手虚脱般垂在身侧,“呼……”地吐出一口气,突然感到肩上覆了一只手,回头一看,维特正面色凝重地看着他:“没事儿吧?”
琅摇摇头:“还好。”说完,看了眼回周,一片狼藉,遍地的焦黑,杂乱无章,像经历了一场混战。
“你没事儿吧?”和维特往回走着,琅问道。
“没有,只是差点儿就见上帝了。”维特耸耸肩,笑道。
“你是导体,应该站远点儿的。”语气平淡,琅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嗯,看来这事儿怪我。”挑挑眉,对于刚才的九死一生,维特还是有点小庆幸的,放松下来,心情还挺不错。
“没事儿,吃一堑长一智。”琅安慰道,语气很洒脱。
“……什么意思?”听起来像是谚语,但维特没听过。
暼过维特一眼,琅神色如常:“就是说,你曾经做过的蠢事儿,还是有好处的,至少,让你的智商增加了。”
如此通俗易懂的解释,维特听后,笑容僵在脸上,他古怪地瞅了琅一眼,见对方表情淡定从容,不像是在挖苦,也更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略微思索了下……莫不是这人是资深的冷幽默?
两人又回到第50号房,锁上门,维特看向琅:“你的能力……是训练不了了,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你也只有‘半训练’了。”
“没关系。”爽快地回答,琅扫了眼周围的仪器,淡淡道,“我一直觉得,自己的能力,还是自己训练好。”
后面这句话本来有些冷场,维特听到时,也被噎了下,还好他并不在意,只是笑笑。琅见到维特是这种反应,不由得想起雷欧……要是那位先生,一定会气得跳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