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谆算的声音很怪,像是唱又像是念,像是低诉,却又像是呐喊。声音忽高忽低,忽然清楚有忽然模糊。
只看着高台之上的孙谆算手中的铜钱剑猛的指向东
“东!”
嘶,悬空而立在东边的黄符瞬间燃烧殆尽。
孙谆算有些失望,但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东南!”
嘶,黄符依旧燃烧。
“南!”
嘶!黄符燃烧
“西南!”
嘶!
“西!”
嘶!
孙谆算连刺几剑,但黄符无一例外全部燃烧殆尽。孙谆算眼中显得有些疲惫,但手却很稳健的指向西北
“西北!”
这张黄符却不像前几张那样燃烧起来,而是慢慢被打湿,滴出水来。孙谆算眼神一亮,衣袖翻飞,手中多出两张黄符在铜钱剑上一绕。
松开指向西北的铜钱剑,整把剑就这样诡异的立在半空,孙谆算抱起香台上的公鸡口中念念道:“而来二十载,不知春秋为何物,何处葬新坟,何处是安息,魂归来兮!”
“伙计,对不住了,等去了,我给你风光大葬,顺便给你烧几只母鸡!”孙谆算歉意的摸了摸怀中的大黄鸡的鸡冠轻声道,把两张黄纸贴在公鸡的翅膀上。
说完,孙谆算松开手,大黄鸡如同有灵性一般飞到躺在地上失去知觉的赵卫国身边,扬天一声清脆的鸡鸣,便闭上了眼睛。
下面的赵老头带着庄子里的人都紧张的看着高台之上的孙谆算,但是孙谆算似乎丝毫没有紧张的意思,一把拿起放在香台上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口,嘴中开始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调子很怪,古老沧桑,咿呀咿呀的让人伤感,在这样的深夜里,倒是让人寒毛而立。赵灵儿打了个哆嗦看着高台之上悠然自得的孙谆算埋怨道:“他怎么这样啊,到底有没有认真的给我爸做法事!”
“闭嘴!”赵老头一瞪眼低声喝道。
赵灵儿眼中顿时起了一层雾气,自己的爷爷从小就很疼爱自己,今天竟然训斥起自己起来,而且还是帮着一个外人。
赵老头低声叹了一口气小声说道:“你看看孙先生的后背,他已经在尽很大努力了!”
赵灵儿抬眼看去,虽然夜色很深,但是修炼者的视力极好,很容易的就看见,孙谆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汗浸湿了后背,拿着酒壶的手都有些颤抖。
汪洋就站在高台之下,闭着眼,怀里抱着剑,虽然孙谆算千叮万嘱,但是汪洋知道孙谆算什么意思,自己是孙谆算最后一手杀手锏,如果动用到自己的时候,那就是孙谆算准备拼命的时候了!
突然,立在西北方向的黄符猛的爆炸。香台之下的大公鸡开始扑棱起翅膀,大片的羽毛从大公鸡身上落下来。
“不好!”孙谆算双手一抬,无数黄符从手中飞出来,立在西北方,但无一例外全部爆炸,如同鞭炮一般,一连串的爆炸声彻底打破寂静的村庄。
孙谆算眼中带着决然冷笑了一声:“就算是死也要拘人阴神?不得轮回?今天我却要和你争一争!”
抬起手一拍悬浮在空中的铜钱剑,本来被红线缠的铜钱剑瞬间零散,铜钱刚要落地,却被孙谆算隔空抬了起来:“七星借气,阵立!”
咻!咻!咻!
散开的铜钱剑化作一堆铜钱笼罩起整个高台,本来扑棱翅膀的大公鸡也安静了下来。天空中的北斗七星猛的闪亮起来,明亮的星光几乎盖过了月亮,笼罩在高台之上。
笼罩在高台之上的铜钱吸收着星光之后,嗡嗡作响,突然一声咳嗽声突兀的响在整个赵家庄,如同一个老朽的老人的咳嗽,高台之上的铜钱齐齐震碎,孙谆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高台下的所有人心头一紧,赵老头已经闭上了眼睛痛苦的摇着头。
孙谆算有些恐惧的看向西北,而香台之上的赵卫国身体开始激烈的颤抖起来,一旁的大公鸡已经歪着脖子奄奄一息。
孙谆算擦了擦嘴角的血,火气也上来了狠声朝着西北喊道:“既然借气治不了你,那真的星君前来呢!请天命!唻!”
孙谆算一咬舌尖,一口精血喷向天空。本来耀眼的星光变成了血红色,孙谆算提前洒向天空的铜钱,化作七道流星朝着西北方向砸去。
“头,等到鸡鸣之后,如果从西北飞来什么东西,帮我挡下它!”孙谆算高喝了一声,衣衫如同灌满风了一般膨胀了起来。恍若天神。
汪洋抱着剑闭着眼,右手已经搭在剑柄之上。身体内的剑意猛然出体,新的剑意经过这几天的打磨越发的得心应手。
汪洋如同一柄剑一般立在高台之下,右手握剑面对西北方向。
西北方突然亮起一道青光,低沉的脚步声的频率越来越快,突然歪着脖子倒在地上的大黄鸡猛的仰起头,高昂凄厉的长鸣一声。
躺在地上的赵卫国身体激烈的颤抖起来,一道流光紧随其后,朝着高台之上砸去。立在高台之下的汪洋猛的睁开眼,拔出手中的汉剑。
身体中爆发出所有的剑气,狠狠一跺脚朝着那道流光冲去。
“叮!”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响彻整个赵家庄,汪洋从空中落了下来掉在,赵三眼疾手快的如同一条游蛇一般依附着高台瞬间踏上高台,狠狠一借力,半空飞起,抱住落下来的汪洋,虽然在地上滚了滚却丝毫没受伤。
汪洋仰面躺在地上一手握着自己的汉剑,一手却握着一把古朴的青铜剑。高台之上的孙谆算长舒了一口气,也直接昏了过去。而贴着黄符躺在地上的赵卫国却猛地坐起身,一股先天强者的气势开始一点点的从赵卫国身上涌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