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0日。作业量**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等待阳光静静的看着它的脸,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重重的壳裹着轻轻地仰望。”体育课上,木子和我坐在学校操场边的双杠上,听她轻轻的唱着,观赏着湛蓝的天空,就像木子的内心,如此纯净,而那偶尔飘过的云,就像是林宇晨在我们眼前晃来晃去的身影,对于我,更像是乌云,可木子很享受。
不过这份平静很快又被打破了,操场的一角围满了人,体育老师也赶了过去了解情况。而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便是林宇晨。
木子焦急的目光和我无奈的眼神聚集在一起,最后还是决定去看看究竟什么情况。
操场上的林宇晨腰弯的像个虾子一样,断断续续却又富有节奏的哼哼唧唧的声音让我忍我不想要踹他一脚,一个男生三天两头出问题,还是个男人不,更让我们家木子担心。更让我鄙夷的是他那都快要痛的哭出来却还要咬紧牙关不发出大的声响。
这时,体育老师已经拨打了120,并指着我说:“你是林心月吧,我认识你的,待会救护车来了就你负责带他去医院,你比较熟悉那块。”说罢也不又不答不答应,塞了1000块钱在我手中。
我觉得真的是莫名其妙,我妈是个医生我就一定要对医院熟悉,更何况还那个人还是林宇晨。
可容不得我多想,呼啸而来的救护车就已经冲进了校园,我也被赶鸭子上架似的拎到了救护车上。
还是江海医院,但值班的不是我母亲。林宇晨一路上还是“哼哼哼”的哼个不停,医生都劝他疼就喊出来,可不了这小子还挺倔,就这样一直撑到了医院。泛白的唇,痛苦的表情,五官都像要被揉到了一起。我想不止断了一根肋骨。
然而医院的检查结果却出人意料。
医生接到时都以为是腿断了或是怎么样,就直接先把他拉到了核磁共振室,结果做一般人家顶着惊恐的表情爬了出来,把检查的医生下了个半死,那表情,大概遇到诈尸也就那样了吧。
终于在他的哼哼唧唧中医生确定了病情,他只是急性肠炎犯了。
果然有着死不了本质,绝对作者亲儿子的林宇晨每次进医院都要惊世骇俗一把。
这不刚着点滴,拉了个五六次后整个人都变的生龙活虎,不仅如此,更将它的混蛋本质发挥得淋漓尽致。躺在病床上还不知要洁身自好,还在继续调戏女生。当然对象是我。
“心月啊,我知道你心疼哥哥我,可是你心疼不能干站着呀,快来坐这帮哥哥揉揉肚子。”林宇晨笑的一脸无害还拍着自己的病床以示意我坐下来,我忍着想给他一巴掌的冲动,看在他还算是病人的身份上“柔声”说到“谁是你妹啊,既然好了,本姑娘可就不侯着了。”说吧便头也不会的想要走出病房,恰逢林宇晨的母亲破门而入。
她看到我一脸惊诧,我昂着头阔步离开。我不想沾染任何关于她的东西,包括呼吸。
可病房中的争吵却比我的脚步快了很多,即便我此刻更愿意处于真空之中,不愿意接收任何音频,抑或是选择性的失忆。可我二者都做不到,所以我还是无可避免的听到了所有的对话。
“我就说不让你吃什劳子的麻辣烫,这还偏偏每周都去。”
“我吃我的我喜欢,你给我出去”
“你还反了不是?”
……
我第一听到林宇晨的咆哮,只敢迅速逃离现场。
是,我与林宇晨曾经认识,我们是最好的哥们。
可如今,我更愿意视他为陌路,即便母亲告诉我,大人们做错的事情和孩子无关,可我还是迁怒于他,或许不仅仅是因为林阿姨,更是因为他这个人让我讨厌。当然无论今天的种种还是曾经的事,我都不愿意告诉木子,也不会告诉木子。
离开医院,我并没有回到学校,而是打车去了莲湖中学,我初中待了三年的地方,而那家林宇晨常去的麻辣烫也就在旁边。可我并没有进去,它不会再是原来的味道了,秀云婶婶回老家去看孙子,无法再经营了,就把店铺盘了出去。倒是另一侧的礼品店还是原来的老样子,门口闪闪的Welcome牌子还是当年他写上去的那块。
我推门进去,一阵好听的叮当声告知主人有客人前来。素素姐并不在,迎接我的是和我穿着同样校服的男生,操这并不熟练的语气想我介绍新到货的创意相框。我一边暗想素素姐为何不在,一边猜测他一定是家境贫苦,值得偶尔出来做做零时工,又或者他是素素姐的弟弟,素素姐出了什么意外。
我的魂已经飞向了更远的虚空。
他依旧介绍着,好像讲了很多的样子,可是事实却是我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我本意只是想看看素素姐,却没想到遇到了这样一位家境贫寒却不畏困苦的勤劳奋斗的好少年。(虽然这只是我的一面之词)于是我大方的买了三个创意相框,两盒明信片和一对情侣杯。
打包东西时,他很细心的挑选了一个漂亮的盒子和以之相称的蝴蝶结,我想他一定是处女座。
结账,他问我有没有会员卡,报出电话号码后他却显得很激动“2月4号的生日啊,和我同一天哟。既然快到生日了,就给你打个八折吧。”
他的豪爽却让我真的有一种这家店也换了老板的错觉。曾经听素素姐说过,这家店的老板是一个性格暴躁,并以打架斗殴挥霍钱财为信仰的富二代,任何该进他的口袋的钱,一分都不能少,所以店里鲜有打折,又由于店内的东西又很独特,所以一直到还经营不错。虽有疑惑我也不愿去问,有折可打总是一件好事。
我道了谢,推门而出时,少年却带了两只杯子和一个咖啡壶“不喝一杯?屋外很冷”
我婉拒了他的好意,因为今天是去林如海家的日子。林如海,是我的父亲。
林如海和狗住在郊区的房子里,我即便打车也要三个小时。
晚饭一如既往的平静,沉重和压抑。也只有这一刻我才极度的渴求自己可以赶快长大,可以不必接受他的赡养费,不必违心来吃这顿晚餐。
正如你想的那样,我的父母离了婚,在我8岁的时候。
一夜无话,我只期待着第二天的到来以及将要迎来的生日春节和假期。我顺着窗外望去,我感觉我的目光可以都过窗帘,透过月光,透过以时间为名铸成的高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