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以细细的看了眼风言,才察觉到,原来他一直坐的都是轮椅,整个人身材硕长,但还是比较消瘦,连脸色都比常人要苍白三分,看起来身体的确不是特别好,脸上的那种色泽,是带着一丝病态的模样。
若不细看,只听听声音还真会以为他是正常健康的人。
“子珩,几年未见,你的棋技还是无减啊,还是......”风言笑着看向景王“一样的思虑周全,杀伐果断。”
景王依然淡淡的神色,沉声道:“你怎知就是杀伐果断,而不是明哲保身呢?”他抬眸望向风言“不过......幸好。”
“人都是要与时俱进的,不是么?”风言看向河内的游鱼,轻声道:“今宵非他夜,物非人非也。”
景王也随他目光望向河内,几条金鱼正奋力逆流回游,似挣扎又似豪游,一旁的明月倒影正闪闪发亮的挂着,好似是照亮他们旅途的光明。
“鱼在挣扎。”风言出声道。
络以轻声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风言笑着回过头来,看向络以:“也是,鱼非我,我非鱼也。”
络以恍然,其实他说的也非鱼吧。
“子珩,走吧,吃饭去。”风言轻声道。
景王点头,然后站到了风言身后,推着轮椅就往回去。
络以惊讶的看向景王,待她反应过来,三人已上前了好几步。
她忙跟了上去,走到景王身后,轻声道:“公子,我来推吧。”
景王没有丝毫犹豫的轻轻的摇了摇头,又继续推着风言的轮椅往前去,而风言也没说话。
风香也微怔了下。
络以不解,他们的友情真的有这么深厚?已超越了南洛最看重的身份地位。
怎么看着,高高在上的景王推着别人也没丝毫的别扭呢,好像还更搭了。
这是什么逻辑,络以暗骂自己两句,跟了上去。
到正厅时,王琅垢已站在门口,看样子是在等他们,而她脸上的笑还是淡淡的,只是比今天络以看到的要自然了些。
“夫君,”她看了看风言,又望向景王“公子”。
景王点头。
“子珩,请。”风言出声道。
景王点头便走向了客座坐下。
络以站在景王身后,只是她又惊讶的看到了门口的一幕,王琅垢刚要上前去推风言,而风香已半推开了她,先一步上前触到了轮椅。
随后也没发生什么,王琅垢静静的坐到了位置上,而风香站在风言身后。
络以不知他们是什么时候用好饭的,只知道自己被景王叫着便出了门。
原来王爷也是跟她住在一个院子里,就在她隔壁的主屋里,络以还紧紧的跟着,谁知才刚进了门,景王突然转回身来。
吓的络以忙站住脚跟,抬眸疑惑的看他。
他温声道:“你回屋吃饭去吧。”
饭,她有饭吗?要去哪吃去。
刚才他们出来时,她才想起这个问题,自己已经饿的不行了,之前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下午又陪着他们站了一下午。
“啊?”络以低低的出了一声,她是问不出来这个问题的。
前两天是她病了,风叶照顾她,是没少了吃的,可她现在好了,吃的怎么管的,初来乍到也不知道风府的规矩啊。
他道:“我跟风言说了,你就在你屋里用饭就行。”
“哦,那叶管家呢?”醒了半天了,才想起叶原居然没有跟随他左右。
“他有事,不在这。”
“好吧,那奴婢回了。”说完络以便回了房。
进了房间,桌上还真的摆了好几样菜,与在景王府上时的菜一样的精致,直接狼吞虎咽,一下便都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