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要回答他。
他又道:“我若修成佛了,又有何用?是吧,施主。”说着,他背后的天地瞬间失色,天摇地动,好像到了世界末日,山石滚动声声如雷,天边出现了天的裂痕,随着天地一片漆黑,黑的只见他,就像一个与世界为敌的人,仍然挺直着背站在那,风流倜傥,绝世无双。
姬莜尤一身红衣,却是显眼的刺了她的眼,只是他身后的那一片白的发亮的却看不清楚的琼花,满天飞舞,美的仿佛就是整个人间,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只是一会那一树一树的琼花却全部都燃了起来,就如他的一袭红衣,鲜红夺目。
他却仍然笑的温润如玉,玉树临风的站在那,好似就算名动天下的汐城琼花燃尽了也与他无关,他只要亘古不变的站在那就好。
她跑了过去,想要将他推开,那火焰已经要燃到他了,他怎么还不知道,还傻站着。
她跌跌撞撞的往前跑去,忽然听到有声音在耳边响起。
“络以......梅络以,你快醒醒。”红姑叫道,轻摇着络以的身子。
听清是红姑的声音,络以努力的睁开了双眼,只见红姑担忧的神情,明晃晃的在眼前,她摇了摇昏沉沉的头,感觉脸上有什么湿湿的沾在上面,伸出手摸了一下,才发现原来是泪,是她自己的泪,从眼眶一直流到了脖子处的衣襟里,好似要躲藏去了般,却还是被自己发现了。
原来那是梦,可却真实的可怕。
而现实的残泪,也不比梦里少一滴。
“你发烧了,别把手伸出来。”红姑轻声道,说着将她的手挪回了被子里。
听见红姑的话,才少了些害怕,看着红姑嘶哑着声道:“水......我想喝水。”
“好,别乱动,我去给你倒水。”
红姑去桌那倒了杯水捧了过来,递到她唇边,她一连喝了几口,一杯水都喝了去,但脖子还是疼的难受。
息了一会,头终于清醒了些,轻声问道:“红姑,梦五呢?”
“她自然在敬院,怎么了?问她干嘛?”红姑才发觉她好像有事,一向也没多少交际的人,她怎么一醒来就问了起来,又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了?”
她点了点头,问道:“红姑,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红姑看了她一会,轻声道:“傻孩子,瞎想什么?好好休息,待会我去帮你抓副药过来。”说着,帮她捏了捏被子。
她也不回答,只看着床顶。
等她发完呆,也不知道红姑是何时走的,只是门窗都关的紧紧的,床前还多了一盆火炭,正红得发亮,看着看着她又想到了姬莜尤,梦里的琼花燃烧时颜色就像那盆火的颜色,而他的一袭红衣,也如那种颜色,只是又更红一点。
可是,她难道真的要......
在床上躺了一会后,昏沉沉的头终于好了些,她起身,到桌旁半扶着桌子,半靠在桌边缘,倒了杯水,慢慢的喝了下去。
一会才见还有一碗白米稀饭和咸菜,坐了下来,虽然脖子还疼,但还是慢悠悠的掺着咸菜,半天才用完了那碗稀饭,她深呼了口气,感觉恢复了力气,只是脑袋还有些昏沉,她伸手摸了摸额头,已没有刚起来时那么烫了。
她慢慢的走过去,打开了门,只见外面还堆着成堆的雪,只是雪已没再下了,连风也没了,世界好像变得异常的安静,静的只剩下眼前能看到的。
她看了看外面,想着,是时候该去了,早去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