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讶的盯了他一会,看向红姑低语:“红姑,王爷他……”
“.…..”红姑转过头也不说话,若有所思的看她,眼里是一片她不曾见过的愁。
“他说的……不是我。”她轻轻说着,肯定的不能再肯定,但眼里全是疑问,还有连她都察觉不到的失望。
“嗯……”红姑点头,半响不再说话。
“.…..”
红姑又回过头去,看着景王,轻言细语说着:“王爷说的……是娘娘,从他知道娘娘执念的原因后,每每梦魇,便会这样,说这样的梦话。”
“那是因为……”络以惊到,贵妃娘娘的执念?她还有什么执念,一人居贵妃位,在她上面就只有皇后,难道是皇后的位置?
“娘娘执着的不是什么母仪天下,她要的只是一个名……”红姑好像看出她的想法,看向她。
“一个名?”络以更加不解,求的是一个名?她的名不是梅素以吗?一个人,要那么多的名干嘛。
“阿以,她要的是阿以这个名,当年……”
红姑说,当年贵妃娘娘她和公孙涑从梅府出来后,公孙涑带她回了他的家——皇宫,她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当朝的天子,刚继位三年的先皇的五皇子。
那天,她与他到宫门,吴公公在门口接他,来的众宦官齐声道:“参见皇上。”
她才知道,原来他是皇上,她没问过他,他也没告诉她,她原本以为他最多就是个富家子弟,从未想过,他也姓皇姓公孙,姓氏已经让他和皇宫脱不了多少关系,她竟然爱他爱的盲目到忘了应该多想想,哥哥教过她的呀,交人要知根知底,可是原来连他是哪里人是什么人她都还不知道。
“原来你是皇上。”她刚开始还是被惊吓着了,但马上就反应过来,不管他是谁,他都是她喜欢的公孙涑,马上就大声道。只是她永远也不明白,他是她喜欢的人,同时也是天下的君王,而她是不是他喜欢的人,那时她也还不知道。
“嗯。”他转过头看向她,她没有多喜悦,就像知道了一件平常不过的事,他有些惊讶,天子这个词竟然也没有令她感到多高兴,难道她早知道,可是她明明还是惊讶的。
刚进宫,她就被封为梅妃,一时流言四起,都说她是皇上的新欢,又一宠妃。
可是,她不是他的妻,他的妻是皇后,这个后宫的管理者,是她生存的这个地盘的主权者,她不能对他的那个妻位有丝毫的欲念,也不敢。才刚进宫,就被封为妃,她知道她已经成了众矢之的,连命都快保不住了,那段时间她每天都胆战心惊,哪还有精力与胆量去抢离他最近的那个位置。
而他给了她妃位后,什么也没留给她,连一句也没说,就不见了踪影,想尽办法却怎么也见不到他。
她是妃,可是是个没有实权的妃,也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他后宫的女人从她进宫开始,三天两头找她的事,而皇后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有时还拌她几下,她才知道这个皇宫不仅大而且冷,连人心都是冷的,她害怕有一日,自己也是这样一个人,那时该怎么办,用这样冷的一颗心爱他,他会感觉得到她的爱吗,她对他轰轰烈烈炙热如火的爱。
可是,他怎么能留她孤独一人,在这个冰冷的后宫,连续半年不闻不问,连一句话也不留给她。
红姑说,如果当时他能留一句话,哪怕半句,她也许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