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弗兰克一看我们挺乐意听他的糗事,又接着讲,“还有一次,我在学校,大家正在议论一个亚裔同学的演讲水平,我半路插嘴道:‘我没看到那位同学手拿着喷水瓶啊。’”——这个家伙真够无敌的,居然把‘水平’和‘水瓶’混为一谈了!
弗兰克希奇古怪的爆料层出不穷,“还有一回,我回家告诉父母学了孙子兵法,父母忙问孙子兵法是什么意思呀,这一问不要紧,我的回答差点让父母把饭全喷出来,我说‘孙子兵法’就是讲小孩滑冰的方法。因为,‘孙子’就是grandson;‘法’就是strategy;‘兵’就是ice……”
要是“孙子”真有在天之灵,听到这种解释,不知该如何感想?
……
客厅里的谈话进行得十分热闹,弗兰克一人唱独角戏,完全不用我照应,老妈和姥姥都被弗兰克的童年趣事逗得开怀大笑,于是我一个人悄悄地离座,来到阳台上极目远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蒙蒙的小雨又下了起来。我倚窗站着,望着眼前那一团若有若无的雾气。不远处一株榆叶梅在雨中孤零零地开着,花期本来就快过了,枝桠上玫红色的花朵已所剩无几,再加上春雨的摧残,更是一地的残红,惹人爱怜。
小区里的洋槐花开得正盛,清冽的空气中飘来一阵阵槐花的亲甜香气。我忽然有些迷惘,江寒下午对我那样的冷淡,显然已经对我和弗兰克的恋爱事件深信不疑,我的报复计划开始收到效果。按理说我应该高兴,可为什么,此刻我的心,竟有一丝落寞呢?
遥想去年此时,也是“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的好时节,我和江寒徜徉在洋槐花海里。
那是一个雨后的黄昏,我们漫步在繁盛的花树下,呼吸着槐花甘甜淡雅若有若无的香气。我轻快地哼着小曲,“想当初偶然相逢,烟正蒙蒙,雨正蒙蒙——”江寒素来深沉,只搂着我默默地散步。我唱完一曲,他顶多会说,“这个歌真好听。”尽管就这么简短的一句夸奖,可我比那些获了青歌赛大奖的选手还要兴奋,来自意中人的赞美当然有大大的不同,于是我就接着一首又首地唱下去。
斜刺里一枝槐花垂下,一朵朵带雨的花蕾惹人垂怜,我随手摘了几串槐花拿在手里,那小小的花蕾嫩绿中透着一点淡淡的白,活象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那么圣洁而美丽。
江寒说小时候还吃过这个呢,我好奇地尝了一点,甜甜的很好吃,吃过后齿颊留香,直招得江寒频频亲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