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义所已经整整七天了,他们像是被遗忘,虽然每天早晚都会有人送来食物,但是却没有于外人进行任何交谈。
七天的时间里,窦老来过一次,他带走的是旗子,但是很快就被带了回来。
每天呆在一起,六个少年的关系并没有变好,但是却开始进行一些无关痛痒的交谈。
耗子是最为积极的一个人,他认为团结是目前最重要的,希望六个人可以抱成一团,即使被人欺负,互相有个照顾。
每天耗子都穿梭在太阳兄弟和二牛身边,努力引出话题,希望可以通过沟通来让彼此熟络。二牛是第一个反对者,这是耗子最头疼的事。有几次,二牛差点和太阳打起来,但是被流星和耗子给拉开了。在野鬼坟下,太阳的出卖行为让二牛牢记于心,对太阳的恨意没有丝毫掩饰。太阳也是憋了一肚子火,他始终认为自己没有错,内心那点愧疚早已烟消云散,碍于二牛的强大,修炼过玄武技,才会甘心受气。
耗子的努力游走失败了,成为几个人中最令人讨厌的人,二牛也不愿意和耗子说话。在二牛眼里,耗子是墙头草,这样的人和叛徒一样令人讨厌。
失去了二牛的庇护,耗子越发的胆小害怕,好几次都眼巴巴的要重新投诚二牛,但是被二牛厌恶凶恶的眼神所吓跑。
良尘平静的呆着,和几个人不远不近的保持着距离。有好几次,他要找二牛谈谈,但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良尘决定暂时不找二牛谈那件事。二牛并没有任何证据,如果现在找上二牛,才是最愚蠢的行为,无异于坐实自己拿走那份羊皮卷的事实,他必须等二牛向他提出,化被动为主动,才可以将谈判的利益最大化。
平静的日子如流水一样,几个少年像是被囚禁在牢笼,却无可奈何。
第七天的傍晚,天色异变,余晖被铅后的云层遮挡,上邪郡被笼罩在一片阴郁的气息中。
晚上的时候,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秋雨和春雨有着共同的特点,温柔似水,不似夏雨一样狂暴。唯一的区别是,秋雨是冰冷的,夹杂着秋风瑟瑟,让人心寒。
六个少年聚集在门口,神色各异,房间内的蜡烛已经在三天前被燃完,房间内黑暗一片。雨滴打在棺材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小院内,除了雨滴嘀嗒声,安静的可怕,恐惧和寒意一样无孔不入,平静的天平被打破,恐惧乘虚而入,几个少年不由自主的靠在一起,棺材在雨滴迸溅中映衬出黝黑的光,诡异的环境像是一具无形的手,死死握住少年们的脖颈,令人窒息。
少年们见过的死人尸体很多,但是死人不代表恐惧,未知的“鬼”才是少年们心中最大的魔障。
棺材内,突然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像老鼠吞噬血肉,细碎的声音像是咬在身上,让几个少年紧绷的神经达到顶峰。
气氛异常诡异,二牛第一个受不了,他大吼一声一跃而出冲进雨中,钵大的拳头上闪着微弱的白光,那是修炼的玄武技。
二牛的勇敢并没有激起少年们的血性,但是却唤醒了沉浸在恐惧中的几个少年,争前恐后大喊大叫的向着床铺上跑去,彷佛只有在床上,被子盖住,才会躲过那未知的“鬼”。
良尘是第二个冲进雨中的,二牛的勇敢是被恐惧所笼罩,绷紧的神经断裂,爆发出的勇气,有点类似背水一战的感觉。良尘害怕,但是并没有在恐惧中所沉浸,依然保持着清醒,二牛勇敢让良尘也无所畏惧的冲了出去。
漆黑的棺材,雨滴声嘀嗒嘀嗒,诡异无比。
二牛是第一个冲在棺材旁边,他修炼过玄武技,体型虽然庞大,但是速度却比良尘快的多。
雨滴遮住视线,良尘冲在棺材面前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突然间,一股剧烈的爆炸声从棺材内部传出。
砰!
刹那间,一股白色的光芒在黑夜耀眼无比,结实的柏木棺材砰然碎裂,破裂的木屑狂乱的飞舞,二牛首当其冲,庞大的身躯在距离的爆炸下,直接被冲了出去,良尘紧跟其后,倒飞出去,发出痛苦的叫声。
棺材中,一道身影直愣愣的站了起来,打直的双臂上,指甲寸长,黑瞳,獠牙外露,全身黑气缭绕,和传说中的僵尸一模一样。
良尘大口吐出一口血,剧烈的撞击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五脏六腑像是移位,撕裂般的痛传遍全身。
“是僵尸,是僵尸”二牛的勇气被消耗殆尽,他害怕极了,慌乱的朝着房间内跑去。
传说僵尸,以吸人血为生,五指中含有剧毒,凡是被他所抓中的人,都会身中尸毒,奇痛无比,最后也会变为僵尸。僵尸是不祥之物,阴森之物,他们不死不灭,强大无比,远非常人可敌。
二牛在看清楚僵尸之后,立马逃走,即使他修炼过玄武技,依然没有半点胜算。
小院内,只有良尘一个瘫痪在地上,踉跄着爬起来。
僵尸把目标专向了良尘,一步步的跳了过去。
良尘害怕极了,双腿忍不住颤抖,紧紧盯住眼前的僵尸,不知所措。
他已经无路可退,被爆炸的冲击力撞击在墙上,距离门口还有老远的距离,僵尸已经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锋利的指甲在雨中越发的光亮,像是利剑,没有人会怀疑他的锋利性,可以轻易的刺入一个人的身体。
良尘大吼,像是发疯,不惧僵尸的利爪,朝着僵尸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