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出意外地赶上交通晚高峰,从三环的高速上下来,离收费站不远的匝道上竟堵的水泄不通。
暮色渐渐暗沉,时浔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在口腔里闷了好久才缓缓吐出。
昨天林止千洗完澡半倚在床头的模样忽的在时浔脑海中出现。
她眉眼柔和,半干的秀发用皮筋盘在头顶,双腿交叉搭在床上,她还穿了件黑色吊带睡衣,显得她本就诱人的胴体更加白皙水嫩。
时浔从小知道林止千长得好看,但昨天,他真的被她勾引到了。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欠-草”。而昨天,他也付诸行动。
手里的烟燃尽,灼烧了时浔的指尖。时浔从回忆里醒来,扔掉烟头,把车往前开了几米。他往下档撇了一眼,尴尬地发现某物已悄然昂首。
艰难地过了下一个红绿灯,路开始顺畅起来,时浔原本想回云锦府,在和栎大道突然改道右转。
就算她不爱他,就算她厌恶他,就算她连嫁给他也是因为迫不得已……
他想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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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夜晚灯火璀璨,来来往往的车辆川流不息,夜色阑珊。
时浔到西山别墅的时候七点刚出头,屋子里没有开灯,视线范围内皆是漆黑一片。
柏姨周末不住在这里,帮林止千做完晚饭便去儿子家照顾刚满月的小孙子。
时浔打开灯,环顾四周。装饰华美的房子冷冷清清,餐桌上摆放的四道家菜也不见有人动过。
林止千不在家?
时浔把外套脱下扔在沙发上,赤脚走上二楼,可她也不在卧室。
他有些失落,正当他打算下楼时,余光偶然瞥见阳光房中缩在摇椅里的小小一团。时浔的心忽然安定下来。
他走上前去,只见女孩窝在摇椅的一边睡的香甜,呼吸均匀而平缓,只是眉心微微蹙起。
怎么睡在这里……时浔伸手小心翼翼地抚平她的眉头。
林止千的眉生得秀气,时浔一遍一遍地描摹她的眉形,指尖渐渐下移到鼻尖再到唇瓣。
时浔看了一阵子,忍不住俯下了身。
然而就在两唇相碰的瞬间,林止千颤了颤睫毛,睁开了双眼。
时浔一愣,硬生生把动作做成去拿林止千背后的花瓶,将花瓶拿到手后,还佯装认真地研究了下,仿佛确有其事。
林止千真心被时浔吓到了,灯光微弱,一米八的大个俯在她身前,若不是闻到时浔身上的烟草味,估计林止千会吓得惊叫。
“你怎么来了?”话一出口,她便又些懊悔。时浔的房子,他什么时候来关她什么事……
时浔先是一怔,把视线转向林止千,不出她所料地嗤笑一声:“房产证上只写了时浔的名字。”
林止千垂下头,道理她都懂,可当时浔讽刺她时她还是会难过。
“我知道。”她低低地回答。
时浔听她低沉的语气,莫名有些不大舒服。他把花瓶放回原位,干咳两声忽然想到个不错的理由,正色道:“我爸妈周六回来,要我带你回老宅吃饭。”
林止千坐在摇椅上,低眉顺眼地“嗯”了声。
“还有什么事么?”她接着问他。
可在时浔眼中,林止千大有一种让他没事就滚蛋的意思。时浔盯着她,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儿,一股无名之火蹭蹭蹭地往上窜。
“林家的烂摊子一个比一个欠收拾!”他气愤地丢下这句话,转身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