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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番外之张恬篇

张恬小学三年级之前一直是在农村度过的,原本名字也很有乡土气息,后来走出农村在外边上学,听着城里孩子的名字洋气,心里一直自卑,后来念体校上户口的时候管的松就自作主张的改成了现在的名字。

在农村的时候,孩子们的生活环境都差不多,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农收忙的时候全家下地干活,冬天没事了,就都窝子一起打打麻将,日子过得清贫,但也乐呵,一年又一年都是这么过的,当时去城里打工的人还很少,除非是学习成绩特别好考出去的孩子,大部分还都是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守着两亩三分地过日子。

恬恬的姑姑就是早年肯吃苦,成绩好考到了外边的大学,当时在村里着十里八乡的都是轰动了一把,风风光光的出去上学,自然留在了城里。

到了恬恬上该上小学4年级的时候,姑姑因为不能生育和婆家闹翻离婚了,那个时候不能生孩子,也没什么大法子,就只能离婚了事。一个人觉得过日子没意思,就和恬恬妈商量,让恬恬去城里和自己一起生活,那的条件好读书也方便。

一家人欢天喜地的把恬恬送到了城里,左交代右叮嘱的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以前的时候恬恬来过几回城里的姑姑家,可毕竟住的时间短,就觉得住楼房睡床,不用每天滚硬邦邦的土炕,还能每天能大米白面的,顿顿炒菜吃肉。可真真的住在这,那情形可是完全的不一样了,虽然也是大米白面,时不时的吃肉,可人家城里人打心眼里瞧不上你农村来的土疙瘩,名字土,穿的衣服虽然换上和城里孩子一样的款式,可在自己身上就不是那味道,名字土说话方言味道重,班里的孩子成群结队的聚在一起嘲笑议论纷纷,让恬恬的心里备受打击越加自卑,那点到城里生活的兴奋消失的一干二净,渐渐的远离其他的小朋友,就一个人来来回回。

当时少年宫正火爆,姑姑也真心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养,每个月省出几十块钱给她报了一个游泳班,在农村的时候没少在河沟里扑腾,在游泳池里觉得新鲜,又觉得这的孩子在水里的表现还不如自己呢,一时间找到了自信,学习的格外努力和认真。

学了大概有一年的时间市里游泳队来选拔队员,当时挑选学员的老师正是教练的同学,就推荐了恬恬。对方看了看情况又了解了一下家庭情况,当时姑姑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个条件还算不错的男人,正有结婚的打算,觉得把恬恬送回农村老家不合适,正好这个机会也不错。常常封闭训练管吃管住的,一年半载的才回来一回,就直接和她爸妈商量说政府选人学习,不但不用掏钱,以后还能有生活补助,爸妈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村人一听还有这好事立刻就同意了,恬恬的命运再一次被改变了。

恬恬到了队里才知道,挑选的孩子基本都是农村的,没后门没关系,父母不在身边,想找个哭的地都没有。

训练磕了碰了常有的事,还好农村孩子皮实,也没有提意见闹革命的事出现。后来有一次恬恬训练摔断了胳膊,送去医院打了石膏固定,就给送回了姑姑家里,教练拿了两瓶罐头过来看看,嘱咐好好休息抓紧时间回队训练,就再没出现过。

恬恬的心真凉了,住在姑姑家总想开口说不练了太苦了,可始终没说出口。因为此时的姑姑已经再婚,嫁的丈夫带了一个十几岁的男孩一起过来生活,恬恬十三四岁的年纪正是开始发育的最美年华,几年的场馆里封闭训练,已然退去了农村的土味,白白净净的,两只大眼睛炯炯有神,一米六多的个子,直溜溜的,绝对是惹眼的一个女孩子。那男孩时不时的就凑到恬恬跟前嘘寒问暖的借机总往恬恬的胸前刚刚发育的小馒头上瞄。吓得恬恬不是必要就在房间里不出门,哪还敢说不训练留在这的话啊,伤都没有好彻底就赶紧回队里了。后来渐渐长大回姑姑家的次数逐渐减少,那个男孩子还来队里纠缠过恬恬几次,被教练连哄带骗的赶走才慢慢的彻底摆脱。

在游泳队大小训练没少参加,开始的教练对她也还算不错,后来被选去省队,大家的条件都是个顶个的,虽然恬恬也在比赛中取得一些成绩,可没关系没钱想出头还是很难的。

后来索性自己努力学习文化课,考上了一所民办的体育大学。摆脱了封闭训练馆的日子,大学里多姿多彩的生活正式开始了,靠着申请奖学金和在外边打工挣钱,虽然觉得忙碌,但自由随心,长的又漂亮,在体校这种男多女少的情况下,更是备受瞩目青睐。

恬恬那点刚到城里的自卑心理说实话真是害人不浅,那么多的追求者中城里的孩子不伐其中,可是恬恬终是还选了一个和自己同年来的农村男孩,觉得没差距不会被歧视。

校园的生活是单纯的,开开心心的一起打工学习过了两年,到了毕业的日子,其他的同学都纷纷分手了事,唯独他俩商量着一起去大城市打拼,目标理想是美好的。见识了大城市的车水马龙繁华多彩,现实的生活确有是残酷的,手里仅有的一点积蓄也就勉强够得上住地下室的房租,紧接着找工作,又一个又一个的困难考验着两个年轻人,终于没过多久男朋友就被一个比自己大5岁的本地女孩给撬走了,找工作不顺利又失恋的恬恬一时备受打击,一度颓废的想要回农村种地,后来被同样在北京生活的舍友收留,才慢慢的走出低潮,性格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金钱的地位一下子上升,也成了今后谈论感情的重要因素。

仗着自己的专业,考取了教练的资格证书,本来只是带带小学生,后来朋友说带孩子有什么出息,也没什么前途责任还重,要交就就教大人,特别是有钱人才行。

以后就陆续在高档小区的会馆里教游泳,大部分都是单身男人,偶尔也带一些有钱人家的太太,每次被她们的喝来唤去,心里就总是忿忿不平,论条件她不差,论能力也没发现那些有钱人家的太太小姐有什么过人的地方,当然也不乏有一些被包养的小三,走起路来都是趾高气昂的。

有钱的男人有几个不好色的,时不时的被吃吃豆腐,半推办就的,但基本上都是玩玩,过了新鲜劲就收手走远了,没有谁能把她放心上。而且看着有钱大方真正骗到手了,那钱包捂得紧着呢,一会儿老婆管得严了,一会儿最近手头比较紧,总之理由千奇百怪,但是宗旨就是甭想从我这兜里掏出钱来。就这样混了1年多,总算明白了想在这碰上一个一心一日过日子的男人是难于上青天,慢慢的觉得这种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确实也不适合自己,恰巧刚分手的男人还算大方给了几万块钱的分手费,干脆加上自己手里攒的钱回老家踏踏实实的买个房子找个正经工作好好过日子吧。

去会馆辞职,碰巧碰上了一位先生要找一个女教练,给出的条件还不错,组长就和她商量再干几天,推推恬恬说这男人看着还挺靠谱的,没准啊…什么的。

恬恬想正好房租还有一个多月到期再接点活也行,可听说是俩个人一起就有点犯怵怕又是一个事事的太太,不好伺候不说,在遭到投诉不但钱拿不全,还受气,就有点犹豫。没成想那位先生看出恬恬的犹豫便提出多出一份钱直接给她个人,恬恬一听就痛快的应声下来,更对说话斯文有礼,出手大方的男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莫名的好感。

于是把填写的资料详详细细的琢磨了一遍,还真是用心的做了一个详细的学习计划,接着就分别给俩人打电话联系沟通约时间,蒋先生见过本人,蒋太太通过几次电话的联系也觉得比较亲切,就打算认真的教完俩人再离开。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看见手拉手进来的俩人,觉得感情真好,就是蒋太太看着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长得不漂亮,身材也很一般,而且似乎比蒋先生还要年长,话不多,很安静,只有在偶尔嘲笑先生喝水的时候满目笑意,活泼少许。一节课下来蒋先生学的很认真虽然偶有喝水但却是很灵活,看着认真的态度,在水里比较匀称的身体,站在一旁指导的恬恬感觉心跳在慢慢的加速。

反观蒋太太就学的比较吃力,笨笨的,也没什么进展,只顾着在一旁看笑话,还没少被水呛到。。

下了课一边收拾物品一边涂抹着刻意的磨蹭,在蒋太太出门前先一步离开更衣室。果然在大厅休息处看见蒋先生坐着等候,露出自认最美的笑容过去打招呼,闲聊,蒋先生很上道,几句话的功夫就邀请自己一起去吃晚饭,后出来的蒋太太不知道哪里不满意,冷着一张脸对一起吃饭没什么表示,就是低头跟在后面,也不言语。

坐在餐厅里不停的观察,边吃边聊,发现蒋先生很健谈而且知道的东西很多,见闻很广,但是很严谨低调,一丝张扬的味道都没有,心下明白这绝对是一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

反观蒋太太就是吃的很少,基本没有下咽任何东西,自己好心的劝解活动后要补充营养,也丝毫没有任何反应,不停地折腾着盘子里的虾饺,心下估计是为了减肥而节食,心里更是看不起,听着蒋先生打趣避免尴尬真心的替他找到这样一位太太感到委屈不值。

上了公交车,看着蒋太太转身匆匆往回走的样子,估计是吃自己的酸醋了,心下小小的荡漾一番。

接下来学习的日子,俩人分开出现的时间明显增多,慢慢的单独接触熟悉起来,知道俩人还没有正式结婚,就更加关注这个男人,越来越发现他的优点真多,而且悟性超强,往往普通人几次课才能掌握的技巧,他基本教一遍就可以了,每次甜甜的蒋大哥叫出口心里都是充满期待的。

蒋大哥单独学习的时候很认真话很少,总是保持安全距离很守规矩。不像其他男人媳妇在身边正人君子一枚,媳妇不在露出本性流氓一个。自己学的差不多了还时不时的还关心一下姜雪的学习进展,总是客气的说她学的较慢要耐心多费心。反而一起出现的时候,和自己说话闲聊的更多,不时的开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渐渐的发现姜雪总是满满的醋意,而且在醋劲下进展飞快,心里不禁冷笑,故意“姜小姐…姜小姐”的叫,每次都会引起泳池里其他人的侧目,蒋大哥似乎也无动于衷,还不时的眼神笑意十足。

终于接着要给弟弟找工作的名目单独约了蒋大哥出来吃饭,他似乎犹豫了一下才答应下来,可最后还是找理由拒绝了自己弟弟的工作。虽然这一次的接触失败了,但是却坚定了恬恬信心,更要加紧把这个男人抢到自己的身边,暗暗的评估自己的外形条件绝对是没有问题的,就时不时的发发信息打打电话问候关心一下,刚开始的时候还接一下电话,但是是很明显的寒暄几句的态度就找理由挂了,慢慢的越来越冷漠没再接过电话。

和朋友说了蒋斯的情况,他们也一致认为不能放弃要好好的把握机会,追到手辛苦点吃点苦头没什么,越这样越说明是一个好男人,值得用心去追。

可慢慢的连出现在游泳馆的次数都少之又少,想制造偶遇的机会都没有。

终于有一天在餐厅吃饭,无意间看见他和几个朋友一起过来用餐,姜雪没有跟在一旁,情绪似乎也很低落,冷着一张脸没有什么笑容。偷偷的站在门口侧面,透过半开的大门看见一直在低头喝酒,“不就是一女人嘛,你至于吗”一类的话从包厢里传出来,心下估计是分手了。就一阵兴奋,就跑去卫生间好好把自己捯饬一番,装作偶遇进了他们的包厢,没想到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看见一个孕妇冲进来,站在其中的一个男人面前大呼小叫的,一副吃人的样子,自己借机装作害怕挪到蒋斯的身边,几个人愣愣的看着孕妇大闹,刚刚反应过来去拉人,就看见姜雪急匆匆的冲进来,仿佛没有发现蒋斯一般拉着孕妇离开。

自己本已经受了打击的信心一下子就看到了希望。她们很快离开,蒋斯坐下接着喝酒,自己干脆坐在一旁,几个人像没有发现她一样都闷声的吃喝。吃得差不多了蒋斯扶着桌子晃悠悠的站起来,自己刚想伸手去搀扶,就被大力的推开“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你哪来的回哪去”,听了一下子觉得面子挂不住就缩回了手,对面一个穿着入时的女人站起来搀扶也被毫不犹豫的推开,靠在了坐在一旁的光头的男人身上“送我出去打车”,被搀扶着踉跄的走到门口拦着几辆才坐上离开,站在饭店门口的台阶上自觉无趣,一起来的同伴出来要离开,回头看见和自己一样被拒绝的女人站在身后,满目含泪看着出租车离去的方向。

和好友叨叨晚上的情形,总结下来觉得正式自己趁虚而入的好时机,温柔默默的陪在身旁,总归是会被感动的。做了一晚上的心里准备,早早的起床打扮一番,去市场买了几样新鲜蔬菜和水果,照着会员表的地址,打算去家里照顾宿醉的蒋斯。

结果刚刚到了楼下,就看见蒋斯满脸憔悴的拖着行李箱出来,看见她一愣,顺着看了一眼恬恬手里拎着的东西,随后笑着说“你也住在着啊”目光灼灼的明知故问。

恬恬一时尴尬的站着“我要出差一趟,回来联系你”便头也不回的离开,看着离去的背影忽然间觉得特别没意思,自己在干吗,就这么缺男人嘛,非得如此廉价的贴上来,就算得到了,又能维持多久,会对自己真心以待吗。

回去收拾了行李定了车票,真的打算彻底离开了,在自己离开的前一天,接到了蒋斯的电话,犹豫再三还是去赴约,虽然知道说的话可能不会好听,但是就算是给自己这几年荒唐生活的一个教训吧。

约在了离在中心医院很近的一家甜品店见面,地址是自己定的,大体位置却是他提出来的,本来约好5点见面的。可是自己刻意晚去几分钟依然没见到蒋斯的到来,直到面前冰激凌化成了稀汤都没有出现,随手拿了一旁放在架子上的杂志,边看边想是不是应该现在抬腿走人。就看见姜雪和一个小姑娘溜达着进来,小姑娘在柜台前挑选着口味,姜雪目光随意的流转着,赶紧低头装作看杂志,感觉目光明显定在自己的身上,便定定气息抬头对视,顺着目光转到门外看见蒋斯隔着大门目光定定的看着姜雪的背影,心底感觉一扎一扎的,低头看书。

听到“欢迎再来“的声音响起抬头就看见了门外拉扯的俩人,一会儿蒋斯就进来坐在了自己的对面,连一句迟到的抱歉都没有说起了见面的目的,很快不到5分钟对面的男人就匆匆离开,那种言语上的伤害终于唤醒了恬恬,从此以后恬恬的生活中再也不想遇见一类叫做蒋斯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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