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中只用一秒就做出了决定，相信老婆。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两件好事张中都赶上了。前几天，岳飞为了张中勘察鄱阳湖方便行事，给他提了一级，现在是敦武郎正八品了，要搁二十一世纪也是营级干部了。
正锦样华堂，一时装就。洞房花烛深深处，慢转铜壶银漏。
张中望着新娘打扮，披着红盖头的程贞贞，心里的话终于忍不住了。
“贞贞，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希望你听完不要太激动。”新婚之夜，张中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
“是不是跟你的叶大将军有关啊?现在成亲了，我们才是一家人。事情都过去了，我不会在意的。”程贞贞低着头轻轻的说，好像她应该对这事负责似的。
张中心想，这都哪跟哪啊，难道女人脑子里只有恋爱与感情的吗？
“不是这事，我有个天大的秘密要告诉你。”张中怕程贞贞继续脑补自己和叶乔一的罗曼史，急忙把话题拉回正轨。
“难道你还有其他女友？”程贞贞脑补的范围有进一步扩大的趋势。
“章晗玉的父母是我爸妈！”张中希望程贞贞及时跟上自己的思路。
“那还用说，我们都成婚了。我的父母肯定是……哎，不对，你是说你在外面的爸妈？”程贞贞反应并不慢。
“是啊！”理解万岁。
“公公婆婆原来是岳父岳母。难道说，我们两个竟然是亲兄妹？！”程贞贞装作非常吃惊的样子，但眼神里的狡黠和忍不住的笑出卖了她。
“逻辑上没什么问题，你就是我的亲妹妹。所以我们是近亲，这婚嘛，怕是结不成了。”张中知道程贞贞在开玩笑，接着她的路子往下推。
“别闹了。到底什么事，说说吧！”程贞贞先忍不住了。
“其实我不是星纪元的人，我来自二十一世纪……”张中把自己怎么来到新时代，怎么进入光球、怎么救程双等等都告诉了程贞贞。
“没看出来，我还嫁了个‘老古董’呢！”程贞贞笑着说，并没有张中预想中的吃惊。
“其实我也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呢。还是关于‘树神’的，你出现的时候，他曾经警告过我，说有未知的生物向我靠近。看来在海盟生物的认识里，你和我们不是同种生物。是不是因为你的基因比较特殊呢？”程贞贞也向张中坦露心中的疑问。
“我的基因并未经过改良，是原始切落后的版本，这就是最大的不同。你说的‘树神’是什么样的存在，是不是一棵大树或者木头什么的?“张中对‘树神’充满了好奇。
“按照我的理解，它们的社会结构，如果存在社会结构的话，可能跟蜜蜂有些类似。‘树神’其实是它们之中某个群体的集体意识。”程贞贞解释道。
程贞贞说完，张中心中对‘树神’对海盟文明才有了点模模糊糊的概念，原来植物的思考如此神妙。
张中眼前仿佛浮现出一幅图景：
幽暗的森林中，树干中仿佛奔腾着数据的洪流。每棵植物都在发射信号也都在接受信号，任何植物都是森林的组成部分也是森林系统的一个模块，最后经过森林整体处理的数据被传送到每一棵植物。每棵植物都有同样的意识，他们是一个个的个体却又是一个整体，他们意识的载体是树木，但产生意识的主体却是森林。那么说来，毁掉一片森林就是干掉海盟的一个成员吗？
张中把自己的想法跟程贞贞交流了一下。
“恐怕不是这样。你前面对于树木和森林的理解基本正确。但森林并不是作为独立个体存在，小森林组成大森林再次重复树木与森林的信息传递过程。”程贞贞说道。
“照你的说法，海盟只有一个统一的意志？”张中问。
“理论上是的，但实际上不是。如果海盟只有一个统一的意志它又怎么可能进化出高级智慧？作为人类我们不能在向左的同时也向右，但海盟智慧可以。他们是动态的一体，无限备份，无限可能。每个个体都是全体的化身！”
细思恐极，如果真是这样，人类在与海盟的斗争中基本不会有一丝胜算。除非人类在某一时刻，同时消灭外星智慧的所有个体，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人类离开植物也不能生存，除非同归于尽，否则别无选择。
张中想起千年前看过的一部科幻片《终结者》，自从‘天网’系统上传到互联网之后就再也不可能消灭它了，因为网络是无限的。
“难道人类只能坐以待毙吗？”张中感叹道。
“外星文明并没有向你们想的那么危险啊，也许他们能够改变人类进化的方向。”程贞贞对海盟的态度与罗迦大不一样，也许恰恰是因为她能与外星人交流，所以在某些方面会认同海盟吧。
“唉，这也不是你我两人能解决的事，还是想想我们自己的事吧！岳飞派我去鄱阳湖摸摸湖匪的底，我觉得总跟他们混在一起早晚要出事。就算打仗要不了命，岳飞被害之后我们也难逃一劫。”张中可不想穿越到未来再窝囊的死在金兵手下或者秦桧手里。
“你发现没有，石墙世界特别像网络游戏里的副本。它们构建好副本的初始状态，投入被控制的人类之后就不在继续控制，而是让副本自由演化。除非出现非常罕见的情况，我想海盟是不会出手干涉的。我们的存在就是石墙副本最大的BUG，我们想做些什么总还是可以的。我觉得改变岳飞的命运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张中觉得程贞贞的话固然有道理，但是难道就一直生活在光球里面，充当石墙世界的神吗？正如其他穿越者一样，张中相较石墙世界中的人，有着无与伦比的科技优势和形式判断能力，他了解任何一段历史的走向。他可以做石墙世界中的将军、富豪、隐者、高官甚至是皇帝，但那又有什么意思呢？自己会成为海盟利用的对象，在它们虚拟出来的世界中称王称霸，其实不过是人家的一个工具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