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中等人并不知道罗迦为何对程双如此看重,如此尊敬,但无论如何他肯入伙都是好的。
有罗迦在,救人无压力。有高手加入,张中心情大好,又想起原来的计划:“临走之前,我们去见见‘岳父’大人吧!”
“走走走,你都不怕,难道我还会怕?”程贞贞其实也有点好奇。
“同去,同去”迈克斯是好热闹的人,这种事总少不了他:“要不叫上何刘氏,咱们一帮大老爷们带个小女孩去不太合适呀!”
张中看迈克斯和何刘氏相处时暧昧的态度就知道,在自己离开的时间里两人已经做出事情来了。石墙世界的社会关系自不必理会,但何刘氏要是跟迈克斯回到人类世界,再见着她老公,那乐子可就大了。张中不知道星纪元人们对待婚姻重视的程度,心里不怀好意的揣测着。
牡丹岭离罗迦的住处并不远。
除了迈克斯回去接何刘氏,众人当夜就在罗迦住处留宿了。
第二天一大早,程贞贞带路,众人很快到了牡丹岭。牡丹岭上并不种植牡丹,只是因为从岭外望去,整片山岭呈牡丹绽放的形状,故得此名。山庄所在地据曾经有凤凰临枝,所以命名为彩凤山庄,山庄也有近百年历史了。彩凤山庄就在牡丹花中心的位置,从岭下隐约能够望见山庄内的青砖碧瓦。
众人不想太招摇,于是按照宋代的规矩雇了一顶小轿给程贞贞和程双乘坐,男士骑马。恐龙则先放在罗迦的住处。
岭外是一片集市,熙熙攘攘的人群让人完全感受不到战争的凝重,也许这就是信息闭塞的好处。就算千里之外已是战火纷飞,只要流民匪盗还未到此处,百姓还会觉得天下太平。
星纪元没有集市,二十一世界也只在偏僻的农村少数地方才有集市,所以众人对此都感到很新鲜。
相对于后市来说,南宋的集市物资匮乏的很,多的就是卖点萝卜白菜、干草木柴。众人不买东西,就是看个景。
在集市上也有众人没见过的事物,那就是卖人。卖身救父,这回见着真的了,张中心道。
卖身的是十几岁的女孩,满脸菜色、面黄肌瘦、头发稀疏杂乱。父亲就躺在她身边的木板上,四十岁不到的年纪,花白头发、骨瘦如柴,气若游丝,眼见是活不久了。怕是小姑娘的卖身救父马上会演变成卖身葬父。小姑娘手里还举着一张白纸,上书:今有胡氏玉奴,年十三,自愿卖身救父,可为奴为婢,立字为据,绝不反悔。作价纹银五两,愿过往君子救命为盼。
罗迦对凄惨一幕恍若未见,目不斜视地赶路。程贞贞和程双在轿子里看到了,连忙喊张中停下来。张中知道二人是动了恻隐之心。
“我们帮帮这个小妹妹吧,你看她多可怜!”程双说。
“行,我们就把她买下来吧。”程贞贞说道。帮人张中是没意见,但也没必要买下来吧,给点钱算了。
“我看给点钱算了。”张中觉得马上就要离开石墙世界了,没必要扯上节外生枝的闲事。
几人正商量呢,一个面皮焦黄,步履轻浮的年轻人走过来问道:“五两银子可不少了,一两行吗?”
“造孽啊!怎么让他看到了。”围观的人群中一位老者摇着头叹息道。
“是啊是啊,这孩子要是卖给他可就毁了啊”旁边一人应者。
“赶紧来个人把人买走吧,可别落到他手里!”
“牛阿大,你园子里里不是还缺个烧水丫头吗,怎么不买?姑娘跟着你总强过落到金二手里啊”
“这孩子身子骨太单薄,干不了园子里的活。再说我也没钱买啊”牛阿大说。
张中听着围观百姓议论纷纷,看来这个金二不是什么善茬。他放下轿帘,轻轻一拉刚才说话的老者:“大爷,乡亲们好像不愿意姑娘卖给这位金二爷?”
“小哥可是外乡人?”老人问。
“是啊,怎么?”张中道。
“怪不得你不知道金二呢!他原是附近街头的泼皮,吃喝嫖赌,债务缠身,自己媳妇都卖到妓院啦。最后没有办法跑到彩凤山庄当下人,不知怎的攀上了章府的管家。现在是街头一霸啊!”
“那山庄的就没人管管他?”张中觉得奇怪,一个下人有什么好牛的。(街霸,还黄帽呢!作者穿越了:你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章庄主是大善人,但有些事他不知道不是。最近北方来了一帮流寇,就藏在附近的山上,扬言要攻打山庄。庄主正为此事发愁呢,那有空理会鸡毛蒜皮小事。”
章家世代居于此处,山庄周围花瓣样的山岭成了彩凤山庄最有力的自然屏障。数百年来无论山外风云变幻,庄内总能安享太平。因此山庄在兵荒马乱的时候更具吸引力,连山庄内外出采购的下人都牛的要上天。
“这样啊。”张中点点头:“有劳了!”
姑娘要是卖给金二可算是掉进火坑了,这事得拦住。金二也要教训一下,起码让他知道,有损山庄名誉的事以后不能做。做完了再给“名誉岳父”一汇报,现成的见面礼啊。张中想到这里,施施然走上前去……
“买不起就不要问。二两银子,爷要了”张中斜眼看着金二说道,纯粹是找茬来了。
“跟老子称爷,你是活腻歪了吧?”金二说着还捏了捏手指关节,看样是想揍张中一顿要,在围观百姓面前证明他才是这条街上的霸王。
“二两银子,你要不要把,不要我可把人领走了”张中故意做出一副少爷羔子的样,刺激金二。先不急动手,拱拱价,一会让你人财两空还没话说。
“三两!”金二可不想在乡亲们面前让人把气势压下去。
“四两!”好小子,上路了。
“五两!”
“六两!”
“七两!”金二满脸通红,心道,哪里来的混小子跟我捣蛋?
“半斤!”张中听着金二慢慢变得急促的呼吸,心想差不多了。可别为了一根稻草把骆驼压瘫喽。
“九两!”金二眼睛都泛红了。
“成交!人是你的了。”张中好整以暇地示意金二,可以填写卖身契了。心里却在想,哥们你可别动手啊,虽然你是战五渣,但是还没见老丈人的面就把下人打了,怕是说不过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