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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离开

次日,清晨,温润的阳光普照大地,一束束金色的光辉带着异样的温暖,树木葱绿,枝条繁盛,林中的鸟儿扑闪着羸弱的翅膀,空灵剔透的鸣叫将这片树林展现的生机勃勃。

简朴的房间内,床榻之上,面容清秀的少年,带着健康的红润,双目紧闭,呼吸平和,显然正在熟寐中,林夕好久没有睡过如此安稳的觉了.......朦胧之中,一道修长的挺拔身影映入脑海,那道身影手持一柄长枪,衣衫猎猎,气度从容,下一刻,那道身影动了,长枪一抖,漫天的枪影密布,那平静中带着凌厉的眼神,闪烁着犹如枪尖上倒影着的寒光一般,令人通体生寒,朦胧的意识中,另一道身影模糊的浮现,那是一道稍显削瘦稚嫩的身影,他同样手持一把长枪,同样一次次的挥舞着长枪,恍惚间,似乎是有一滴滴汗水自脸颊滑落,坠入大地回荡起清脆的声响,那道削瘦稚嫩的身影,一次次疲惫的倒下,沉重的喘息声充斥在他的脑海中,可始终有一道声音支持着他,咬着牙,撑着枪杆,摇晃的站了起来,一双布满血痕的双手再次挥舞出枪花......那道身影神色不知疲倦,嘴角间始终喃喃着什么。

林夕皱着眉头,汗水弥漫上脸颊,眼角颤抖着,一双有些迷离的眼眸缓缓的睁了开来,他似是舒适的呼出了一口气,简陋而熟悉的房间映入眼帘,林夕起身,他有些迷茫的盯着自己的双手,以往那毫无血色可言的双手,此刻却是显现出健康的白皙,削瘦的五指修长,指节分明,久违的饱满的力量感,充斥于全身,林夕矫健的跳于床下,木桌前一块镜子前,少年清秀白皙的面庞十分阳光耐看,林夕茫然间,一种不知所措的情绪悄然爬上心头.......很久很久了......林夕喃喃的说道。眼角湿润的雾气浮现,那原本冰封般的眼神被一种温暖取代,属于少年这个年纪的朝气似乎悄悄又回来了。

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夕皱眉,在冷静下来之后,林夕又有了疑惑,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最为清楚,灵脉枯萎,经脉残破不堪,可以说是行将就木,不久就会.......

林夕陷入沉思时,清脆的开门声响起,一袭白衣,面容柔美的女子,带着一丝清冷的气质悄悄进来,她白皙的双手端着一盆云雾缭绕的热水,一条干净整洁的毛巾。女子似乎没有预料到少年的醒来,呆呆的俏立在一旁,不知所措。

林夕回过神来,盯着悄悄进来的女子,神色间虽然依旧冰冷,可因为突如其来的惊喜,那冰冷的眼神中已经没有多少寒意了,林夕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何会突然好转,不过应该与眼前那眼神躲闪的白衣女子有些关联......林夕如此的觉得。

我......我......林冬灵低下头轻声的说道。你刚醒,我帮你洗漱吧......

不用了,我自己会,林夕盯着眼前那俏生生的女子,躲闪的双眸内,有一丝丝血丝密布,柔美的面容间有着疲惫的神色,想来这一晚上她应该没有好好的休息又或者说......是彻夜未眠。林夕眼眸中有着复杂的眼神,他轻声开口,冰冷的语气早已消失殆尽。

林冬灵抬起头,呆呆的望着眼前那神色复杂的少年,他不再冰冷的生人勿进,依稀之间当年那朝气中带着阳光般温暖的少年于今日有些重叠了起来。

女子秋水般的眼眸中,点点红润浮现,湿润的雾气不争气的溢满眼眶,太久了......有太久太久没有听见他如此的与自己这般说话了,林冬灵深吸一口气,莲步轻移,将充满热水的水盆放于桌上,她神色平静中带着一丝惊喜,娴熟的将干净的毛巾打湿,拧干,最后将毛巾递到少年面前,热气腾腾的毛巾中带着女子独有的一丝芳香,林夕怔怔的看着热气腾腾的毛巾后,那朦胧中柔美的脸庞上一丝犹如画龙点睛般的微笑......美的令人怦然心动。

林夕沉默,轻轻的接过那温和湿润的毛巾,轻轻的将其覆于脸上,温暖,芳香,一种让人心静的感觉,林夕默默的感受着毛巾上女子传递来的情绪,缓缓的擦拭着,此情此景,安静中,透着一丝异样的情绪,当年在林夕的梦境中,这种情景往复循环的出现,每一次的做梦,都像是一场最为美好的邂逅,今日却是梦想成真......

谢谢,林夕开口说道。

不,林冬灵摇头说道。她神色带着一丝柔和,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我的身体......谢谢。林夕再次开口,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波澜,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林冬灵听闻,头渐渐的低了下来,不让林夕看见自己脸上的神情,白色衣衫内的双手不自觉的紧握,你愿意跟我出去走走吗?树林虽然好看,可是都这么多年了还看不腻呀,林冬灵抬头浅笑中语气带着一丝俏皮。

林夕听闻,思绪片刻,轻轻的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温暖的微笑。林夕削瘦的身躯修长温和的黑色短发,清秀白皙的脸庞,眼神平静中带着一丝成熟,整个人有着异常的安全感,林冬灵,窈窕的身躯,一袭白衣胜雪,柔美清冷的脸庞,美艳绝伦,她玉手背于身后,有着一丝娇俏,两人并肩缓缓的走出了房间。

这一幕异常的和谐,两个似乎心有灵犀般的忘了昨日那不快的见面,皆是面带微笑......只是......

两人最终也没有走出树林,让林冬灵没有预想到的是,这片树林的茂密,以往,自族里来到这里,她皆是没有太多的注意这里,只是一如既往的顺着特定的道路来到这里......

这片树林有一种奇特的静谧,林中的鸟儿空灵剔透的嗓音,在这茂密的树林中回荡,碧绿的枝叶,修长的枝干摇摆不定,躺在一颗大树之下,似乎能感受到整片树林均匀的呼吸,树林独有的苦涩与清香的气息混杂,孕育出一种十分宁静的氛围,林夕与林冬灵,静静的站在树林间,两人皆是双目紧闭,神态安详,感受着在这树林间独有的静谧,甚至树林间的喃喃。

两人再次回到了这座简陋的房屋前,这几年来,林夕第一次认真的注视着这座简朴的屋子,它也许没有奢华大气,没有精致漂亮,但这里却有一种真正意义上......家的感觉。

这里......真的很好,林冬灵抬头,看向一旁身躯挺拔的少年,轻声笑道。林夕微笑点头,我很喜欢这里.......林夕如此的说着。林中的鸟儿突兀的飞了过来,柔顺的肉翅扑闪扑闪,空灵的嗓音透露出欢快雀跃,围绕着两人飞舞。

你心里有事,对吗?林夕突然问道。林冬灵娇躯一振,低头沉默不语。

你知道吗?在树林的时候,我想了很多......林夕轻声说道,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所有人都没有错......你也是......在你的角度你并没有错,因为你本就应该这么做,因为.......你是我的大嫂。

林冬灵嘴唇紧紧抿住,你本就该倾向我哥,至于家族里其他的人,因为生于家族,就应该为家族做出贡献,我没有他那般的天赋,家族自然无法一视同仁......因为世间没有绝对的公平,付出的多少注定收获多少,他为家族获得的荣耀......我没有能力去做到......所以你没有必要强逼自己这般的待我......

林冬灵咬牙,泪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林夕继续喃喃道:我知道你有心事,不过......我心里还是有一丝的渴望,你有一天能和我肩并肩的一起走下去......不过,我还是想听你说一说你的心事......应该是与我的身体有关吧。

林冬灵一振,林夕微微一笑说道:我是不是很聪明,今天的我异常的健康,你应该是请了老祖出手吧......那么我还有多久时间呢?你能不能告诉我?

林夕语气轻缓,有一种难以言明洒脱,林冬灵看着眼前的少年阳光的温暖笑容,沉默少许,轻声说道。

林夕眉头一挑,有些欢快的说道:原来还有这么久啊,我以为......今天之后就会......

林冬灵有些勉强的笑了笑。

你说对了......在这里这么多年,我也是时候该离开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我们走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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