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枼喝了碗里的药渣,故作苦涩的样子,有些娇弱的模样。
“喝完了,好苦。”其实这种程度根本就不算什么,做杀手的时候,她身上的伤要严重百倍。
那个时候啊,她做任务回来,带着一身的伤,黑色的衣服下一道伤疤纵横了整个背部。齐楚拿过她手里东西,对她笑了笑之后就离开了。她一个人晕在了任务点不远处的树林里,衣服和血肉模糊在了一起,那种痛才是难忘的吧。
苏七枼想到这里不自觉地笑了笑,那个救她的人她至今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只是,好像有个人唤他一声——阿离老大。
斜阳正好,皇宫冷宫深处——
缩在墙壁角落满头乱发的白衣女子看清面前站着的男人后,瞳孔瞬间收缩,慌张的向后退。男子笑了笑,一袭紫色的华服显得器宇不凡,五官异常的俊美,腰间别着的玉佩无声的彰显着男人尊贵的身份。白衣女子身上的衣服因为没有换洗,沾染了大片的灰尘,病态版白皙的收上隐隐可见刑法留下的伤痕,望向男子的眼里满是畏惧。
“为何惧怕我?”男子脚上的鞋子上绣着独特的花样,在这深宫之中可以穿着等样式的人,也就只有当朝太子了。女子看到那张俊美的脸上的笑容,心里颤了颤,脸色瞬间更加苍白。
“我错了,我不应该参与当年那件事情,求你,放过我。”萧贵妃磕着头,显得卑微而又弱小,可是,面前的男子眸色愈加寒冷,隐隐看去满是阴鸷。这世间的恩怨情仇,若是一句简单的错了就可以弥补的话,那这世人手中为未出鞘的剑留着还有什么用?
“娘娘何须求我,当年恐怕不只你一人参与其中才对。”那一年,当朝皇后居住的朝阳殿起了大火,火烧了一夜,也烧的一干二净。十岁的他就这样站在熊熊大火前,亲眼看着自己的母后变成一具看不出容貌的尸体。可笑的是,即使知道仇人是谁,也没有报仇的能力。
萧贵妃呆滞了几秒,眼神里有一瞬的迷失,随即一阵苦笑。
那个人,是那个人鼓动她们一起做的,可是如今那人已今非昔比,说出来了又有什么改变呢?想到这里,萧贵妃苦笑了起来。男人微微皱起了眉,这些年来。他暗暗处理掉的人已经不下十人,当年跟那件事情有联系的妃子恐怕不会想到自己的下场,就和如今的萧贵妃一样。
“你斗不过她的,哈哈哈哈,你斗不过她的。。。”萧贵妃看着面前的人,一时间精神失了控,伤痕累累的脸上因为狂笑而显得有些狰狞。
“殿下,这女人恐怕是已经疯了。”站在男子身后的公公说着,话音刚落,男子已经转过身朝门口走去。
“杀”冷冷的一句话落在空气里,不带一丝温度。在看去时,哪里还有男子的影子,一直等着发话的徐公公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拿出自己怀里的毒酒和白绫,一步步靠近坐在地上痴笑的女子。
“娘娘,您是要毒酒还是白绫?”前几天,原本风光无限的女子就落在了这无人问津的冷宫之中,这后宫中的世事,向来百转千回,变幻莫测,命不由天,不由己。
且,忌,自寻死路。
萧贵妃继续痴痴的说着:“你斗不过她的,斗不过的。”目光越来越呆滞,激动过后的脸上微微带着红晕。徐公公摇了摇头,拿过毒酒,慢慢走近。
几声狰狞的响声,风过无痕,徐公公掩上门。
冷宫之中,女子脸色发青,嘴角的血慢慢流下,染红了苍白的唇。未完全合上的眼睛里,还残留着些许恐惧和痛苦。
“弃一巷江湖,择万念宫廷,生死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