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贵子在楼下听到了声响后,着急忙慌的拎着个灯笼就跑上楼来看个究竟。见五楼套房的门大敞四开的,便走进去一看。
“潇爷!您这大半夜的折腾什么呢!”
“还让不让楼下的客人睡觉了?”
“您这呼噜打的我可是在一楼都听到了!”
小贵子一边说着一边拎着灯笼就进了潇不凡的房间,房间里此时花青瑶已经把灯都点上了。小贵子进了卧室的客房后,发现地上摞压摞跟叠罗汉似的躺着三个拎着鬼头刀的黑衣人,还没死透气,脖子根上还不停的往外喷着鲜血,跟喷泉一样这血就喷了满屋子,地上都流成了河。再一看旁边大床上的潇不凡,还在继续的打着呼噜睡着大觉,嘴里一边淌着哈喇子一边还喊了一声“豆子”,喊完之后翻过身去,骑着床上的被褥继续大睡着。
只见十尾灵狐黄鹂一动不动的把守在潇不凡的床边,呲着牙,身上的毛都竖立起来,嘴边两颗锋利的犬齿上挂着一丝鲜血。原本体型就健壮的十尾灵狐,妖化之后变得跟一头小牛一样大小,身后还长出了四条长长的尾巴,散着金光。花青瑶此时松了一口气,坐在了潇不凡床边,看着熟睡在梦中的潇不凡,这当真是玩累了,如此大的声响都没有惊醒。
小贵子虽说是这万豪楼的店小二,这大大小小的事情也经历过不少,这死了一屋子人的事情还是头一次遇到,看到这情景那是吓的是拔腿便跑,一边跑着一边喊道:
“不得了啦,楼上杀人啦,出人命了!”
“快报官啊,快去通天城衙门报官。楼上死人啦!”
小贵子这一喊,楼上楼下的很多住客都点起了灯,潇不凡住的这层套房,是万豪楼的最顶层。有胆子大的,好信的就悄悄的跑上楼来扒在五楼房门前看热闹。就看五楼套间的里面一扇窗户破了个大洞,应该是外面的人直接撞碎了窗户进的房间。就看地上一滩血迹,还冒着热乎气。
小贵子跑下楼后没过多久,楼梯里爬上来几个当差模样的人,腰间还别着一把红色刀鞘的虎牙弯刀。进到房间后,花青瑶隐约的闻到了当差的身上的阵阵酒气,应该是才喝过不久。
再一看此时地板上摞着那三个黑衣人应该都已经死透气了。直勾勾的瞪着俩大眼珠子。脖子上,身上全是血。潇不凡还在松软的大床上继续的打着呼噜。看样子在赌场这两天真玩的太累了。官差们驱赶了门外几名看热闹不要命的住客后,为首的一个高个子,满脸麻子的官差腰间挎着刀,来到了潇不凡的床前,黄鹂看到高个子官差腰间挎着武器,便面目狰狞的怒视着官差,发出了低沉的嘶吼声。
“这谁家的大黄狗,管一管啊!”
“没人管的话拉去送官了啊。”
高个子官差此时应该是喝酒喝花了眼,压根就没看到黄鹂后面竖起的四条尾巴。花青瑶摸了摸黄鹂的脑袋,示意黄鹂安静。黄鹂在一旁慢慢的蹲了下来,双眼紧紧盯着屋子里的所有人。
高个子官差走到大床前使劲推了推潇不凡说道:
“醒一醒,这位公子醒一醒。”
“醒一醒,这都死人了,怎么还能睡着?”
“这谁家的公子,这心可真是比肝大了!公子,醒醒!”
潇不凡翻了身,蹬了蹬腿,继续睡着。高个子官差用力的摇晃着潇不凡的肩膀,这时候就看潇不凡转过身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一堆不认识的陌生人,还有个满脸麻子的人对自己说着话。花青瑶站在床边上,黄鹂蹲在床前的地板上。便对着旁边的花青瑶说道:
“青瑶?这都是谁啊?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我屋子里干什么?”
潇不凡起身后揉了揉眼睛向床下一看,只见窗边有三名黑衣人躺在了血泊之中。
“这是怎么个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莫非我这是又在做梦吗?”
“青瑶你掐我一下,”
花青瑶轻轻的在潇不凡的肩膀上掐了一把。
“哎呦!还真疼!”
就听满脸麻子的高个子官差和另外几个挎着虎牙弯刀的官差们相互嘀咕道:
“初步判断看来这是一起入室抢劫未遂案呀。”
“可惜了这三个笨贼的性命!”
“这是遇到有能耐的人了!”
“这黄毛小子看似木讷呆滞,没想到身旁有高人保护!”
“就是,就是,没这个金刚转就别揽这瓷器活”一旁的一个官差接话说道。
“你看着三个人,这死的这个惨啊!”
“死不瞑目啊,干点什么不好,做强盗!”
官差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扯下了几个黑衣人的面罩,指着躺在地上的这三具尸体向潇不凡问道:
“这位公子你可认得这几人的面貌?”
潇不凡坐在床上眼睛半睁半闭的回答道:
“小爷我这才来通天城几日,哪会有什么认识的人,要说认识,只认得城南门的一鹤豆腐摊的老板。”
潇不凡的目光转到三个黑衣人脸上定睛这么一看,心中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不是二郎山群英寨的马家三叔侄的老大老二吗?”
“这马家的俩侄子打小就认识啊,前几月在群英寨里还一起喝过酒呢。这怎么一下子就死这了?”
“不会是马家三叔发现了我偷了藏宝阁的金子要对我痛下杀手吧?”
“二娘如今是如何了?生死未卜吗?看来我以后是回不去这群英寨了。”
另一个倒在血泊中的是当年在聚义厅上侍奉二娘的长发壮汉。这长发壮汉向来对二娘是服服帖帖的,今日怎么还死在这里了?莫非是二娘起了疑心不成?潇二娘自幼对潇不凡就是视如己出,虽说行为上是非常严苛,终归是为了想潇不凡将来能培养成才。莫说是潇不凡偷了这点金锭,就是拿整个藏宝阁来换潇不凡,潇二娘也会毫不犹豫。只是此刻潇不凡心中不知道而已。潇不凡此刻又一想,如果我说认识,肯定会暴露了英雄寨,搞不好还会连累了二娘,这对谁都没有好处,还不如一推添做五,打死不承认。
潇不凡看着床下那几具僵硬的尸体,眨了眨眼睛慢吞吞的装疯卖傻的说道:
“啊~这个~我~我这初来通天城乍道,哪能认识这等贼人。”
“这个喷血的这个叫什么来着,小贵子呢!谁认识这个?”
官差在一旁没有理会潇不凡,想花青瑶简短的询问记录了一番之后说道:
“公子,明日天亮,自会有专人来拉尸体。请不要破坏了案发现场。”
“公子您最好还是去后堂歇息。公子?公子!”
花青瑶对着一旁的官差微微的笑道,手中拿了两锭银子偷偷的塞到了官差的怀里。
“兄弟们,好了,好了,收工了,我们回去继续喝酒。”一个肥肥胖胖的官差说道。
话音刚落,几名提着虎牙弯刀的官差便匆匆的下楼离去了。
潇不凡看着床下那三具鲜血淋漓的尸体,再看看花青瑶。果断的回到了花青瑶的房内,一股脑的躺在了床上,将衣裤脱了一番后,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对劲。
“二娘应该不会因为这点金子就对我痛下杀手吧。莫非是马家三叔?”
“不过就算想下杀手,也得先问明白再下手不迟吧。”
“这马家二侄子都一并死在了这,马家三叔会是什么感想?”
“日后这群英寨我是回还是不回了?”
这一夜潇不凡躺在床上,怀里搂着如花似玉的花青瑶,心里带着种种的疑问,辗转反侧思绪万千,年纪轻轻的潇不凡经历了生平的第一次失眠。十尾灵狐黄鹂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窗外,监视着通天大路上发生的一举一动。通天大路上静悄悄的。过了一会,黄鹂便趴在了潇不凡的床下,尾巴卷缩在身体底下,脑袋贴在地面上,闭着眼睛,两只耳朵尖尖的立起。注视着沉沉的夜,没有一丝的声响。
第二天,天蒙蒙亮,突然有几个家丁模样的人上了五楼,麻利的将尸体抬了出去,在万豪楼窗外的马路上顺手扔上了一辆手推车后,歪歪扭扭的朝着城北贫民窟的方向去了。
折腾了一夜的潇不凡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这马家三叔的俩侄子为什么要来杀自己。这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如果不是马家三叔的命令,没人敢下山。到底是为什么呢?二娘此刻又在做什么呢?潇不凡又一想,当年钱先生教过自己,既然想不通昨天,那就索性不去想,安下心来,想一想明天会是什么样子。
听说在通天城内一家叫一品馋虾的龙虾店甚至有名!运气好的话吃龙虾还有金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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