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迎客峰上,十几个百年的女弟子穿着紫色的道袍,手拿无极宝剑正在柱门后面的广场上练着剑。天空中风起云涌,三三俩俩的游龙不时环绕在揽月山左右,几只白鹤由东向西的并排的飞着。天空中倒挂着几道色彩斑斓的光环。站在迎客峰上放眼望去,揽月仙山上的几座山峰气势磅礴的矗立在云雾之中,仙气缭绕。寒天峰上一条条的瀑布,顺流而下气势如虹。棉花一般的一团团云彩,似乎伸手便可以抓到。这景色真是人间仙境美不胜收。
只见雨后的广场上,下玄站在一名女弟子的身后,左手抱在女弟子的腰间,右手扶在女弟子的肩膀上。这扶在腰间的左手不时的向女弟子软绵绵的前胸上一点点很自然的蠕动着。广场上一层薄薄的积水不时还有淅淅沥沥的雨滴滑落,溅起了一片片微弱的涟漪,此刻的雨水与汗水已然浸湿了女弟子们道袍里面亚麻布的白色内衣。已经分不清哪些是雨水,哪些是汗水了。在微风中已与身体紧紧的裹在了一起。
“对,对,就这样,剑身要与肩膀成一线,对,对。”
“两眼目视前方,吸气!”
“把体内的残气都呼出来。”
“大家和我一起大声念!”
“仙道郎朗,妖道苍苍,气由心生,遇事不忙。”
“口吞日月,气吐河江,无极神剑,妖倒魔亡……”
迎客峰广场上下,回荡着一阵阵的无极剑法的心诀。
下玄正带着弟子们练着无极剑法,这时候只见远处跑了一个弟子,走近一看,原来是下清。
下清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喊道:
“下玄师哥,下玄师哥,不好了,不好了!道事房传我们去困龙峰铁面殿!”
下玄将下清一把拉到了广场上一旁的通天柱后面,压低了声音说道:
“嘘,你他妈小点声。不喊你能死啊。你想害死我吗?”
“这事情就按咱俩商量好的说。”
“深吸一口气,沉住气!”
“气有心生,遇事不忙!”
“你慌个什么劲?”
“你这几百年的无极心决你都白练了吗?”
下玄在通天柱后面一面低声的训斥着下清,一面向广场方向走去。
“各位师妹,咱们今天就先练到这里。”
“回去之后要牢记无极剑法的心诀。”
“要做到手中有剑,剑从心生,心中有道。”
下玄一手轻轻的拍打在了一位路过的小师妹的屁股上说道:
“我们明天还是这个时间在广场练剑,大家不要迟到”
下清捉急的看了一眼下玄拍打着小师妹屁股的手说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样的闲心。”
“一会在铁面殿上,你先说!”
“这谎话我是说不出口。”
“听说这铁面殿里有个笔仙,可读人心思。”
“万一被发现了,我可不想失职之后,再背负一个瞒天过海的罪名。”
下玄便在下清的耳根子边上嘀咕道:
“你只管脑子里想着这些小师妹洗澡时候的样子就可以了!”
“其它的事情我来处理。”
说着说着,只见广场上两道细细的白光顺着困龙峰方向飞去了。
再说这言不计回到铁面殿后就开始着手调查此事,心想道:
“这烂摊子事每次都被推到自己的头上。”
“每日竟做这些出力不讨好的事。”
“做的好了是份内的职责,做的不好还落下一身的埋怨。”
长叹了一口气。
“这铁面殿的首座着实是不好当啊!”
“这千年来,门下连一个入室弟子都没有。”
“连个推心置腹的说话人都找不到。”
想到这里言不计的心头犹如一阵阵冷风吹过,荒凉无比,连野草都懒的长在这孤独寂寞的心中。
言不计摸了摸怀中揣着的桃木判官笔,自言自语的说道:
“秀锦啊,好在有你,陪着我度过了这千年难挨的光阴。”
秀锦是一根红黑色的桃木判官笔,本是困龙峰后山开天辟地之时的一棵胡桃木。在困龙峰上吸收日月精华久练成妖,这妖也分很多种类,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还有就是山林土地里生长的地精。这秀锦属于地精成妖。这修炼的速度要远远慢于其它的妖魔。秀锦本身就是个桃木妖,还未修炼成人形,妖力也非常弱,便被年轻时的言不计在后山发现后便轻松收服。秀锦为免受索妖瓶之苦,更为了能早日修成正果转世为人,遂化身为笔,跟在了言不计的左右修炼。
言不计自从得了这根桃木笔后,发现这桃木妖可以读人所想,并写在纸面上,一字不差。这在铁面殿里断起案来更是得心应手。言不计便给它起了个动人的名字,秀锦。寓意未来有一个锦绣的前程。
这言不计在这揽月山上几千年,虽说是修道之人也不过凡胎俗骨,难免这几千年间没有个情情爱爱。其实言不计,早就偷偷的暗恋上了落雁峰上的白牡丹,虽然说这揽月山上有着各式各样暗恋着白牡丹的人,可言不计一直都是暗暗的埋藏在那连枯草都不长的心底。平日里在铁面殿闲的无聊的时候,就掏出秀锦在纸上画着白牡丹的模样,每次画完又烧掉。人间寿命短短几十年,就可以爱的惊天地泣鬼神。修仙之人活个几千年,这****也不敢吐露半字。真是凡人不知修仙苦,仙人不知凡人饥。
铁面殿外,下清,下玄两名弟子,在铁面殿使徒的引导下,来到了大殿之上。言不计端坐在大殿中央。屁股底下还垫了一块厚厚的木头板。两只滴溜溜圆的小眼睛望着大殿之下。
这弟子下清本来心情很是紧张,来到铁面殿上一看到言不计的相貌,不禁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想:
“只听说困龙峰铁面殿的首座长的丑。”
“但没见过长成这样的。”
“今日如不是一见庐山真面目。”
“还真的是只缘身在此山中了。”
下玄用手指捅了捅在一旁低头傻笑的下清,下清突然恢复过来,严板着脸。下玄上前说道:
“我们俩是无极门三百年入山弟子。”
“我叫下玄,旁边这位是我师弟下清。”
“我这下清师弟平日里脑子不太灵光。”
“请止口真人恕罪!”
“真人此次唤我二人过来不知所为何事?”
这真人二字,一般都是称呼高级别的道仙,例如掌门或已达飞仙境界之人的,下玄这一口一句真人的,捧得言不计心中开了一朵小花,言不计心想:“下玄这小子甚是会说话。要是能来我铁面殿的话……”
此刻的铁面殿外下起了牛毛细雨。一只仙鹤落在了殿外的石头台阶上,在台阶上磨着锋利的啄。堂上的言不计开口说道:
“今,今,今日可是你二人负责打,打,打扫的朝天殿?”
“寒天,天,天峰上的金,金光,你二人可知从何而,而,而,而来?”
“发,发,发现异样为何迟,迟,迟,迟,迟不向道事房汇报?”
“寒天峰上到底放生了什,什,什,什么事?”
这一连串的疑问犹如波涛奔涌的潮水奔着下玄就泼了过来。只见下玄迈前一步,不慌不慢的达道:
“回真人,我二人这些年负责打扫朝天殿,向来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一丝不苟。”
“今日我二人向往常一样来到朝天殿。”
“打扫的途中,发现一个花瓶朝天喷射着一束金光。”
“一阵金光过后,寒天峰上飘起了小雪。与往日并无异样。”
“我二人打扫完毕后,回到迎客峰才知道出了如此的大事。”
“还没来得及和道事房禀报此事,便被匆匆的传唤来了铁面殿。”
下玄这话说的也都是真话,并无说谎,的确是来到朝天殿打扫,然后金光从瓶子里射出。只是其中掩盖混淆了下清打倒五道轮回瓶才触发了瓶子里的金光。
下清在一旁默不作声。脑子里用力的想着小师妹们洗澡时候的样子。其实下清也没见过女人洗澡的样子,只是脑子里在臆想脱光了衣服的女子在水塘里洗澡罢了。
言不计的案台上,有两张白纸,一张写上了下清,一张写上了下玄。作为常规案件审问记录的存档所用。
这下玄所说之话,被秀锦一字一句的记录在纸上。末了,秀锦在下玄纸上写了属实二字。而在下清的纸上写上了偷看女人洗澡几个大字。
言不计看了看台下的下玄,样貌除了在眉眼之间有一粒黑痣,个子稍高了一些,与其它弟子别无二样。再看看下清,身材比下玄的矮了一截,这相貌贼眉鼠眼的,一看便是个鸡鸣狗盗之辈,怎么入得了无极门的山门,还混了三百年。脑子里竟想一些偷看女人洗澡,男盗女娼之事。想到这里,言不计看了眼自己,又看了看下清。他又一想,这人不可貌相,也许这下清真有些过人之处呢。罢了!这修道之人情情爱爱本就是大忌。若人人都一心向道,那早就都羽化飞仙了。这揽月山上修炼的不就是个心境。况且才是区区三百年的入山弟子。
“你二,二,二,二人回去吧。”
“如,如,如,如若想起什么朝天殿内的细节,记,记,记,记得前来禀报。”
“这今日之事,不,不,不可对外声张。”
“还有回,回,回,回去之后要潜心修炼,这尘世间的男,男,男,男……”
男了半天这后面也没男出来,言不计是想说男女之事对道家修为没什么好处,要节制。
言不计这是在言下想点一点下清。只看见下清还傻傻的楞在那里,还在努力的想着小师妹们洗澡时候的样子。
下玄在一旁拽了一把下清,轻声的说了句
“师弟,走啦!”
在铁面殿的一番询问下也没发现个端倪。言不计索性一个跃剑来到了寒天峰上的朝天殿外。端详了一圈,这朝天殿来了数百次,与往日别无二样,还是一样的寒风刺骨,一样的白雪皑皑。言不计提了一口真气,身体顿时觉得暖和了不少。缓步的走进了朝天殿,除了屋顶破了一个大窟窿。窟窿下面堆了一小堆的白雪。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言不计走向供台前看了看硕大的花瓶满是积雪。这一大,五小的铜花瓶,整齐的摆放在供台之上。一时间看不出个头绪来。
这供奉用的花瓶又能有什么问题呢?
金光又从哪个花瓶里发出来的呢?
是大花瓶还是小花瓶呢?还是所有的花瓶一起呢?
况且这朝天殿荒废已久,这冰天雪地的寒天峰又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这寒天峰上的灵兽冰火麒麟也有好多年没有见到过了,跑去哪了呢?
一连串的疑问,问的自己是无言以对。摸了摸怀中的桃木笔,自言自语的嘀咕道:
“秀锦啊,你说是不是应该先从这花瓶子开始查起!”
“嗯,就先从这花瓶查起!”
自言自语的嘀咕完,言不计将这供台上的大花瓶抱了下来,双手抱在怀中后仔细查看了一番,只见这大瓶子瓶口里面,隐约的刻着这几个雕花篆字。由于年代久远,字体残缺很难看清了。费了好半天的功夫,又想了好半天才弄明白,这几个字写的是“五道轮回瓶”。
这花瓶子虽说是当年开山始祖师遗留下来供奉祭祀时候插花用的,并不知道还有什么特殊来历,然而这五道轮回瓶更是听都没听说过。
这五道轮回瓶里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