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不凡以前在群英寨里也去马家三叔的房子里玩过几次色子。几个色子在一起扔来扔去的,每次都是无论怎么扔都是赢。便觉得这赌博当真是没有什么意思。
这来了通天城后,还没来得及看一看通天城的赌场是什么样子,进去看看也无妨,就看一看这大城市的赌场是什么样子。
走进赌场后发现这胡同里门面不是很大的金利坊,进来后真是别有洞天啊。赌场里面宽敞明亮的,四面墙壁上都是点着灯火,赌场里四周都没有窗户,透不进来一丝光,像是盖的时候就特意堵死的一样。赌场里只有前门一个出口,后面有一个小门直通后堂,小门上有一个厚厚的麻布的门帘。潇不凡本以为赌场内会和马家三叔屋子里一样都是乌烟瘴气的,哪成想赌场里的空气很是清新,向上望去,只看见赌场的屋顶画的蓝天白云,屋顶两侧有隐藏的两排木质排风口。进门后的左右几张小桌子上零星的有几个玩家在玩着色子,在赌场的里面,有一张南北走向摆放的长方型的厚木桌,木桌周围挤满了人,众人口中不时的大喊着
“开!开!”
“豆子!豆子!”
长木桌的南北面各坐二人,东面一侧坐了四人,西侧有一个漂亮的美女荷官在负责给玩家发牌。长木桌上桃红色的木质牌面上分别刻有,春夏秋冬东南西北八个梅花篆字,牌面上春字的下面有八个小红点,夏字的下面有七个小红点,其它的牌面按顺序同样以此类推。桌面上一共三十二张桃红色的长条木牌。六人制的牌局玩家依次轮流做庄。美女荷官在长条桌子上把牌顺序先打混,也就是洗牌。玩家押注过后,后面围观的赌徒根据自己的判断押注在不同玩家身上。所有的押注暂停之后,每位玩家先发三张明牌,第四张牌为暗牌,第五张牌起可以加大押注或者弃牌。剩余的两张暗牌最后一把分别发给台面上互搏的两位玩家。如果最后互搏的玩家大于两人,要按牌面上的大小淘汰掉其它玩家,使最终玩家只剩两人。
牌面上四个春字为最大,称之为豆子,豆子的大小依次排序。春夏秋冬四个字合在一起被称为米子,春夏秋冬的米子比东南西北的米子大。豆子又比米子大。牌面上包含有东与冬的超过四个的叫做混子,混子比米子小。最小的牌面便是杂牌,杂牌按牌面下面的红点分大小,牌面红点加起来最多的便是赢家。如果杂牌的牌面上点数相同,这把牌便会流局下把重新开始,杂牌又被称之为水牌。意思是这台面上的钱财如流水般的流走了。抓到了杂牌最庆幸的就是流局了,若一方有比杂牌大的牌面出现,就会被通吃。
每位玩家的赌桌前方有一个大方盒子,这盒子里面是便下注的地方叫做押宝区。牌面上分到豆子的通吃台面上所有的赌注。米子碰到米子只能是最大的米子赢走水牌的钱,抓到小米子的不输钱,如果两个米子或多个米子同时出现而且都已一般大小,几家米子平分赌桌上水牌的钱。混子只有在没有豆子和米子的情况下可以通吃水牌。如果你抓到了水牌和其它水牌点数又恰巧相等,而这局没有豆子米子或者混子的话,就会流局重新开始。如果玩家在赌桌上最终真的是赢了钱,赌场会再给玩家按当日赢取金额相应的赔率作为奖励。不过每一场下来荷官都要提取赢家赢取金额的百分之十作为花红,又称为抽水。
潇不凡在长木赌桌前看了一会后,觉得这样的游戏玩法多更刺激比玩色子有意思多了,而且玩法又不是很难,这刚刚接触的新事物都会有很强的好奇心,潇不凡心里很想上去试一试,但是进来赌场是调查飞天蛤蟆的。就在这时刚好赌桌南侧有一人下桌不玩了,闲出了个位置。
“小哥,上去玩两把,不懂的我可以教你哦!”
“这个很简单的,赢了钱记得分姐姐一些,也好买个彩头!”
“最少下注一两银子,小哥不会连一两银子都没有吧!”
潇不凡最怕被人瞧不起,在老板娘的半推半就下便坐上了赌桌的凳子,发现对面位置上坐了一个身穿黄色衣服的年轻男子,年龄与潇不凡相仿,看样貌大也大不了几岁。潇不凡心想:
“这黄衣人会不会是飞天蛤蟆呢?”
“办正事要紧,此地不宜久留!”
“不过看着这件黄丝锦衣有些眼熟。”
这可不面熟嘛,跟自己身穿这件款式是一模一样的。潇不凡猛的想了起来,哎呀这是之前在奈香阁遇到的那个黄衣少年啊,没想到会在这赌场里遇到他。这一南一北的坐着,连衣服都撞衫了。不过看相貌不像是癞蛤蟆妖啊,要是癞蛤蟆妖都长这么帅气的话,估计天鹅早都成群的飞过来了。再细看这黄衣男子眉清目秀的,一头暗红色的头发不是很长,披在了身后,后脑勺下面扎了个小辫子。右面脑袋上别了一个金黄色的大发卡,盖住了小半个脑袋。肌肤白的有些超乎常理,连浓密的眉毛都是暗红色的。一双大眼睛下眼睑有一条黑黑的眼线。高高挺起的鼻梁,淡红色的嘴唇好像是先天性贫血,向外微微凸起的下巴。在潇不凡眼中黄衣男子这样子那就是帅,就是有型。低头看了看自己杂草一样焦黄的头发,真是暗愧型秽啊。其实潇不凡之前是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的,自从那日在狐狸洞里练了锁精决走火入魔之后,这满脑袋头发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枯草黄的颜色。正愣着呢,就听台面上的美女荷官喊着:
“各位老板,请下注了,开局不等客啦!”
“下金赔金,下银赔银啊。”
“老板们还有没有继续下注的啦?”
“买定离手啊。买定离手!”
“一赔十啦,一赔十啦。”
此时只有潇不凡面前的押注区是空空如也。只见潇不凡不慌不忙的在沉甸甸的怀中掏出了一锭金子,扔在了面前的押宝区里,再看了一下其它几个位置的押宝区里零零散散的也有上百锭银子。
“速度,速度,快快发牌!”
“小爷我有的是钱,赶快发牌,发牌!”
“好嘞老板,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潇不凡不耐烦的催了起来。金锭在通天城内属于是大额钱币,一般都是钱庄里用碎金浇筑的,每个钱庄浇筑的金锭又不一样,有一两的,有九钱的。形状扁平的像个小饼一样,潇不凡的金锭是从群英寨的藏金阁里偷来的。藏金阁里的金银财宝都是二郎山以潇二娘为首的这伙山贼靠打家劫舍抢来的。
只见潇不凡扔在赌桌上的金锭底下写着密密麻麻的一排小字“通天城七百八十六年,王记钱庄,足两。”这一排小字,一般不是特意去看的话,很难看到。这一两金子可等于二百两银子。由于这金锭属于比较大额的钱币,在每个金锭的下面都有钱庄的名号。像这种金锭经常用于钱庄之间的大额交易,或者送礼行贿用的。很少用于市面流通。
“最后还有没有下注的了。没有下注的就要开始发牌了!”美女荷官在桌子西侧高声的喊着。这时就见做在北面的黄衣男子掏出了一沓薄薄的蓝色方纸,纸上有一些框框,框框里还有些字迹,字迹上面还盖了一个大红印。抽出了一张放在押注区内。潇不凡很好奇这蓝色小方纸,抻着脖子看着上面都写了些什么字。
“这个蓝纸也可以当钱花吗?”
“哎呦,我说小哥,你这一出手就是一锭金子,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不过你这金锭真是携带不方便啊!”
“这你今天要是赢个百八十两的金子,背都背不动呢!”
“用不用我派人去马记钱庄帮你把金锭换成金票银票什么的啊!”
“你看那黄衣小哥,一张蓝色方银票就是十两银子。”
“黄色的金票最大额的就是一两金子的,还有红色的方银票是五十两银子”
潇不凡在群英寨里哪见过这些东西,头一次听说还有金票银票的,不过的确是比怀中揣着种种的金锭要强多了。
潇不凡这一锭金子扔到赌桌台面上后,顿时这金利坊赌场里赌桌前七七八八的赌徒们情绪都沸腾了。
“以前见过押金票,押碎金子的。没见过这样成锭成锭的金子不去钱庄换就拿来押的。”
“一看这少年就是个不差钱的主。”
“这次是真碰到有钱人了,这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公子。”
赌桌旁围观的赌徒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赌徒里面有人一眼认出了黄头发的潇不凡。
“他就是城南吃猪血豆腐给了一锭金子的那位爷。”
“潇潇洒洒不平凡的逍遥浪子潇不凡!”
“身上不知揣了多少金锭。一身都是金子,真是说的没错啊!”
赌博,赌博,九赌一搏。在这赌场里面自古以来都是十赌十骗,什么靠运气搏一把,想翻身赢大钱的都是用来骗傻子的。今日的赔率一赔十,那可是押一两银子赢了便是连本带利的十两的真金白银。虽然大家心里都清楚十赌九骗,但还是抵挡不住赌场高额赔率的诱惑!
坐在潇不凡一旁的老板娘对着旁边围观的几个人使了使眼色,又看了看美女荷官,美女荷官会意的眨眨眼,一边吆喝着,一边麻利的发着牌。
只见后面围观赌徒中样貌看似普通的一个人,来到赌场后堂,对着一名皮肤黝黑,身体结实的男人说道:
“四哥,前面又来了一个有钱的主。”
“城南门的猪血豆腐,您看怎么办?”
“四嫂在前面正稳着他们,你看要不要做上一单?”
四个走出了金利坊的后堂,悄悄的站在潇不凡的身后细细的打量了一般,便给美女荷官使了一个眼色。只见美女荷官将一头散披着的长发,高过头顶扎了一个马尾辫。那半露的前胸像是要在衣服里憋爆了似的,好像一不小心就要跳出来一样。美女荷官微微的猫了猫腰给玩家发着牌,两颗跃跃欲出的肉球就在潇不凡眼前晃来晃去。
发了几圈牌过后,潇不凡的牌面上有三张夏,对面黄丝锦衣的公子牌面上有三张春。其它几个人的牌面上都是杂七杂八的水牌,潇不凡这时候只要再分得一张夏过来。这豆子就算是成了,通杀全桌,庄家还得赔上十锭金子。如果黄衣男分得一张春的话,那就被他通吃了。只见旁边的几个玩家,没精打采的翻着牌。第四张暗牌发过之后,桌上的其它玩家都纷纷的推了牌,唯独没有弃牌的是对面的黄衣人。这第五圈牌潇不凡分了一个春,黄衣人分了一个东。此时胜负已经无悬念了。黄衣人不可能凑齐四张春了。第六圈发牌只要潇不凡分到一张夏,就全场通吃。黄衣人不紧不慢的看着牌面,好像是输赢都无所谓的样子。反观潇不凡则是激动的很,钱对少对潇不凡来说多少都是无所谓,可争强好胜的性格输赢必须要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潇不凡计算着这把牌赢的几率在百分之七十以上。
最后一轮发完牌后,后面围观的赌徒们都起着哄喊道:“豆子,豆子,豆子”
潇不凡很是潇洒的翻了一下最后分来的牌,将牌狠狠的摔在桌面上,定睛一看,是一个大大的夏字。
“豆子全局通吃,金利坊今日赔率一赔十,额外赢取黄金十两!”
就看潇不凡的面前的牌桌上面的方盒子里面金银堆的跟座小山一样。老板娘暗中示意叫人在赌场的账房里支取了十张黄色的金票,摆在了潇不凡的桌前。潇不凡邻座一位矮瘦的玩家莫名其妙的下了桌,连桌上的碎银子都不要了。随即四哥坐了上去。而此时的四哥就好像一个谁都不认识的玩家一般,坐在了赌桌上。潇不凡随手在方盒子里抓了一把碎金银向身后看热闹的赌徒一把扔了过去。
“小哥我说的没错吧,您今天这面相是赢大钱的面相,您这运势是势不可挡!”
“这赢了钱可别忘记了分姐姐我一点呀!”
“大家一起来乐呵乐呵!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这是小爷赏你们的花红,也顺便沾沾小爷的好彩头。”
“来,来,来,继续!继续!”
潇不凡身后围观的赌徒们像疯狗一样爬在地上四处捡着碎金银。然而此时的潇不凡已然完全忘记了飞天蛤蟆这档子事,兴高采烈的玩着。花青瑶和黄鹂还在赌场外面傻兮兮的转悠着,四处寻找着飞天蛤蟆妖的踪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