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化形
深沉的黑夜里
星光的颤动
撩拨不起一丝涟漪
失落的花瓣里
找不回镌字的心语
永无间断的期望
蛰伏在最深的阴影
是谁点燃了一盏刺破黑暗的光
让无物乞讨的心
有了渴望
渴望在海边
载着吟唱
扬帆起航
五分钟后,张云旷走出房门。他犹如闲庭漫步一样,走到九层高楼那里,脚步不停地往里走。门卫看到他气度不凡,愣是没有敢去询问,更别说让他登记什么的。
走到小区的广场,他散开神识,一瞬间便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他一步步地走过去,身影渐渐模糊,几秒钟后,他已经隐身来到了一幢别墅里。
别墅的客厅很大,一圈高档沙发的中央,是一张造型独特的玻璃茶几,茶几上摆放着两杯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杯。两个人深陷在沙发的一角,在悄悄地说着话。
“余主席,你看,我这样做还行吗?巡视组就要来了,如果让他们知道了,去告我一状,我可吃不了兜着走了。”仔细一看,原来这人是罗信仁。
“你呀,是没有良心。别人救了你儿子,你不仅不感谢,还倒打一耙。如果你不是我的外甥女婿,我才不管你的事呢!”余主席瞪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说。
“咳咳,”罗信仁苦笑了,如果不是你的外甥女儿这么跋扈,能这么被动吗?可是他敢说吗?这个余主席可是县********,德高望重,在整个县里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如果不是靠着他,自己能当上县人武部办公室主任吗?这个余主席有个嗜好,喜欢别人叫他的官衔,家里人也一样,别人更别说了。但是有一点,他有个特点,就是有求必应,只有你能拿出相应的报酬,基本上他答应的事都能给你办成,所以门生故吏几乎遍布整个县各个大大小小的机关。人缘不是一般的好。
“事情已经发生,你也是骑虎难下了,一个处理不好,影响就太大了。一个恩将仇报的帽子,你和小丽就吃不消啊。”余主席沉思着说。
罗信仁深以为然,同时也恨自己家的母老虎,平时嚣张也就罢了,关键时候也这么不知轻重!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人家有个好舅舅,自己惹不起啊。想着,他的腰更塌了。
“死者的两个同学你安排好了吗?”余主席问道。
“安排好了,就连林业局那边我都安排好了,老秦拍着胸脯表态,在巡视组到来期间,一定会拖住她哥的。就怕当时目击者太多,堵不住哇。再说……”
“再说什么?”余主席不满地问。
“就是小丽啦,她坚持要让那家人拿出磊磊的医药费。还有,她在家里,把我爹妈骂得都不敢回家。今天,还把我爹妈赶回了老家。”罗信仁越说声音越小。
余主席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揉了揉眉头说:“好吧,我会说说小丽。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识大体呢。”
听到余主席轻描淡写的话,罗信仁低下脑袋,一声不吭了。
“好了,就这样。你先回去。这件事就此打住,只要那家人不找事,就不会有事,俗话说‘民不告,官不究’嘛。”余主席手一挥,起身往楼上走去。
罗信仁在后面点头哈腰地目送余主席消失在楼梯上,这才直起腰,起步往外走去。
张云旷跟着余主席上到楼上。余主席径直走到书房,自言自语地说:“一个小民而已,能翻起多大的浪,还求到我这里,简直就是一个饭桶。”说着,坐到书房里一张贵妃椅上,打开手机,开始浏览时事。他深信一点,做为一个官僚,没有一定的政治触角和政治敏锐感,就不要想混政界,每天看时事新闻是他每天的必修课,他也乐此不疲。
张云旷坐在他对面的茶几上,开始了读心术。看到他脑海里拉里拉杂的东西,心中鄙视不已,这是一个披着政治外衣,做着蝇营狗苟之事的十足小人。他的脑海里,有收贿场面、有钻营场面、有欺压场面、有****场面……五花八门,不一而足。原来,他在坐在这个位子以前,还是副县长呢。在副县长任上的几年,他以权谋私,利用各种手段把控了县直机关几个关键职能部门,所以才能在官场里如鱼得水,甚至,县长H********都要让他三分。
其中最让张云旷震撼的,是这个余主席有个真正意义上的金库,就在他们家的别墅里,别墅阁楼的内部墙体有三堵墙是中空的,里面装着纸币和金条或金砖,几乎占了各堵墙的一半左右。从他的脑海里,知道了这些金条和金砖,是他托人从各地收购的,理由是纸币不值钱,还容易潮湿,换成金子不仅能保值,而且还能升值。一个小小的贫困县,能让一个********收贿金额达到如此惊人的程度,不得不说,古人的“一年穷知府,十万雪花银”,跟他比起来,还真有点小巫见大巫的感觉。
不得不说,这个余主席有个很保命的习惯,他不记帐,更没有记日记的习惯。想要找出他的证据还真不容易。
张云旷想了想,没有惊动余主席,悄悄地退出了别墅。从他和罗信仁的口中知道了国家巡视组就要莅临此地,到时,再给他们一个致命的打击吧。
他又走到罗信仁家,罗家在九层高楼的三楼B座。罗信仁正在跟他老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奈何人家小丽根本不吃他那一套,坚持要让万青荷家拿出自家儿子的医药费。其实,医药费也没多少钱,可是人家小丽争的是“面子”,争的是跋扈的资本!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小官僚的“硬气”,一个官太太的威风!
在小丽看来,这个万家,只是小**一个,在此期间,她也打听得清清楚楚,万家世代贫民,连一个股长都没出一个,一水儿的工人。这在小丽的眼里,根本是不屑一顾的存在,万青荷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了自己的儿子,那是理所当然的,能护住自己的儿子是她的福气,还想要声谢谢?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小丽强硬的态度,让罗信仁很是头疼,可也拿她没辙,只好出去散散心,去小三儿那儿寻求一下慰藉了。
张云旷无语地看着两人奇葩的表演,对这个叫小丽的女人充满了鄙视和痛恨,对,就是痛恨,他认为这个女人是枉披了张人皮,所以,在一气之下,赐给了她一张耗子皮——这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硕鼠!
在她的记忆中,张云旷看到,这个女人也学着自己舅舅的做法,在卧室里,她别出心裁地也竖了一堵墙,只不过这个中空的墙,只装了不到三分之一的纸币,大概也有上百万了吧,跟她舅舅家是不能比的。
但是,一个小小的人武部办公室主任却也有着这么多的钱,不得不说,这两口子敛财的能力也是不小哇。其中大部分是每年征兵时,罗信仁利用手中权利,卡、要每位他经手的新兵的钱。也不知从哪年开始,征兵也需要绿卡了,只要有了一张绿卡,退伍回来,就能安排工作,因此这张绿卡就成了每个新兵家庭的渴望。而绿卡的审核和发放就在罗信仁这个办公室主任的手里,这也就成了他敛财的一个重要来源。
就这么一瞬间,小丽成了一只肥胖的老鼠;张着惊慌失措的小眼睛恐惧地看着张云旷,恐怕她到死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成为一只老鼠吧。至于罗大主任回来找不到老婆,不在张大仙人的考虑之内。
张云旷仍觉得不解气,怎么办呢?他环顾了一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墙壁里的钱一扫而空。你们不是爱敛财吗?你们不是爱当官吗?好,他的手一挥,布置了一个幻阵。
做完了这些,张云旷沉思着走在街上,大街两旁传来的叫卖声,让他有种烦躁的感觉。于是他走进一家小吃店,叫了一碗馄饨,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小伙子,我能坐在这里吗?”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响在张云旷的耳边。他抬头一看,一个气度不凡的中年人含笑站在桌子旁。
他也微微一笑,延手道:“请。”
中年人赞赏道:“看着就是一个好家教的人。谢谢啦。”说着,径自坐在对面的位子上。
“小伙子,你也是慕名来到这个馄饨馆吃馄饨?”中年人很健谈,边吃边跟张云旷聊起天来。
张云旷一愣,说:“哦?这家的馄饨很出名吗?”
看到他说完后有点尴尬,中年人立即给他介绍起来:“是啊,老早就听说了这个县的馄饨好吃,这不,今天终于得偿所愿了。”
“听话音,老哥不是本地人?”张云旷深深看了他一眼,说。
“哈哈,是啊,走亲戚。”中年人含糊道。
接下来,中年人广博的人文地理知识,让张云旷听的耳目一新。两个人越谈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据其自我介绍,他名叫董友乐,说是出生时正好老父亲的知交好友来访,干脆就起了个“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意思,让张云旷直呼“妙人”。
在人来人往的馄饨馆里,两人大感聊的不尽兴,所以一致同意转战董友乐下榻的宾馆。
在宾馆里,董友乐给他泡了一杯据说是他珍藏的茶叶。两个人边喝边聊,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张云旷干脆也在此开了一间房,两人准备促膝长谈。
在张云旷下去开房时,董友乐沉思起来,不久,就似下定决心,翻手拿出一颗丹药,丢进张云旷的茶杯,只见丹药入水即化,刹那不见一丝异样。
张云旷兴致勃勃地再次来到董友乐的房间,两人的谈话在董友乐的引导下,由人文渐渐转入针砭时事,又由时事渐渐转入小说,针对小说中的修真,开始了不一样的观点的激烈讨论。
就在他们口若悬河中,张云旷不知不觉把掺了丹的茶水喝的一干二净,甚至又续的一杯水也被他一饮而尽。
“张老弟,咱们这么投缘,我看不如咱们结拜为兄弟可好?”董友乐是真心的喜欢上了这个阳光帅气的兄弟,他诚恳地问道。
张云旷大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说:“董兄,咱们不要打哑谜了吧。我想知道你意欲何为。”
董友乐猛地看向他,吃惊地问:“你什么时候猜出我的身份的?不管怎么样,相信我,我的心是至诚的。而且,为了进一步帮助你改善体质,我用了从神农那里讨要来的圣三品丹药‘换骨丹’。”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说:“再过十秒,你也许就会有反映了。幸好小杜子给你喝的酒为你打下了好的基础,不会有太大的痛苦。这样以后,你和小铃铛去了圣域,就能自如地生活了。”
听到他的话,张云旷才是震惊不已,他只是以为这位董兄或许别有用心,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大哥似的人,竟然会是从圣域来的。然后他又恍然大悟,姓董,从圣域来,那么,显而易见,这也许就是鲲鹏家族的那位少主董万里了。
“董兄,我……哎哟!”张云旷刚想说话,突然肚子痛、头痛、全身痛,让他不由痛呼出声,对董友乐摆摆手,踉踉跄跄地跑进洗手间,开始了继喝玄心液之后的再一次脱胎换骨。
待他有气无力地走出洗手间,天已经大亮了。他一屁股坐倒在床上,拿过董友乐端给他的一杯水,一下子灌下肚去,才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哈哈,怎么样,有什么感觉?呐,这个水里我放了‘粹神丹’,不仅能让你快速吸收剩余的药力,而且对你的识海有着粹炼的作用,回去圣界后,老凤凰爷爷给你粹炼精骨时,会事半功倍的。”
“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张云旷深谙无功不受禄的真谛。
董友乐赞赏地说:“不错,警觉性很高。这么说吧,其实,自始至终,我对小铃铛都是兄妹之情的。知道吗,她出生后的第一泡尿就是撒在我身上的。哈哈哈,那个时候的小凤凰真的好可爱,我对自己说‘万里呀万里,这个是你的妹妹,谪谪亲的妹妹!从今天起,铃铛由你来保护,不让她受一点委屈,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唉,可是,由于我的疏忽,她被人推下圣域,并且好久之后,我才发觉。虽说那人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是这么多年来的内疚,时刻在煎熬着我的心。所以,当得知她的消息时,我有多么激动你知道吗?”
董友乐,哦不,董万里热泪盈眶地看着他,抿了抿嘴唇,抬头把泪水咽进去,接着说:“从老祖那里知道了你的存在,我的心是矛盾的。也许是关心则乱吧,我怕不谙世事的小铃铛受骗,但是转念一想,趋吉避凶是我们圣兽的本能。那么,让我祝福你们吧,心中却又放不下。不是面子什么的问题,对我们来说,面子根本不是问题,看不开的是凡人。我在老祖的安排下,提前来到这里,我想先了解一下她在凡间的生活习惯,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一定会来这里的,我要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能不能配上我的妹妹。所以我来了。”
董万里停顿了一下,不等张云旷说话,又继续说:“先听我说,不让我直抒心意,总觉得难受。”他不好意思地拂了下鼻子,道:“来之前,我瞒着老祖到神农那里用乾坤镜换了一些丹药,不是灵丹,是圣丹。我想,如果铃铛需要,也可以帮她一些。”
张云旷听到这里,说心里不感动,那是假的。一个世兄,能做到这些,不能不说小凤凰是何其幸运。他伸手握住董万里的手,紧了紧,深看了他一眼,说:“我有大哥了,但,我想称呼你为大兄,可好?”
董万里震惊地睁大眼睛,心中也有一种感动,他很快调整情绪,朗声说:“好!从今以后,你不仅是我的妹夫,更是我的兄弟。去圣域后,咱们兄弟一起闯荡江湖!”说罢,与张云旷相视大笑。
“大兄,你怎么会成为这个人?”张云旷好奇地问。
说到这个,董万里笑了,说:“也是机缘巧合,这个人因为身在巡查小组,不免得罪一些嚣张跋扈之人。身为组长,当然是上了这些人的必杀榜。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环境下,就被人给暗害了。而我恰在这时来到,也是敬佩此人的大无畏精神,决定完成他尚未完成的事业,让他能走的安心,所以,我就借尸还魂了。”
他看了张云旷一眼,说:“来到这里,一是有人投了匿名信,细数此县的种种黑幕;二是小铃铛的这世身的事了。我也是想不到,一个舍身救人的好事,竟然让此地的官僚们丧失了做人的根本。你看到的,我也看到了,你只看到那个姓余的储钱方式,而我,在来到后就光顾了所有的高层。你想象不到的是,这些官员们真的有意思,脑子里竟然有着同样的思维模式,他们竟然不约而同地大都是这样储存财物。只有一个例外,他在自家别墅下挖了半间的储藏室,里面塞的纸币有一部分都发霉了。”
“哦,还有这样的事?真是不可思议!”张云旷说完,又好笑不已。这些凡人为了些许纸张的利益,就丧失做人最起码的标准,做出违背良心之事,如果是修士,说不得就是妥妥的入魔的节奏。而这些凡人做起来,反而能荣华富贵一生,最后说不定还能寿终正寝。天道对凡人不可谓不照顾啊!
感叹归感叹,正事却是要干的。董万里恢复董友乐的身份,对他交待说:“兄弟,我这就要去收集证据了。说不得,此行后的官场会有很大的震动,我要考虑好善后事宜。放心吧,以后的事交给我,你和小杜子他们好好照顾两位老人吧。我观两人也有一些修行的机缘,你们好好引导,最好能让他们步入高层修士之列。”
两人分别之后,张云旷放下心来,很快找到杜淳义夫妻。把董万里的意思传达给了他们后,三人就开始了对两位老人的引导。
而这时的罗家,在张云旷的幻阵中,开始了一场奇妙之旅。
傍晚,罗信仁心满意足地从小三儿那里回来,因为父母被老婆赶到乡下去了,他还得回来给老婆做饭,然后还要去医院照顾儿子,所以不敢在小三儿家过夜的。他刚走进家门,就看到小丽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对着面前的茶几目无焦聚地发呆。就在他进门的那一刹那,一道几不可察的光闪了一下。
看到小丽发呆,罗信仁不禁愣了一下,平时如果小丽在家,是不会放过教训自己回来晚的机会的,今天难得看到她有这种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由打趣道:“哟,谁敢惹我家的小老虎生气呀?告诉我,我教训他去。”
谁知,他的话音刚落,小丽就哇哇大哭地扑进他的怀里,泣不成声地说:“老公,你怎么才回来?我吓坏了。”
“怎么了?”吓坏了?能把小丽吓坏,真的是不一般。罗信仁疑惑地问。
“是……”小丽突然迷茫了,然后不自然地笑了笑,说:“逗你呢,没事。”
罗信仁不由翻了个白眼,什么时候了还整这些有的没的。他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去了厨房。
等吃过饭,他把家里收拾好,对小丽说:“小丽,我去医院看儿子去,你去吗?”
“去!去!”小丽有些迫不及待地跟着罗信仁,两人一起出门了。
现在还是夕阳初下的时刻,因为是夏季,路上已经陆陆续续有了一些乘凉的人,几乎是两人一出现,就引起了一阵骚乱。
在路上的行人和乘凉的人的眼中,只见罗信仁怀里抱着一只比猫还大的老鼠,边走边亲热地说:“老婆,等下看到儿子,你不要再凶他了,他的胳膊疼着呢。”老鼠回应他一个啮牙的动作。当时就把大家伙儿吓得够呛,胆小的人顿时大叫起来。罗信仁自认威严地看了一圈,直到人们都回避他的眼神后,他才又抬头挺胸地抱着老鼠走了。
等罗信仁抱着老鼠走远了,人们开始议论纷纷。“那,那不是人武部的小罗吗?他怎么抱着个老鼠叫老婆?”一个老干部模样的人问旁边的人。
“不是他是谁?不知道什么情况。”回答的人不屑一顾。
“什么情况?还不是坏了良心,被老天爷罚的!”一路人不耻地接话。
随即一片应和声,可见罗家在这件事上引起了多么大的公愤。
“咦?不是吧,难道这个罗信仁真的脑筋出了毛病?”那个老干部越寻思越觉得不对。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不到半个小时,这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县城。甚至,人武部在与余主席交换了意见后,连夜开了个会议,决定撤销罗信仁办公室主任一职。看来,这个事件的影响力这时才泛起了一些浪花。
身在医院的罗信仁,根本不会想到,一夜之间,自己的处境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他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医院里的人都对他指指点点。
第二天,市精神病院来了几个医生,不顾他的挣扎,要把他带走,他惊慌失措,只是紧紧地抱着老鼠叫道:“小丽,快跟你舅舅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完把老鼠放了。老鼠吓得一溜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