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结束后,我顶着一张黑了三度的脸回家,一进门我妈就不给力的笑出了声,我送了老妈一个白眼,然后把东西放进卧室就躺在床上,我掏出在家躺了一个星期的手机,在QQ上查找了聂宇琛的账号,那天我在唐甜的QQ里看到的,看了一眼,我就记住了,自己佩服自己的记忆力。
我妈在厨房询问我军训的情况,一边捣鼓着晚饭。我有一搭没一搭回答着,发送了好友申请,在下面那里写上了我的名字。备注写了班长,然后开始玩愤怒的小鸟。
我听到嘎吱的一声开门声,我知道是老爸回来了。我从床上跳下来,给了老爸一个熊抱,大声喊了老爸一声“老明,你回来了?”我妈嫌弃的看着我们,我和老妈总是抬杠,大概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男人已经被她抢走的缘故。我爸叫舒明安,叫老舒不好听,所以我喊他老明或者直接喊老爸。因为我妈爱打麻将,不喜欢输,更不喜欢老输。
老爸问我新学期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新鲜事,我果断最先吐槽了老爸设计的那栋王八楼:“我说爸,你设计的什么楼啊,跟个王八似得,我第一天去就因为找教室迟到了。”
老爸哈哈大笑,“那是按风水设计的,你不懂!
我撇撇嘴:“谁知道你那是镇什么妖魔鬼怪的!
“就是镇压你这个小妖精的!”老妈插了句嘴,招呼我们吃饭了,我才发现,已经晚上6点多了。我进弟弟的卧室把他揪出来一起吃饭。
老妈叫唐莉,是CD人,做的一手好菜,我不知道他和老爸是怎么穿越人海走到一起的,老爸沉稳慢性子,老妈火辣急性子。他们距离相差一千六百多公里,年龄相差九岁,有时候我就在想,爱情真的是创造无限的可能,只要相爱,没什么事不可能的。
后来听我妈说,当初我姥姥不同意,嫌弃我爸太穷,带着我妈回了CD。而我爸就带着盘缠坐火车追到了CD,天天早晨给我姥姥家扫院子,喂鸭子等等。还发誓让我妈过好日子,最后才同意了,然后姥姥抹着眼泪把我妈送上的火车。
我想不到老爸那么沉闷的人也能有那么酷的时候。后来,我爸也真的坐到了,我们家从我出生开始就搬到了城里,现在住着三室一厅的小区,开着一辆BJ现代。不算富裕,但很充实。
要开学了,走的时候老妈给了我一个月的生活费,500块大洋,我乐呵呵的去了学校,老爸把我送到校门口,塞给我俩张红色毛爷爷,说了句省着点花就开车走了。我感动得差点跳起来,门房大爷跟看傻子似得看着我,提醒我快进校门吧。我屁颠屁颠的走进了学校。
俩天假期后正式的高中进程开始了,第一件事就是分座位。朔华是637高效课堂的实践学校,我并不知道637是什么意思,总之,就是分组面对面坐的一种模式,大概一组6到8个人。晚自习当分组名单贴出来的时候,我拉着雪薇去看分组,先看看自己在哪个组,我看到了于蓝兰和我一个组。然后我顺便看了看聂宇琛的,我和他是隔壁组的关系,我是9,他是8。我看到他还没来,我其实想和他坐同桌,可是都不在一个组,我没有再多想,只是想去抢个好位置。我搬着自己的桌子到9组的位置,坐在最靠前的地方,因为9组在后门的位置。除了吃饭跑得快,没什么好处。
聂宇琛和于蓝兰一起进来的,我有些诧异。聂宇琛不穿迷彩后,还是穿着白色的半袖,和上次的不同,是一件相对宽松的,前面有着一个英语单词‘running’,穿着黑色的裤子和白色的板鞋,他和于蓝兰开心的说着什么,嘴角轻松地向上扬起。
于蓝兰披着头发,发梢有一个卷,还是戴着美瞳,看起来有点卡哇伊,好像当时流行这么形容。
他们看了分组表格,我看得出于蓝兰想和聂宇琛坐同桌,但是我已经坐在9组最前面,也就是挨着8组的位置。她顿了顿,问我:“体委,我能不能坐你这个位置?”
我当时就拒绝了,吹了吹自己额前的刘海,丢下一句不行就避开了她的目光。绝不退让,况且,我心里有一股无名火。于是她在谈判失败后坐在我的右边了,而聂宇琛坐在了我的左边,他坐在那里是我的安排,因为我和他说,我不想挨着他们组的女生。而他来得迟,就剩俩个俩个位置,我的阴谋得逞了。虽然8组和9组中间有一截空隙,但我忽略了那一段距离,认为和他坐了同桌。
于蓝兰的男朋友在外面找她,她出去了,我侧着身子可以往外看了一下,看到了那个叫王昊的男生摸了一下她的脸,她笑颜如花。我却看了看聂宇琛,我突然开口:
“于蓝兰有男朋友。”
聂宇琛大概猜到我是在提醒他“我知道,我只拿她当妹妹。”他真诚的说。
我微微的点了点头,似是在回答他又像是在告诉自己。但我总觉得,于蓝兰却并不把他当哥哥。
晚自习刚开始,班主任就进来了,我看到于蓝兰匆匆的跑回来坐下,她脸上挂着微笑,就好像一个怀春少女,确切说就是怀春少女!
班主任让班里的大个子男生去搬书,自然聂宇琛这个代理班长也去了,书搬回来以后我十分的兴奋,看着一摞摞用麻纸包起来的崭新教材,有一种要好好学习的冲动,虽然前16年我得这种想法告诉我,我仅仅是想想而已。
看着新发的数学书都是大本,上面写着必修1,而不是从小看到的一到九年级那种分类,我有一种自己是高中生的自豪感,虽然我的成绩很渣,还只是这个学校的高一菜鸟。
聂宇琛抱着书挨个发,发到我的时候,我有些期待,他把书递给我,我当时非常郑重的接过书,看到书右上角皱起的页码,我顿时黑了脸,和他说:“换一本,太破了。”
“就你事多。”他笑了笑,他打趣我,他笑着真好看。
然后他把他桌上的那本给了我,把那本破了的拿在自己桌子上,我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我还是没有换回来。
第二天上数学课,我看他掏出了一本很旧的数学书“你的新书呢?”
“旧书用习惯了。暑假补习时候的书。”
我打听过才知道,学校很多人都提前学了高一课程,班里前几名都学了,他也学了。我后来听说他入学成绩在班里前十,虽然在学校也不算尖子生,反正比我高了60多分,至于他没进尖子班,是因为他是补习生,而朔北补习生属于往届,中考减30,都不作数,我替他惋惜,我觉得想我的成绩补习肯定没有意义。
但我仍然对他把新书给我表示歉意,我一直觉得是因为他的那本新书太破他才不愿意用的,所以我在一个阳光明晃晃的下午,带了一摞在学校服务部买的书皮问他,“包书皮吗?”
“你还会包书皮?”他似乎不太相信我这样的汉子还会这么精细的活。
我被质疑后干咳了一声“爱包不包吧”
“包!”
“要哪张?”
“和你一样的。”
其实我不知道他是懒得选还是怎样,总之我把头转过去偷笑了一下。
我狗腿的拿过他的书,一下下的包着,由于买的书皮多,基本上主要的教材我都包了,看着一对对双胞胎似的书,我竟然有一种穿情侣装的幸福感。
我拿起笔把名字写上,也在他的书上,写下了“高一,数学必修一,聂宇琛”
他没有反对我,我觉得可能是我的字写的还不错?从今往后,每次他的哥们儿过来抄他的笔记,都会吐槽他的少女心,包着这么粉嫩嫩的书皮,有时候我都有些害臊,不能怪我,谁让你说和我一样的?
而他高一的那套书,也只有我认得哪本里面是数学,哪本又是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