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池用手一吸,被叶漫插在地上的钢枪,飞奔急出,进到了蔺池手中。叶漫不是不想阻止,叶漫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无法阻止蔺池长枪入手。
蔺池钢枪在握,轰然一击,敲击大地,平整的土地竟忽然突起,形成一座坚实的堡垒,将蔺池护在其中。
莫林雪站在高处见叶漫险象环生,肉跳心惊,担心不已,也暗暗佩服叶漫之能,叶漫此刻的能为已然超出“明窍”之范围,很难想象他前几天才开启元灵第四门,到达“明窍”的境界。
可差距依旧还在,漫天水花虽夹杂剑气,依旧是水花,难成金之利箭,攻城破垒。莫林雪心知,叶漫此招不胜,败局已定,决然没有生机之希望,要胜,要生,叶漫必须孤注一掷。
果真,叶漫见漫天箭雨迟迟无法突破土之堡垒,叶漫心神一定。将剩余水之箭雨汇集,凝成一把水之巨剑,水花汇聚,剑气汇集,巨大的水之利剑,携带剩余之剑气,击向蔺池的土之堡垒。
相似的情景,相同的状况,改变不了眼前的困局,此时的叶漫已经孤注一掷,而深受自己的土之堡垒保护的蔺池仍游刃有余。
水剑破碎,堡垒崩塌,身处堡垒之中的蔺池,身上有些狼狈,可眼神却异发明亮,他看到当前的叶漫面如暗灰,已无力再战。
这本来就是一场几乎没有悬念的战斗,蔺池没有天真的以为很快就能结束战斗,开战以前他认为自己赢了也不会有任何感觉。但他没想到,与自己相差了一个境界的叶漫,竟然能逼自己到如此的地步,惊心动魄的比斗,蔺池此时充满了兴奋,战斗本该如此,本该如此呀。
“不愧是你,本以为是无趣的较量,对手是你,果真我想的太过简单了。”蔺池大声叫道,“你和苏砺一样,都是胆小鬼,天下为棋,人人皆子,早已经身在局中的你们,有承担的勇气吗?死才是最好的解脱。”
叶漫来不及品思他的话是何意,蔺池最后的杀招已经到了,钢枪缠绕浩瀚的元灵,在空气中呼啸而至,所过之处,竟蹦出丝丝火点,钢枪入体。
远处的莫林雪双目挂珠,,闭上双眼,不忍直视,她右手紧握住剑柄,下一刻,仿佛利剑就要离鞘而出,为叶漫报仇。
就在以惊险的一刻,神奇的一幕发生了,被刺中的叶漫的身形,竟开始慢慢消退,如风无定,如水无形。
“水风掠影。”
蔺池迟疑间,叶漫已在他跟前,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木枝,不给蔺池任何反击的机会,叶漫手中的木枝刺过蔺池的身体,蔺池大叫一声,踉跄地退后几步。
“木条?哈哈,这是剑吧?好可怕的剑。”
“你说我和苏砺是胆小鬼,呵呵。”叶漫干笑几声,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体受力不住,躺了下去,说道,“你又何尝不是?世界很大,你要看清世界,却想借助别人的眼睛,可那看到的还是你的世界吗?一个人一双眼,看到的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苏砺明白,所以他离开了这里,他要看清属于自己的世界。”
“站在巨人身上看风景,的确很方便,但你看到的永远是巨人看剩下的,你看的不会比他多。”
“你一心想爬上高峰,你从未考虑过如何下来,接着去爬另一座巅峰。”
蔺池拄着钢枪,不让自己倒下,他知道自己败了,自己明明在任何方面都强过那个小子,自己却败了,要死的那个是自己,他无怨,也无悔,死生约,不是生,就是死,没什么后悔的。
蔺池擦了擦嘴上的血迹,可是怎么擦,也擦不干净,总有新的血液流出来。他说道:“那个人眼中可以看到全世界,站在他身上就能看到全世界,我的追求有什么错?”
“你的理解出现了偏差。”叶漫喘了一口气,说道,“他的眼睛已和心相连,他眼中的世界,其中是他心中的世界,他的心很宽广,大到可以容纳整个世界。你的心可以吗?”
“好像不行。我先走一步,在一另个世界等你,等你告诉我,你看到整个世界是怎么样的?”蔺池说道,“我败得不冤,不愧是他的……。。”
蔺池没有说下去,他死了。
是夜,脊燕山吹起凄凉寒风,拂过悲伤,铮铮铁骨已落黄泉。
莫林雪飞奔而至,扶起叶漫,她紧紧地抱住了叶漫,时间过的太过漫长,以宛如一世的轮回,莫林雪感激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叶漫还活着。这一切恰似做了一个梦,幸好梦醒,叶漫还在。
“咳咳。”叶漫咳嗽了几声,“我们有何冤仇,你可以拔剑杀了我的,勒死的过程太痛苦了。”
莫林雪回过神了,脸上微红,心房响起了难以抑制的跳动,她很激情,却冷冷地说道:“还有心情讲冷笑话,你的伤看样子还不算重,自己回去吧。”
莫林雪起身假装要走,叶漫吃力地抬起手臂,捉住了她,说道“喂,喂,别这样,这里的豺狼虎豹很多的,看在我把你带到北燕的份上,把我送回去。拜托了大小姐。”
莫林雪“哼”地一声,嘴上说道,鬼才理你。刚说完,却把叶漫慢慢扶了起来。
叶漫在莫林雪的搀扶下,慢慢起身,他看着倒在地上的蔺池。
“你想挖坑把他埋了自己去,这种事情,我可不会做。”
叶漫正有此意,可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已然干不了这种事情,莫林雪在某些方面很执拗,她断然不会做这种事情。
叶漫看看四周,周围都是刚才大战留下的枝条树叶,叶漫打算先用这些掩盖一下他的尸体,以免他被豺狼虎豹叼走,等自己伤势稍缓,在行处理。
就在叶漫欲行动之时,山下大批人马浮动,声势浩大,急速奔驰而来。叶漫,莫林雪眉头一皱,隐隐感觉事情不妙,正欲脱身之际。
有几个行动快的人已经来到了这里,为首的将军说道:“蔺池,我已经拿到军部的批文了,你看看,你走的太急,军部已经批准了,允许你公平绝斗了,兄弟们来为你掠阵了,哈哈哈。”
天色太暗,他一下子没发现,蔺池已经成了冰冷冷的尸体,“蔺池,你怎么不说话?”
“因为死人是不需要说话的。”莫林雪冷冷地说道。
那将军定定神在暗淡的月光之下看到了蔺池冰冷的身躯,他强忍悲痛,定定神,现在的情况远远超出自己原先的预计。
军部哪会签发什么生死状,为得这份军部批准的生死约,他在军部的高层保证,决不让蔺池杀了那个和他对战的小鬼,那个小鬼,他大概了解到,和蔺池相差整整一个境界,一个等级,蔺池不可能会输。
他名义上是来为蔺池掠阵,其实名义上是监督蔺池,在最后关头,羞辱一下那个小子,然后阻止蔺池痛下杀招,以防止他做错事情,影响自己的前途,他知道蔺池的本事,所以他才叫上整整一个守备的队伍。
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事情是,决斗这么快就结束了,最糟糕的是,蔺池还死了,蔺池是军部重点培养的后起之秀,要培养一个军中人才,有多么难,他心里清楚,而且他还是蔺野老将军唯一的子嗣。
自己要怎么交代,不管如何眼前的人绝不能放走。
“蔺池会输,你们是不是趁人之危,那个小子,他绝不可能打得赢蔺池,我知道你,你是莫林家的,莫林家打算现在就和大燕动手了吗?”
“打不赢?什么叫做打不赢,如果胜利的那个人是蔺池,你还会这样说吗?换个结局你们就接受不了,呵呵,难怪人家都说,大燕是几个人撑起的。如果我要插手,事情就简单多了,他也不会受如此的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