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桐听到燕一凡的话,脸都紫了,这几天他一直在忍自己的脾气,旁边的柯师爷说不能这样做,不能那样做,每天还要对着一大堆公文,无数的文字,自己的头的大了,刚要发作的时候,他又听到秦夫人说了自己的丈夫,那位代替自己死的郡城。
他有深吸一口气,把怒气压了下去,如今大燕的局面自己要付一半的责任,自己还有什么资格生气呢。他咬了咬舌头,让疼痛是自己冷静下来,说道:“叶漫公子,抱歉了,刚才本将军无意冒犯,还请你原谅我的鲁莽。”
段桐的道歉,叶漫想笑又笑不出来,段桐身高体壮,活生生的像一只吃人的老虎,在段桐的眼里,叶漫估计自己就是那只可怜的小绵羊,要老虎道歉,真心实意的道歉,而且还是跟小绵羊。
叶漫摆摆手:“不用,不用,段将军也是性情中人,不必在意。”刚才叶漫他们对秦夫人一直都尊敬有方,只要明眼人都能看在眼中,段桐是关心则乱以至自己冲动鲁莽。
“这位是秦大人的儿子吧,好可爱,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告诉哥哥好吗?”屋内的气氛因刚才以场硝烟降了不少,叶漫想要逗逗小孩子,稍缓和下气氛。
“我叫秦己彦,叶漫哥哥好好。”秦己彦刚才听到燕一凡叫叶漫的名字,自己记住了。
燕一凡摸摸他的头,说道:“好聪明的孩子,我只说过一次,你就记住了,跟一凡哥哥说说,你长大了想做什么。”
“我长大了要当像我父亲一样的官,为大燕的百姓做好事,我的同学和老师都说,我父亲是个好官,我也要当个好官。”
小孩子的天性纯真善良,没有一点伪作,他们不顺心的时候会哭,会闹,他们高兴的时候会笑,会乐,他们向往的往往都是自己最膜拜的角色。
燕一凡忧思道:“我倒是不希望你像你父亲一样,你只要在活在平凡的日子里就可以了。”
魔族的出现,元灵在人体出现,世界已经畸形了,人们的生活脱离平凡很久了,久到连文字都没记载到那个没有魔族,没有元灵,平凡下的人们是怎么样生活。
“为什么呢?”秦己彦不明白燕一凡所说的平凡。
“有些道理你现在不一定会懂,你现在要多听听的你母亲的话,你父亲固然是你学习的榜样,你也不要忘记你的母亲也是很伟大的。”
燕一凡没有对秦己彦说什么大道理,一方面他现在还小,另一方面,燕一凡不想在秦己彦在他那么小的时候就用道理束缚住他,道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见识的增多自然而然形成的过程,现在用一些他所不能理解的大道理,大思想束缚他,这样太可怜了。
自己没得选,但他想给这些还有机会决定自己人生的人,多次选择的机会,他的父亲就是为这个而贡献了自己。
“嗯。我一定会的。”秦己彦睁大眼睛说道。
慈母,稚儿,缺少父爱的童年,那一份真能在母亲身上找的回吗?叶漫暗暗想道。突然,一些连碎的片段在叶漫的脑海中呈现,画面中一个看不清容貌的女子向自己打招呼,对着自己说道:“旭儿,旭儿。”
那时多么熟悉的声音,那时多么久违的声响,那是谁,为什么会出现,错觉?还是久远之前本该存在的呼声?
叶漫手拄着头,口中念叨着:“旭儿,旭儿。”怀念的称呼,这个是自己真正的名字吗?如果不是,那又是谁的名字?叶漫手捻着头用力想着,想在回想自己过去曾消失的影子,一闪而过的片段,叶漫再也寻不到踪迹。
莫林雪看着叶漫手摸着头,口中说道奇怪的词,问道:“你没事吧,硬接下那一招,刚才受伤了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休息一下?”
莫林雪很少这么关心一个人,她认为是刚才叶漫和段桐过手之后,叶漫受伤了,莫林雪如此理解,这也难怪,毕竟段桐各个方面都比叶漫强,能够接下他一招,除了侥幸,莫林雪不知还能用什么词来说。
叶漫摇摇头,说道:“不是,是刚才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情,正在回味,不过又想不起什么,没什么大事。”叶漫不想多说,毕竟自己只是想到一点点,还不知道是不是幻觉。
“真的吗?”莫林雪问道。她知道叶漫小时候是个孤儿,也听叶漫说过自己不太记得小时候的事情,自己原来叫什么,姓什么,父母是谁,家住哪里。
“哦!哦?“燕一凡饶有玩味的说道,“你关心这么多干嘛,你看叶漫这个小伙子,脚到头,胸到背,哪里有看有什么样子,你不要瞎操心,你的瞎操心才会害了他,好好的一个健康小伙子,你非要干嘛诅咒他生病了呢?莫非最毒妇人心。”
燕一凡嘴上调侃着莫林雪,心里默默说道,回忆起一切或许才是你痛苦的根源。
莫林雪恶狠狠的盯着燕一凡说道:“还不都是因为你,我们麻烦的事情才一件接着一件,明天开始,离我们远一点。”
燕一凡这个人不光是嘴臭,跟在他身边还倒霉透顶,今天要不是叶漫,莫林雪一定会甩掉这个人。
“燕一凡公子真风趣,不知你从哪里来。”柯为进来一直就沉默不语,他细细打量着燕一凡,他跟随秦大人已久,跟秦夫人接触的也多,他晓得秦夫人是个怎样的人,她对眼前这个叫燕一凡的少年恭敬的过头了,完全不是一个长辈该有的态度。
刚才秦夫人说,燕一凡的父亲和秦大人的关系时,用了旧识,这个旧识一词值得让人寻味,秦大人环燕城的郡城,一个大燕的封疆大吏,他为人平时谦虚有礼,哪怕对方行乞为生,只要秦大人认为这个人值得交往,那他就是秦大人的朋友。而刚刚秦夫人只用了旧识,不是好友,有什么人连一个一城之首做他好友的资格都没有。
“我呀,家住北燕,世世代代都是大燕之人,纯正的大燕血脉。”燕一凡不打算掩埋,自己回到这里,那身份终有一天会暴漏,时间问题,现在回答一些,让他们去猜想去吧。
“听说去年都城北燕的名花,花连花开的很盛,可惜我无缘得见,不知你能否描叙一下那个情景,我也是个爱花之人。”
花连花,北燕特有的名花,这种花很有特点,一株花开,第二株才会开,之后第三株,第四株……。你绝对不会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看到两株花连花同开,开放之后,如果有第一株凋谢,那第二株会紧接着凋谢,同样你也对对不会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看到两株的花连花凋谢。
“我这个我可能不能回答你了,我已经三年没回到北燕了,去年的情况我还真不是很清楚,要不然我写信给我朋友,叫他详细描述一下。”燕一凡甩甩肩膀,摆摆手说道。
三年,三年,他看到燕一凡的年纪应该只有十六,十七岁,三年没回到北燕,三年前,北燕发生了一见大事,那件事情之后,国都北燕少了一个人身影,那个人的年纪到现在也和燕一凡差不多。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他清楚的记得那晚秦大人一个人,在书房呆了一夜,思索了一夜,第二天,书房满是他写好的草稿,但是他一封书信也没发。
想到那个人,柯为想要和拿起杯子,喝水冷静一下,可拿水的那只手却不停的发抖,他回想着自己进来到现在的每一个细节,不知道有没有失礼的地方。他在看看旁边一无所知,闷闷的喝着茶的段桐,他为自己的大人捏一把冷汗。
“不用,不用,怎好劳烦公子。不知三位,晚上想吃点什么?我们大人请客,就当是赔罪了。”柯为恭敬地说着。他一边说,一边看着燕一凡,想着大哥,你千万要给个面子,要来赏个脸,否则我以后的日子就吃什么都没胃口了。
“柯师爷,你在想些什么呢?大中午才刚过去,你就安排着晚上吃什么,我们晚上不是要去巡视军营吗?好久没回去了。”段桐有什么,说什么。而且军营里的兄弟自己好久没见了,自己也怪为想念的。
心里还暗暗嘲讽柯为的文人性子,要找个时间改改,什么事情都吃个饭,赔礼道歉,吃个饭,托人办事,吃个饭,没事拉拉家常还是吃饭,你们这些文人,什么事情都可以在饭桌上决解,麻烦。
“对对对,现在才中午刚过,吃晚饭太早,那吃点点心,喝杯茶好了,我知道环燕城里有家茶水特别有名我请客。”柯为继续说道。
“柯师爷,要去你陪他们,我的事情还有一大堆呢?”段桐不耐烦的说道,“你们文人什么都好,就是这些礼节太过烦人,吃吃吃,有什么好吃的。我们军营里出来的,都没你这么会吃,抱歉,我不是针对你们,有些我能改,可有些我实在受不了。”
“大人,这次真的不一样呀。”柯为真想拿针缝了段桐那张臭嘴,你不知道他是谁,你就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