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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沂蒙山的孩子

沂蒙山是泰沂山脉的两个支系,指的是以沂山、蒙山为地质坐标的地理区域,这里不仅是革命老区,还是一个相对独立的文化圈,历史上属于东夷文明。

史料记载,姜子牙在辅佐武王灭商后,由于在兴周灭商中功勋卓著,而被首封于齐地营丘(淄博市临淄区)建立齐国,以稳定东方。

沂蒙山区正位于临沂与淄博的交界处,绵延山川方圆百里,高山巍峨耸立,老林茂盛。住在此处的人们世代勤勤恳恳,可能是受上千年姜子牙封神思想的影响,坊间自然少不了牛鬼蛇神、狐妖鬼魅的传说,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就诞生在这里。

很多人会认为传说就是传说,不足为奇,更不足为信。但等你看完我讲的故事,或许会改变你对鬼神的看法。

我姓刘,名清阳,是沂蒙山区千万个平凡男青年中的一员,或许唯一跟大多数小伙伴儿们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我提前出生了接近两个月,是个早产儿。

我出生在八十年代末,头天晚上老妈肚子疼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老爸就跑去叫来奶奶。奶奶一看老妈是要生,遂让老爸赶紧去把村里的王妈叫来。

由于我家住在山村,八十年代的这里生孩子根本没有去医院的,都是请接生婆,王妈就是我们附近几个村子很有名的接生婆,几个村子不管大人孩子都亲切称呼她王妈。

王妈跟奶奶两个人忙活一阵,把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等了一上午,可老妈就是不生。

老爸显得格外焦急,在院子里直打转,声音颤抖着问奶奶:妈,日子还差两个月,这孩子是不是够呛?

奶奶只瞪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中午的时候,本来大晴的天,乌云突然涌了上来,这时老妈的肚子才开始疼得不行。

忙活一阵子,奶奶也有些慌乱起来,幸亏王妈经验丰富,从容镇定,一个多小时后,微弱的啼哭声传了出来。

“是个小(儿子),是个小...”王妈刚把我包好,正打算递给奶奶看。

“咔嚓!”此时突然响起一声巨雷,雷声大的就像自己的头顶的一片天炸了一样。王妈和奶奶都惊得噗通坐在地上,我从王妈手里结实的掉在了地上,好在没摔到要害。

直到第二天整个村子传遍,我家人才知道,原来那声响雷把一只狐狸不像狐狸,狼不像狼的怪物霹死了。村里的谣言马上就传开了,有人说七活八不活,这孩子活不久!有的说我就是那被霹怪物的转世,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巧?刚被霹死,我就提前两个月出生了!还有人说的更难听,说我就是诓鬼投胎,专门来报复我家人。

三人成虎,开始的时候老爸本没当回事,但说的人越来越多,就连我姥姥家的人也开始替老妈担心,于是老爸就动了把我送人的念头,好在奶奶和老妈坚决没同意。

我也辜负了那些说七活八不活的人,那时也没有医院保温箱的条件,但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竟然从一块不到三斤重的肉,慢慢长成了个人。

村民之所以说我是诓鬼,也可能是因为另一个巧合就是我出生的那天刚好是农历七月十五,鬼节。他们的意思是这天到处都是游鬼,有个小鬼刚好要投胎,投我这里来也说不定。

奶奶迷信的厉害,专门找人给我算命,说我天生阴气太重,容易招些脏东西,于是算命的就给我起了个“清阳”的名,据算命的解释说是阳气清轻上升的意思。

后来老爸可能是怕村民的传言成真,很快我就有了弟弟和妹妹,爸妈更没多少精力照看我。所以直到七八岁,我基本都是跟奶奶生活在一起的。

直到现在,有时觉得弟弟妹妹是老爸老妈生来准备替代我的,心里总难免有点不舒服。至于那些传言我那时候只觉得好玩,没觉得有什么可怕的,所以也没留下多少心里阴影。

俗话说:一个人的一辈子里都会有八劫九难十运,我这辈子却只有八劫九难,没有那十运,这是后来师父告诉我的,现在想一想,上小学时那次经历应该就是我的第一劫了。

每个人的童年都是丰富多彩的,会留下很多有意思的记忆。但我的童年有个很大的遗憾:我的玩伴儿特别少,村里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有几十个,但他们大多见了我就像见了瘟神,躲而远之,这让我心里很不爽。

直到上了小学,我才有了三五个玩伴儿,其中玩的最好的:一个叫王军,是接生婆王妈的孙子,在家族里排行第八,我们都喊王八,他是唯一一个和我一起从小玩大的,或许是因为王妈接生我时摔我一次心里过意不去的缘故,他家不反对王八跟我混在一起;另一个叫大根,大根的爹是个做土炮的能手。

不知道小伙伴儿们对土枪有没有认识,那时候zhengfu还没有管制,基本家家都会有那么一支土炮,就是用火药做助力,打铁砂的那种枪。

每天下午放学,我们三人就疯了一样蹿出学校,到处转悠着去玩,不管几点回家老爸老妈也懒得管我们,所以我们玩耍的时间也充足。

这几天,我和王八在帮着大根造土炮,大根从家里今天带支钢管,明天带个枪栓...然后我们三人研究着把带出来的零件一个一个组装起来,整整用了一周时间,土炮终于成型。

再把铁砂和火药装好,大根学着他爹的样子,对着远处的大树瞄了瞄准,扣动扳机,只听“砰”一声,大根被枪的后坐力顶的快速退了好几步,紧接着听见大树那边被铁砂打中的声音,我和王八高兴的一蹦多高,大根却疼的趴在地上半天没喘动气。

周六中午(我小学的时候,周六是还要上半天课的)一放学,我们三人按照约定,各自带上工具,在我们水云村口的沙岭子集合,我们需要翻过麦秸顶,才能进聚宝山老林子,大根背着他的土炮,王八穿着他的小jingcha装。是的,你猜对了,我们是打算去打猎。

一路上,我们学着大人的样子,一本正经的观察着小山路两边,生怕错过发现目标的机会。奇了怪,一个多小时过去,除了到处的鸟叫外,其它什么也没发现。平时别的不敢说,这山里野兔、山鸡、獾什么的是有很多的。

很快的失去了找猎物的兴趣,直接跟大根商量:把土炮给我,让我放它一家伙感受一下。

大根当然不肯,使劲儿紧了紧肩上的土炮,说道,不能瞎放枪,这是打猎人的忌讳,要枪枪见肉,再说,你以为这火药和铁砂是白捡来的?

我白他一眼,实在无聊,既然不能玩枪,我开始抢王八头顶上的大盖帽玩,抢来我便跑,王八叫骂着紧跟追我。

三个人翻了不知多少里的山路,屁都没见着,眼看天色渐晚,午饭也没吃,肚子已经饿得不行。

这深山老林里,静的怪吓人,我建议返程,王八同意,大根还有点不甘心,“咱们只再往前走一小段,如果再没有发现,咱们就回。”

可能那会儿跟王八追逐肚子灌风了,突然疼的厉害,迫不及待的要拉粑粑,大根和王八都没带纸,干脆找了几块形状规则的小石子,找个隐蔽的位置,解决。

可我万万没想到这次拉粑粑,差点就把自己的小命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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