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带着玉锁回到了位于紫萱堂的别墅家中,话不多说,两人上到二楼,天元大师用天玄剑再一次凭空画了一道聚灵符,不多会儿,符下方出现了黑色人影,说道:“哎呦,这么快就回来了。”语气中带着些许轻蔑。
“你看好,你所说的婚信之物是不是这块玉锁?”毛欧平盛气凌人之势质问着眼前这只无名鬼。
“果然是被你收了去……”黑色人影轻蔑地瞥了一眼毛欧平手中的玉锁。
“既然这就是你所说的婚信之物,那好,我不要了,请你拿回去吧。”毛欧平看了看手中的玉锁,又看了看黑色人影,欲往地上摔碎玉锁。
“且慢!”只见黑色人影食指一弯,玉锁就慢慢地脱离毛欧平的手中在空中飘起。“你可知这冥婚之物象征着什么?”
“使节莫怪!一介凡夫岂懂得他界之事?老朽今日亦是来沾沾这喜气,冥界纳婚,凡界一旦应允,就不能反悔,这是天道,老朽懂得。”天元大师说道。
“还是大师应礼!”黑色人影对天元大师的态度也是毕恭毕敬。
“只是,老朽还有一事,使节莫怪!娶亲之日必奉上。只是,以后莫扰人间太平,莫扰天道而行,才好啊!”
“有天师保驾护航,我小小幽冥使节必是锦上添花,放心,只要乖乖顺从天意,日后必不再叨扰!”黑色人影知道,这老头儿还没使出本事,若真是认真起来,恐怕整个冥界也找不出一个能跟他抗衡的对手,冥主若知晓有鬼主强抢人界,而且还闹得这么大,冥主一定会发怒,到时候怪罪下来,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还不快走!莫让老夫使出真本事!”天元大师弄清楚了事情原委,已经没耐心与这鬼差纠缠浪费时间。
“天师莫气~在下回冥界复信去了~”黑色人影瞬间消失了,只是有声音回荡在空气中。
“别再回来!否则老夫我不客气了!”天元大师对着声音飘荡的方向怒吼了两句,然后转身走向台阶下了楼,毛欧平紧随其后。
一楼客厅,天元大师坐在沙发上,将手中的天玄剑放在了茶几上,“欧平啊!我跟你说,这个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
“多谢黄老,多谢黄老,让您费心了!”毛欧平略带歉意地感谢着天元大师。“诶,但是~这个事情还没结束,这收了人家的聘礼就等于答应了人家的婚事,这退婚的话,还得看下婚约鬼主那边愿不愿意退,你要想清楚啊!不退,就等于馨柔的命就攥在他人鬼主手里了。”
“大师,黄老,请您一定要将欧平的妻女从魔鬼的手里救出,无论花多少钱都行。”毛欧平情形于色,这两个女人是他毕生的守护啊,如今还没成家的馨柔,好好的黄花大姑娘怎么能被鬼占了去?
“现在她们母女在哪儿?你的女儿还遭到了袭击?她们需要驱煞,最好现在能够带我去见她们,容老朽为她们开坛作法。”
“噢!她们现在医院,我这就带您去,黄老。”
此时已经夜里11时,晚饭回来后,馨柔和馨柔妈妈就各自在床上休息了,苟句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两个床中间靠墙的位置,看着这对母女,生怕她们俩哪个又突发什么状况。
病房的门打开了,毛欧平和黄老走进了病房,“黄老,您看,这就是我爱人和女儿,噢~,这个是苟句,馨柔的朋友。”
开门声,惊醒了苟句,以为是护士来查房,起身一看是毛欧平和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哦,毛叔叔,您过来了。这位就是……您请的大师吧?大师,您坐,您坐。”
“哦,不打紧,不打紧,老朽来看看。”天元大师环视着病房内,病床上熟睡的两位。
只见,天元大师在病房内绕了一圈,然后缓缓地走到沐娴的病床前,天元大师看了看沐娴,对着欧平说:“你爱人无大碍,只是惊吓过度,定定神就好了。”然后,用天玄剑悬空画了一道符,打入沐娴体内,“没事了,睡醒就好了。”
天元大师走到馨柔的病床前,看了看馨柔,皱了皱眉眉头,然后对着毛欧平说:“欧平,你们站远点,馨柔的情况就复杂了,老朽要帮她找到魂魄。”话说完,不等毛欧平做声,天元大师已经拉开阵势,手中的天玄剑在空中画出一道驱鬼符,打入了馨柔的体内,口中念道:“大胆鬼孽!还不快快离开身体现身!”
“哈哈哈哈~死老头儿,你多管闲事!”只见,躺在病床上的馨柔突然两眼圆睁,眼冒绿光,然后从身体抽离出一个陌生的女人鬼魂,身着碧衣蓝鞋,看打扮像是地主家的姨太太。
“大胆鬼孽!口出狂言!看老朽今日不收了你!”天元大师一边说着,一边用天玄剑向女鬼发着招。
“就凭你!老头儿!还是省省力气,过几日到府上喝喜酒吧!”女鬼一边抵挡着天元大师发出的招数,一边说道。
“怕是,老朽没有这福气。快说,因何而纠缠于她?”天元大师怒问着女鬼。
女鬼看了看病床上躺着的毛馨柔,冷‘哼’了一声:“凭什么就因为她?就想嫁入我府中与我抢男人,平起平坐,他是我的!他只能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
“快说!把她的灵魂藏在哪儿了?”天元大师手中的天玄剑一发力,女鬼受了伤,口吐一股鲜血,看了看窗外,向窗外逃去。
天元大师紧步追到窗前,只见女鬼已然到了楼下,刚刚载毛欧平和天元大师来此的车也已经成了纸糊的车,原本车内的司机老王也变成了纸扎人,“妈的!竟然背阴了,欧平,给你的司机打个电话,老夫没猜错的话,他现在应该还在别墅门口。”
“哦!哦!好的。”在一旁已经吓傻的苟句和毛欧平两人,听到天元大师的话,赶忙应着。
‘嘟~嘟~嘟~’电话的等候音在病房内响着,“没,没人接啊!黄老。”
“接着打,直到打通有人接了为止。”
“好,好。”
与此同时,天元大师也没有闲着,他来到毛馨柔的床前,在馨柔的面门画了一道驱邪避鬼符,然后,在法器中,找到一个铜铃,转头问毛欧平:“欧平,馨柔的生辰八字多少?”
此时,还在拨电话的毛欧平听到天元大师的问话,赶忙回答:“哦,哦,是辛未年,阳历4月6日。”只见,天元大师手持招魂铃,口中念念有词,另一只手也不得闲,用天玄剑在馨柔身上画出了一道聚灵符,随着手中招魂铃的频率,口中加快速度的咒语,渐渐地,馨柔的灵魂着一袭白裙,出现在聚灵符内:“谢谢天师,救小女子一命。”
“还不快回自己的身体里,有什么醒了再说也不迟。”天元大师满脸欣喜地和馨柔说。
只见,馨柔化作一缕轻烟,慢慢地与躺在病床上的自己完全贴合。
这时,毛欧平已经拨打了不下十次的电话终于接通了,“喂,老板。”电话那头传来老王的声音。
“老王,老王,你现在在哪儿?你没事吧?”毛欧平焦急地问着老王。
“哦,老板,我在您家门口啊!您和黄老还没出来吗?我太困了,就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
“我和黄老在医院呢!你快过来接我们。”
“啊?老板,你们什么时候去医院了?打车去的吗?为什么没叫醒我?”
“看你睡得太香了,就没叫你,快过来接我们吧,啰哩啰嗦的。”毛欧平没有和老王说,其实他们是坐着一个老王的车来的,只是听黄老说,在女鬼从窗户逃走后,变成了一个纸糊的车,和纸糊的司机。
“噢!好的,老板,我马上过去接你们。”老王如梦中惊醒似的。
“路上注意安全。”经历了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毛欧平也将司机老王看做了是一起经历的患难之交,在电话中关心着他。
而在电话那头不明就里的老王,面对着老板的突然关心,有些受宠若惊:“好的,老板,您放心。”
挂了电话,毛欧平看向天元大师,说:“黄老,老王说他还在紫萱堂别墅门前,他一直以为我们还在家里。”此时的天元大师已经施完法,听到毛欧平和自己说话,回道:“我们中了那鬼主的障法,咱们俩刚才坐着过来的纸扎车就是那鬼主精心为咱们准备的。刚刚那个女鬼是鬼主的宠妾,因不满鬼主的决定,所以特意找上来撒泼。”
“什么决定?”看着这一切,一直未作声的苟句问道。
“天元大师依旧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还魂后的馨柔,头也没抬地回答着:“这鬼主下了婚信之物,便遣幽冥使节上来拜访,因为馨柔家境殷实,所以,鬼主决定以侧房的规制迎娶馨柔进门,这让一直侍奉鬼主的宠妾不乐意了,她担心馨柔过门后,自己失宠地位不保,又碍于鬼主的决定不可违逆,所以,这宠妾就买通了幽冥使节,将馨柔的灵魂藏于黑水潭中。刚刚若不是我逼她从馨柔的身体内出来,不出十日,她便害死馨柔,到那时,鬼主找不到馨柔,而馨柔的鬼魂也就早已到鬼府报道了,失去了家荫庇佑,宠妾自然就会凌驾于馨柔之上。”
“都怨我,怪不得小柔不愿接管公司呢!”毛欧平懊恼自己平时因为工作疏忽了家人。
“醒了。”
“醒了,醒了,馨柔醒了!”
天元大师和苟句异口同声地说道,毛馨柔微微睁开的双眼,看向病床身旁立着的苟句和天元大师,“苟句,”馨柔弱弱地唤着在身旁守候地苟句。毛欧平奔向最前,紧握住馨柔的手,“小柔,你醒了,你醒了就好,这是黄天师,就是黄天师将你就回来的。”毛欧平向小柔介绍着身旁的人,馨柔看向这个仙风道骨的老人,由心地说了一声:“黄天师,谢谢您。”
天元大师笑了笑:“不必客气,发生了什么事?还记得吗?和你父亲说说,省得他为你担忧着急。”
馨柔看向天元大师,又看了看毛欧平,微微地点了点头,笃定的眼神让在场的人都不敢否认曾经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