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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番外之曲晓臣:迟到的醒悟

也不知道和许瑥算不算青梅竹马,反正大家小学一年级就在一个班级里,后来成为了前后桌。许瑥是班长,从小就厉害,经常在班级里面对着我们这么些男生大喊大叫着,根本不像个小姑娘。我有一次忍不住问她:“许瑥,你这么凶,以后能找到婆家吗?”被她踹了好几脚,她说“就算以后没人要,也轮不到你操心。”每次期末考试许瑥拿第一已经不是什么悬念了,她只有上课时才会安安静静的,经常一侧头就能看见她认真听课的样子,脸红扑扑的,圆圆的。小学的我就是个普通的男孩子,和许瑥的接触最多的次数就是她在发放作业本。

自从许瑥的胳膊上挂起了三道杠,就感觉和她越来越远了。看着她在讲台上意气风发的读着演讲稿,看着她组织校队部里面的彩排活动,很希望自己也能落入她认真的眼中。五年级的时候,期末考试我排名第五,许瑥在回家的路上竟然夸了我,说我进步神速。好吧,我知道怎么做才能落入你的法眼了!六年级期中考试,我拿下了第一,许瑥第二。这个成绩跌破了老师的眼,同时成功的吸引了许瑥的目光,是的,完全的刮目相看!只是,即将小学毕业,听说许瑥要转学了,还是比较落寞的!

初中分班时,居然听见许瑥的名字,她居然没转学,虽然不在同一班但是两个班级相邻。并且,初中学校距离许瑥的家,只有一条路可以走。结伴回家成了必然的事情,路上经常谈论两个班级的作业的差距,还会小小的议论老师是否偏心等等。

整个初中,我拿下了我们班级的第一名,而许瑥一直霸占她们班级的第一名。她那么喜欢出风头,年年的演讲和辩论赛都会参加,而我只喜欢坐在观众席中旁听。看她在台上激情勃勃的样子,看着也舒服。初二那年实在架不住她激我,参加了一次辩论赛,拿到最佳辩手的时候,我以为她会生气,因为我抢了原本属于她的荣誉。没想到,回家的路上她竟一路的惊讶和夸赞,没有一点点的生气。

初三,那个情意朦胧的年纪,得知许瑥也有自己喜欢的人。真的很好奇,她那么骄傲的姑娘能喜欢上什么样的人,多方打听得到的结果让我惊喜,那个人居然是我。这是我没有料到的,就像摆在橱窗中的那枚自己觊觎多年的钻石,只敢远远的看,可是有一天有人告诉你,这块钻石是属于你的!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悸!我们依旧维持着那个默契,谁也没有说破。依旧一同上学、放学,继续讨论作业、习题。甚至一起拜访老师,参加学校的活动。是的,没人怀疑过我们经常在一起的动机,因为我们都是老师和家长眼中的好学生,是除了学习和校内活动外都不会有杂念的好学生。而我却喜欢一直陪她走路时的感觉。等考上重点高中,我预备告诉她,以后要考同一所大学。

顺利考入重点高中之后,许瑥在九班,我在一班,两个教学楼,隔着整整一个大大的操场。高中的许瑥不再参加演讲和辩论赛了,她一直说太累,我想她是因为我。因为高中部班级太多,比赛都是按照时间段进行,而许瑥班级参赛时间,我都在上课。有时候,我甚至在想,许瑥初中的那些参赛都是为了给我看!高二时,许瑥转学了,走之前只问我选文选理。我自然选理,可是我知道许瑥文科最有优势。高二和高三在和许瑥断断续续的通信中度过,她还是选了理科。每次通信大体内容都是说着理科的学习资料、说着班级的趣事、嘱咐我注意身体。关于那种情愫,我们居然谁都没有提!

孙志在暑假的时候问我,到底喜不喜欢许瑥。这个问题,我不敢回答。因为高中的我,给不了许瑥任何承诺,我只能告诉孙志,如果我现在和许瑥在一起,她以后遇见更好的人时,会后悔的。我猜孙志大概是帮许瑥问这个问题,这个答案,许瑥应该可以听懂,她那么聪明!

高考后的暑假,许瑥像人间蒸发一样,根本联系不到她。电话没人接,敲门也没人开。我想问问她报考了哪里的学校,什么专业。这样类似的事情都是她以前经常做的。可是,什么消息都没有。直到我即将去大学报道,才从别人口中打听出,整个暑假许瑥都在家里,她在四天前已经去大学报道了。没有告别,没有临行前的通知,没有任何口信。如此反常的许瑥,好像我们不认识一样。

大一第一个假期,国庆节,我匆忙赶回家。是想见许瑥一面,告诉她,尽管我们不在一所大学,我想和她在一起。大学的这一个月,没有许瑥的任何消息,没有电话,没有信笺。我才意识到自己的生活是缺失的,是的,我早已习惯了那个时不时出现在身边的厉害女孩,没有她大笑的声音,也没有她的各种八卦和笑话……

她国庆节居然没有回家,就那么留在学校,一个人度过这个假期。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泛酸,明明知道她等了自己六年,喜欢了自己六年,可是,我胆小,我不敢承认。国庆节后返校,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骚动,大学有着形形色色的人,我怕了,我怕她会成为别人的女朋友,我怕她会喜欢上别人,已经错过那么久,不想再错过!

打听到她的学校,她的专业,找了一个周末,匆忙赶到她的学校门口。我想给她一个惊喜,让她走出校门就能看见我。那对她而言,应该是一个大大的惊喜!这次我要亲口说那几个字,真想看看她错愕惊讶的样子。可是,当我找这个学校的人帮忙时,她已经是班嫂了!班嫂,呵呵,如此高调的称呼。这也像她的作风,她一向风风火火,谈个恋爱也应该如此的!我,只能,离开……

大一的第一个寒假,依仗“哥们”的身份去找许瑥打扑克,她居然在研究什么鬼国际象棋,电话约了很多次,她竟然不出屋。孙志探听许瑥是否有男友的结果终于传来,看样子许瑥依旧是单身。那她们学校的同学叫她“班嫂”又怎么解释呢?没办法,只能一次又一次拎着零食去她家打扑克,而几次我想说明自己真正的来意,都被各种事情打断。碍于孙志他们在场,还是算了,等找到合适的机会时再说吧!好在,我有了许瑥寝室的电话号码。

回到学校,我给许瑥打过几次电话,不巧,她居然都不在,这个闹腾的许瑥,你的大学究竟有多忙?几次晚上九点以后打电话,她总能在了吧!她们寝室的电话居然一直占线,真不知道是谁在煲电话粥!

大二那年我答应了白菲菲的追求,白菲菲的脸型像极了许瑥,白菲菲说话太温柔和许瑥简直是两个人。可是,白菲菲就像安静上课中的许瑥一样。

毕业后,我无法给白菲菲提供BJ的房子,所以只能分开。

经历过白菲菲的感情,我才真正体会到许瑥当年等待的苦痛,她一直一个人承受着那份感情,原来,那么重,那么痛!

我知道,从此以后,我再不会遇见许瑥那样真挚的感情,在那么纯真的年代那样毫无杂质的感情。

我在SH的第二年,和许瑥QQ联系,她还是一个人。当时我还在感冒,穿着单衣,我们视频,她居然是长发,是我没见过的样子,那些记忆中的短发没有了,我还是喜欢她短发时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几日后,我收到顺丰快件,里面是一套保暖套装和一件夹克外套,一张纸条只有简单的几个字“老同学,保重身体!”不得不承认,看见那熟悉的笔迹时,我的眼眶是湿润的!

打个电话和她道谢,她却说“老曲,你知道我曾等了你六年吧!六年的时间只想一个人,你现在就和我的亲人一样,非血缘的亲人。”

我知道,那个曾经本该属于我的姑娘,已经不属于我了!

许瑥婚后很久,无意的一次QQ聊天,我才证实了那个高考后的暑假,她为什么闭关家中那么久,不肯见任何人的原因。她应该是在学校门口等了我一夜,而我,却不知道她在等我。她说她明白了,我想我也明白了,我早该想到孙志当年的各种反常言语。我心疼那个在家里呆了长长一个假期的许瑥,她那么爱笑爱玩爱闹,居然就那么在家里憋了一个暑假。她想说什么,我早已猜到。该有多难受,她才会变成那个样子!

如果够勇敢,所有事情不假于人手,也许,我们的结局会不一样的!

看着她晒出的幸福照片,很欣慰。那次问她,是不是应该谢我当年的不娶之恩。她居然说压根没想过嫁给我。尽管,很多年过去了,我心里还是有些酸涩。一直以为,这个女孩永远是那个站在原地等我的她,可是她竟真的嫁为人妻了。那个六年,也许许瑥说的是对的,那时候她怎么可能想到要嫁个我这么尖锐的问题呢!可是,她最纯粹的青春,里面全是我!这一生,能有这样一个人出现在我的生命中,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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