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我都惧怕过年。
这可能源于我性格的木讷、敏感、脆弱。
记忆中只有姥姥和妈妈能肆意包容我,在她们面前,我是最真实与张狂的。
但大多数时候,在那些所谓的亲戚面前,甚至在我的父亲面前,我都是充分伪装的。
我装着听话,装着已经吃饱了,装着脸上堆满僵硬的微笑,按部就班地做着一切该我做的事情。
可是我知道,我的内心是崩溃的。
我希望的原野,我记忆中乡下璀璨的能亮吓眼的星空、笨拙而乖巧的小毛驴、机灵又衷心的大黄狗、还有香甜又干面的噎嗓子的红薯包、邻居大我两岁腮帮子上永远挂着两坨晚霞般红晕的小阿姐、村口大榆树下永不枯竭又清澈冰冽的井水,无数虫鸣鸟叫不绝于耳的瓜田、村后水坑里绿油油的水草、在水坑里打滚粘的满身泥浆令人忍俊不禁的大白猪、悠哉悠哉在水面上滑翔的野鸭子......
这些画面,仿佛一闭眼,就扑在了我面前。
我注定是不属于城市的,在这里,我是局促不安的,我是瞻前顾后的,我是忧心忡忡的。
只有行走在乡村的土地上,呼吸着潮湿而充满麦草芳香的空气,我的心才是安静的、平和的。
我不善于与人打交道,因为以我简单的心智,往往会会错意,结果会很尴尬。
很小的时候,我就有一个愿望:下辈子,我要做一棵乡下麦田旁的大树,仰望星空、脚踩大地,风从我耳边刮过,雨从我头顶掠过,看春种秋收、麦浪滚滚,听虫鸣鸟叫、蛙声阵阵......
呵呵,啰嗦了一大堆,见笑了!
生活总是要继续,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总要适应这个社会。
今天是大年初一,看到此文的朋友,祝您在新的一年,鸡年大吉、平安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