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两个鬼魅般的黑衣人待小二关门下楼,对望一眼,揭下面具,露出两张微笑的脸来,正是那唐风与阿福.
阿福道:“那老少二魔头今夜大概已至此镇,则必选入镇第一家客栈,待会儿我们只须唤进小二盘问盘问便是.”
唐风道:“所言极是。若那二魔头在店里住下,必询问小二店内还住了些什么江湖人物,尤其是使剑的高手。到时小二或许会说使剑的倒没有,只有两个鬼魅般的黑衣客。如此一来魔头就会留意到我们而我们也不会有杀身之祸,再稍微留下点标明我们是天山姥姥座下的物件,或是向他们惹点麻烦,到时就不愁他们随我们上天山了。”
阿福点点头,忽道:“禁声,有人来了。”
唐风侧耳听去,果闻一丝破空之声向着东面房间去了,不禁佩服阿福丰富的江湖经验。
阿福呼了口气,叹道:“好厉害的轻功,竟比我想象中还要高出许多。”
唐风奇道:“二人怎会只有一丝破空之声?”
阿福道:“那一丝是金蛇魔童所发,夺命僵尸流作古施展起轻功根本不会有破空之声。”
唐风讶道:“这岂不比鬼魅还可怕?”
阿福又叹了口气,不言语了。
他二人已知此次行动极是凶险,心下却是激情澎湃。
男儿的本色便应是这样,越是冒险的事情越要尝试去做一下。
正如宋人王安石所说:“夫夷以近,则游者众;险以远,则至者少。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
打鬼小二醒来时已到了二楼东房里,跛腿老人和十岁童子坐在桌前笑吟吟地望着他,可他却感觉这老人慈祥的笑与孩童天真的笑加起来比恶鬼凄厉的笑还要可怕万倍。
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小二哥,我问你点事好不好?”
唐小志左瞧右瞧,却未见老少二人嘴唇动一下,瞧了半天,后来发觉这声音像是从老人的肚里发出来的。
于是,他的腿又不听使唤了,牙关格格打颤,嚅嚅道:“您~~~您老~~~~直说无妨。”
老人‘肚子’道:“那好,我问你这店里除了我们祖孙俩之外,可还有其他的武林人士,尤其是剑客?”
小二想了想,颤声道:“不瞒您二老,不知为何,小,小店半年内已从未见过武林中人,想是知道您老今日要来,都闻风,闻风吓跑了~~~”
老人‘肚子’微怒道:“休要拍马!你只道有没有?”
小二听这老人发怒,不禁吓地魂飞魄散,道:“剑,剑客倒没有,只是您二老来之前,有两个鬼魅,鬼魅般的黑衣客住进了西房,第三间。”
话音刚落,店小二只觉身子已像断线风筝般从二楼屋内跌到了一楼,登时吓的屎尿齐流,又晕了过去。
夜起如水,繁星隐没在浓浓的乌云里。
一个瘦小的黑影迅速一闪,已进了唐阿二人的房间里。
床上,被里的二人动也未动,似乎睡得很熟。
黑影咯咯笑了两声,小声道:“果不出所料,是两个装神弄鬼的家伙。”
突听一人冷冷道:“娃娃,做事莫要太狂妄为好。”
黑影一惊,旋即两指一弹,乌光闪闪,射向发声之处。
只听一声闷哼,屋角房梁上掉下一物,想是已成死尸了。
黑影凝神倾听,微微觉出东边床下有轻轻的喘息声,又手弹针射,过处又听一声闷哼,再无声息了。
黑影这才稍稍放松下来,冷笑道:“虽不是装神弄鬼,却是不折不扣的绣花枕头。”
话音刚落,忽又听一人冷冷道:“人小心毒,经验不足,唉~~~~”
“谁?”黑影立刻凝神备战。
“谁?你在我的房间里却问我们是谁?”
“你们?你们未死?”黑影说着脚步慢慢向床边移了过去。
“莫过去了,那里跟本就没有人。”一人冷冷道。
黑影顿住身形,突然暴喝一声,双手翻飞,霎时乌光大作,丝丝有声,只听墙上叮叮数十声微声响过,却未听有落地之声,那漫天黄蜂针竟都没入了墙中!
暗器响过,屋内死寂。
黑影心花怒放,刚要作笑,却又听见一人冷笑道:“雕虫小技,怎伤得了我金大爷?”
另一人也冷笑道:“还有我木二爷。”
黑影心渐觉寒,嘎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金大爷冷笑道:“果然是个牛犊小子,江湖上混的人谁人不知我金无金金大爷?”
木二爷冷笑道:“何人不晓我木成材木二爷?”
黑影吃了一惊,暗道:原来是天山姥姥座下的金木二护法,怪不得武功如此高强。
遂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金木二位叔叔,小侄凌波儿有礼了~~~~”说着拜了一拜。
金无金冷冷道:“别拍马屁~~~~”
木成材冷冷道:“没用~~~~”
话音未落,就见黑影凌波儿忽地低啸一声,刺人耳膜,身形暴退出了屋子,再几点起落,已然不见踪影.
金无金与木成林并未追过去,二人从暗地里走出来,正是阿福与唐风.
只见他们身上裹着厚厚一层棉被,脱下棉被里面还有一件铁板,铁板上竟还根根竖着凌波儿所发的毒针.
唐风心有余悸地道:“这孩子武功真是高明得惊人,只是临敌经验不足,他怎未想过金木二护法若真有那般高强的武功,那天山姥姥岂不比自己师傅还厉害上十倍?”
阿福道:“莫说别人了,我们也该想想这四尺顽童也有如此功力,那老魔头流作古岂不比我们厉害上十倍?”
两人念及至此,顿觉此行实乃危险重重。
唐风忽道:“不好,莫再停留,速速离去!”
身形未动,已听窗口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进来,二人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