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吉亚将一张写了名字的纸条递给麦康纳，上面写着两个名字：教皇---尼古拉斯.阿利耶夫，灰翼天使—尤哈.坎加斯。
看到这两个名字，麦康纳的脸色马上变成茄子样，嘴角都开始抽出起来，说话的语气变得非常严厉，“波吉亚先生，你确信你没有问题么，你所做的事情首先要考虑的是美国的利益，你应该知道尼古拉斯.阿利耶夫是谁，他是干什么的。”
“请你息怒，麦康纳先生，我很清楚尼古拉斯是个怎样的传奇，一个人的价值在于他的发掘者，我相信他会像墨菲一样对美国来说物有所值的”波吉亚给麦康纳倒了杯威士忌，以此来让对方放松一下。
“你怎么可能指望一个苏联间谍来帮助我们，而且他现在应该七十多岁了，还能有什么价值，你在开玩笑吧。”很显然，麦康纳非常不喜欢这个叫做尼古拉斯的人，谈论他的时候，他的眼睛总是放出凶狠的光芒。
“苏联间谍，教皇，貌似很有意思，我倒想洗耳恭听。”艾伦中将非常急迫地想知道波吉亚说的人，他认为只要能对自己有利就可以，毕竟当年他也跟苏联投诚将领接触过。
“好吧，把那个老混蛋的情况告诉艾伦将军，但我警告你们，这将是你们见过的最危险的人。人这种卑鄙的东西，什么都会习惯的。”麦康纳开始享受他的威士忌。
“罪与罚，确实这是俄国的特点，他们是野蛮跟圣洁的矛盾体。事实上，尼古拉斯是乌克兰利沃夫人，是个天主教徒，而且，与其说他效忠于苏联，不如说他效忠于赫鲁晓夫。”
“哦，有意思，信仰天主教的苏联人，还被称作教皇，我对他越来越感兴趣了”难得艾伦将军缓和了气氛，其实他很乐意听到波吉亚说的人不效忠于苏联。
“那是1944年，当时12岁的尼古拉斯作为苏联抵抗军战俘被送往德国鲁尔区煤矿挖煤，当时这个小家伙已经有一米七以上了，所以混在大人堆里也没人认得出来。当时的煤矿都是人下到矿井里用双手挖出来的，矿井的通气跟防火都很糟，而且当时的鲁尔区每天都会遭到盟军的狂轰滥炸。其中一次轰炸使尼古拉斯所在的矿井发生了火灾，据说当时下面漆黑一片，五百多困在井下的人乱作一团，以为再也见不到太阳了。当时的尼古拉斯带了本圣经，沉着冷静，竟然在黑暗中看到了光亮，这才带领大家脱险，因此获得了教皇的称号。”波吉亚对尼古拉斯故事的讲述使得大厅内所有人将目光投降了他。
“那后来的故事是怎样的，他长得跟007一样帅么？”其中一个女助手问道。
“年轻时长得很帅，他有一米九几高，看上去有点单薄，但非常强壮，俊俏的脸庞，左侧肩膀下面有一道很长的伤疤，一头迷人的金发，关键是他身上有一种王者之气，比施瓦茨科普夫将军更能让对手感到害怕。”波吉亚说得越来越起劲。
“确实，那家伙就像一头棕熊，他用眼神就可以杀死你，这家伙在监狱里曾经一把抓住另一个囚犯撞到餐桌上，另一只手在他脖子后面一按，不到五秒钟就将那人杀死了，简直就是魔鬼。”麦康纳讨厌别人只讲尼古拉斯的好话，顺便补充一下他的阴暗面。
“那他是怎样被我们抓住的呢？”显然艾伦中将也对这个尼古拉斯越来越感兴趣了。
“二战结束后，尼古拉斯就回到了苏联，他在鲁尔区认识的朋友中有一个是赫鲁晓夫的好朋友，那时候赫鲁晓夫平步青云，手中的权力越来越大，他对这个年轻有为的同乡很是赏识，有意将他培养成克格勃的主管，但由于福克斯事件的影响，苏联需要安插间谍来获取美国最新的核研究成果，尼古拉斯构建的情报网为苏联带去了海量的信息，后来尼古拉斯在一次行动中被抓获，苏联方面也曾试图营救，再后来赫鲁晓夫下台，也就没人再来管他了，这些年来一直关在监狱里。”波吉亚的语气中不免对尼古拉斯充满了惋惜。
“不管怎么样，那些都已经是过去了，现在他也只不过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而已，你总不会指望一个老头来帮你搞定一切吧。”麦康纳再次反问到。
“不错，他确实是一个老头，但绝不是一般的老头，不然也就不用那么费力把他关起来，关键是像他这样的老头往往知道间谍活动所有的把戏，这对于我们很重要，我们迫切需要这样的人来帮助我们摆平眼前的麻烦。”波吉亚回答到。
“确实是这样，但是你如何指望他会按照我们的意思帮我们呢，要知道我们关了他那么多年，毕竟当年是敌对国。”艾伦中将也提出了自己的疑虑。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其实他跟美国的关系并不是那么糟糕，他唯一的女儿就在美国，当年尼古拉斯在纽约爱上了一个流亡的捷克女孩，她当时是一家酒吧的歌手，后来尼古拉斯被抓，她偷偷将女儿抚养长大，几年前因为一次意外的车祸死了。那孩子现在也是一个单亲妈妈了，有一个女儿。尼古拉斯这些年来一直牵挂她们，如果能让他安度晚年，他应该会帮我们的。另外，他不会返回苏联，原因之一是苏联已经不存在。另外，当年赫鲁晓夫倒台后，尼古拉斯被克格勃定为叛徒，他的家人、朋友都被残忍地杀害了，他恨他们。”波吉亚说到，语气显然欢快了许多，他给自己也倒了杯威士忌。
“那好吧，波吉亚，你赢了，但我警告你，你打开的是个潘多拉魔盒。”麦康纳最后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中情局跟克格勃的恩怨不是外人所能了解的。
为了表示诚意，艾伦中将跟波吉亚一起坐飞机来到了这座位于新墨西哥州荒漠中央名叫甘泉的监狱。那座甘泉一点也不清凉，太阳猛烈得都快把石头融化，周围除了稀稀落落地长着几颗仙人掌，就是那一望无际的沙海。周围一千五百平方英里，这里有唯一的水源。
“嗨，你好么，尼古拉斯，我的老朋友！”当卫兵带着满身镣铐的犯人出来，波吉亚热情地向他招呼。
那人用眼角瞄了一眼波吉亚，窗外刺眼的光线显然让他有些受不了，他连忙拿手遮挡，“你又来了，这次又想从我这问什么，我的伏特加带来了么，上次的几瓶灰雁，哄哄法国女人还可以，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没味道了。”尼古拉斯的声音总是有那么一丝玩世不恭的味道，很难想象这声音来自那样一个威严的巨人。
“很抱歉，老朋友，这次没给你带酒来，我带来了另外一份珍贵的礼物。”波吉亚狡猾地笑了笑。
“哈哈，你这狡猾的小狐狸，不要耍花样，说吧，是什么礼物？”尼古拉斯很淡定地问道，目光中充满了不屑与冷漠，一个最好年华被囚禁的人，他的人生早就没有多少光亮，这些年来，他读了超过五千本书，内心早已经历了不同寻常的洗礼，唯一不变的是他对上帝的信任，而且情况越是糟糕，他就显得越是虔诚。
“自由！”
就在波吉亚将这话说出的瞬间，尼古拉斯的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了，全身的肌肉不停地颤抖着，就像一座火山即将喷发。但尼古拉斯毕竟不是一般人，慢慢地稳定了情绪，问到：“需要我做什么？”显然声音还是颤抖着。
“是这样的，现在我们遇到了麻烦，有很多阿拉伯的恐怖分子渗透到美国，试图制造麻烦，我们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我向他们推荐了你能帮助我们，作为回报是给你在美国的自由，这位是负责的艾伦中将。”波吉亚解释的时候总是那样有条不紊，开出的条件又是那么难以拒绝，他的谈判艺术已经登峰造极了。
“谢谢！朋友，我答应你们！”尼古拉斯知道不该多问，他向艾伦中将点头示意，然后慢慢将双手举起，警卫们将镣铐慢慢打开，最终羡慕地看着这个老家伙远去的身影。
